她胀红脸,几乎要羞愧至死了。她的初吻发生在厕所里,她刚吐完就被吻了……
他拉开她的双手,俯头用力在她嘴上亲一口。“好了,妳自己闻看看吧,是什么味道?”
闻不出来啊!这个男人好象又在欺负她了,亲得她嘴好痛。“你、你为什么要亲我?”
“因为我怕妳胃痛又吐出来。”他恶劣地说。
就这样?连成兰不自觉地流露出一脸失望。
“也有可能……”他停顿一下,伸手把玩她的发尾,她连耳朵都红了,眼眶里泪汪汪的,只有他知道,她眼眸水汪汪的时候,通常是在说着蹩脚的谎言或者被他吻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有他知道,一直只有他知道而已。“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妒忌。”
“妒……妒……”
“妳跟妳唯一交往过的学长旧情复燃啊。”突然露出很欠扁的笑:“成兰,妳猜,妳的同事偷听了多久?”
“啊!”她整个人弹跳起来,眼露惊慌,几乎没有勇气踏出这扇门了。她要一辈子躲在这个厕所里,以此为家算了!她不要出去面对其它人了!
他看她又开始捣住她的胃,心里泛起一丝令他十分恼怒的疼痛,然后拉开她的手,有点没好气地说:“妳享受这个吻的时候,她们就走出去了。妳不必烦恼该如何介绍我,也不用在这里撞墙至死。”
她闻言,松了好大一口气,但心里还梗着一件事。他、他……
“我不送花的。”他忽然说。
她讶异地看着他。
“一年、两年,不管在一起多久,我都不送花的。”
她有点发抖。
他挑眉,笑道:“我一定说得不够清楚。好吧,成兰,妳就这胆小性子,如果妳还喜欢妳学长,那就不要接受我的追求。”
“不,我已经说了我不喜欢他了!”她小声地说着。
“那就是接受我的追求了?”他笑道。
她双腮通红。
“妳不要就摇头好了。”
她连头都不敢动了。
“好,那就看看这次妳会花多久时间才忘记我。”他下定决心。以往一向是水到渠成,两人就在一块了,他从未主动说出追求的宇眼,这一次,他很清楚自己为何想要采取主动。
他一直以为她胆小怕事懦弱无能,就没人会喜欢上她啊……学长?哼,几百年前就被他踢到一旁,现在还来搅局?他心里非常不爽,不爽到采取主动。
“那个……真的没有奇怪的味道吗?”她嗫嚅道。
他哼笑,拉过她的手,帮她竖起两根细白的手指头,在她疑惑的表情下,很理所当然地说:
“两条蛋糕,我可以忘记任何奇怪的气味。”
“香草蛋糕、焦糖巧克力蛋糕、酒汁起司、樱桃女乃酪……”一一摆进空空的冰箱里。
扁看就觉得开始反胃。她一向不爱吃甜食,偏偏家里养了一个甜食客,他可以不吃正餐,仅吃甜食果月复,真怀疑他怎么能够长得又高又壮——壮还是上一次他亲她的时候,她双手不知道该摆哪里,最后偷偷环住他的腰,才发现在衬衫下的身体她结实……吞了吞口水,收起心神,开始准备晚餐。
今天是周六,书局并没跟学校一样放假,他回到家大概五点半——他跟她一样坐公车,心情好一点会一路走过三站,那差不多是六点到家。她算算时间,拿出盘子,开始把茄子铺在底面,接下来要把哪道菜堆在上面呢?
小鸟叫声一响起,她还没放下筷子,就跑去拉开铁门,先放话说:
“先说好,吃一碗饭才能吃蛋糕……”愣了愣,看着门口的青少年。少年染着白金头发,穿著耳洞,长相清秀又斯文。
“老师?”一身便服的田单以同样的讶异瞪着她。
“田、田同学,你、你——”走错地方了吧?
田单一听结结巴巴的声音就知道是学校那个小家碧玉到几乎要隐形的连老师,只是……他很勉强地把视线从南方四贱客的围裙拉回,再一低头看,一双毛绒绒的阿ㄆㄧˇㄚ月兑鞋正穿在连老师细白的脚丫子上。
原来她是南方四贱客的爱好者啊……他回神,很诚恳地说:“老师,我是来道歉的。”
“道、道歉?”
“上星期我同伴找了老师麻烦……都是误会一场,老师,妳没事吧?”
“没、没有。”只是现在除了上下班外,她很少跨出教务处一步。“你……跟他们说清楚了吧?”不良老大还是别接触的好。
“当然!”他强调:“老师,妳宽宏大量,没跟学校报告,处分他们,我很感谢了……”
不是她宽宏大量,而是她怕麻烦啊。就算被退学,还会回头来教训老师的不在少数。迟疑了下,她轻声说:“我没事,田同学,你赶快回去,再晚点就会下雨了。”
委婉的送客,他当然听得出来。他赶紧举起手里的小盒子,说道:
“老师,这是赔礼。”见她紧张地拿着勺子一直摇手拒绝,真怕那只勺子飞出来打中他。他小心翼翼地注意,怕她施展绝技报仇。“老师,这不是贿赂。这是我家做的蛋糕啦……口感很绵密,很多客人都爱的。”
“啊?”
见她有点动摇,田单不好意思地笑:“老师,年尾学校不是有师生聚餐会吗?我家是负责甜点之一的师傅,妳可以先吃吃看。”
她不爱吃,但,她那个爱吃甜食到近乎变态的男友很爱。她鼓起勇气接下,隔着盒子都能闻到甜甜的蛋糕味道,不恶心反而有点清爽。她对甜食的认识不多,所以买回来的蛋糕好不好吃都不知道,今天的蛋糕还是偷听到同事说好吃,她才在中午特地坐公车去买的。
她想了想,看见他两手已经空空,细声道:
“你等等,我去拿把伞借你。”转身走回房去拿把伞,再回来时,错愕地瞪着他堂而皇之走进她的住所。
“田、田同学……”那个,可不可以赶快离开啊?
田单略带好奇地东张西望,忽然看见墙上挂着一把带鞘的长剑。他双眸一亮:“老师,那把剑——”
“别碰别碰,是真的,开刀过的!”她赶紧叫道。
“已经开刀……老师,妳家里放这种剑,会不会很危险?”眼睛还在闪闪发亮,语气虽然克制住,但能透着几分兴奋。
“呃……这是我家人送的。我这里没人会动,田同学,伞。”她递给他。
田单有点不甘情愿地接过,看了她始终带着轻惧的小脸,低声说:
“老师,如果我心怀不轨,在这里对妳动手,妳会不会反抗?”
她吓得僵住。“你你你……在开玩笑吧?”
他耸耸肩,一头略长的金发很桀骛不驯地晃动。“我是在开玩笑。老师,妳是风云武术学校毕业的吧?”
她愣了愣,结结巴巴:“你、你怎么知道?”
听见她间接承认,他的眼睛简直是冒出星星了。“老师,妳以前是哪位老师教的?”
“童、童老师教的,你、你想干什么?”
“童?老师,我听过我听过!我之前就查得清清楚楚了!这个童老师我听过!老师,妳会武术,没把阿隆他们打个半死,真是他们走运了!”
不是他们走运,是她根本没有想过反击。“田同学,你、你要不要回家……”
“老师,那卷带子有妳。”
“咦?”哪卷?
“就是那卷传说中的带子啊。我上周跟教务处借的,妳还记得吗?那次我就觉得奇怪,那卷带子我借了三次,为什么这一次不太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卷子从她手里出去的,回来时她也检查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