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是BL收藏家,而现在,她正在仔细地欣赏她的收藏品。
刹那间,我的双肩很无力地垂下,内心的伤感自动结束。
我默默地关上房门,走回自己的天地,跳上床。
“算了,小胖我果然还是个适合独居生活的人啊。”
我闭上眼,继续入睡。
“接下来,我要自己主导梦境。先送给将军大人一个小胖铁拳,再建议他去追花木兰;花木兰之所以对我有敌意,是因为她一直以为于小胖是女性吧……接著,我要成为江湖上呼风唤雨的女侠……呃,梦好像有点接不上,没关系,用江湖上有名的断续膏接上就可以了……”
就这样,我沉睡了,也有作梦,不过跟一般醒来就忘的梦境没什么不同。
那个花木兰的梦,我再也没有作过了,而我必须私下承认,我的内心里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遗憾,只有一点点点而已——
我的“袍泽”们啊!
第三部
结束之前奏曲
=======================================
正所谓,害人之心可以偶尔为之,防人之心却万万不可没有啊。我内心这么想的同时,迅速倒带最近我是否有哪里对不起她了?
就这样,陆陆续续,在数年间,我做了不少的“异梦”,也一一写在日记里。可惜,因为字数所限,只能挑几个梦公诸於世,无法让有兴趣的读者尽数看完。
这些年来,我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白天是小胖,沾上枕有时就变成“孟姜女”(醒来后喝了好久的川贝粃把膏)、有时则是“后羿射日”(我就是那九个太阳之一),更多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故事,醒来后还特地去找书。
我曾想,是不是我太离群素居了,所以老天看不过去,让我在夜里遇见形形色色的人;也让我创作题材大增……当然,理性与感性间,我仍是前者居多,所以,我也十分清楚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会把我几年的人生搞得异常丰富(你们能想像拥有极为严重惧高症的我,成为《杰克与魔豆》中那个负责爬上天的主角时,我有多恐慌吗)。
就在今年五月左右,来了一通电话。
电话彼端的通讯人并不特别,是送我捕梦网的朋友,电话的内容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消息,完全是一如往昔的打屁。
会将这通电话的内容写出来,主要是在当时千篇一律的对话里,突然有了淡淡的起疑,可惜那时我没有深想,否则我的最后一个怪梦也不会差点活活地吓死我了。
为了使读者尽快进入重点,我就将对这个故事有影响的重点摘录下来,其余在电话中的打屁,就当一江春水向东流。
对话如下——
“你最近过得好吗?”打屁到尾声,友人忽然问。
“好啊。”我随口应。
“真的好吗?你不要硬撑喔。朋友是干什么用的?就是在你需要实话实说的时候,跳出来当你告解的对象。你放心,我守口如瓶。”
“你好像上通电话也这么说,而且还一宇不差哩。”也许上上次也是?再上上上次也是。对耶,这么一想,她简直是照台词每天重复念一回嘛。
“因为你上次没有告诉我啊。”
“我上次没什么事,要我说什么啊?”莫名其妙。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次你就有喽?”
忽然问,有什么东西极为快速闪过我的大脑,让我意识到她的语气颇为兴奋……我必须说,自从我作梦之后,听声辨其情绪的功力日日增强,简直可以当上武林中的高高手了。
她兴奋,是为了……
“小胖?你快说啊!憋在心里多难受!难怪最近你的脸像苦瓜。”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我小心翼翼地说:“就是睡眠有点不足而已。”
正所谓,害人之心可以偶尔为之,防人之心却万万不可没有啊。我内心这么想的同时,迅速倒带最近我是否有哪里对不起她了?
“睡眠不足?”彼端明显传来异常的兴奋,但似乎察觉此时不该有这种情绪,立刻压抑了下来。“难怪最近几年看你的文字工作量变少好多喔。”
“是啊。”我不动声色。不知道为什么,我相信即使我不接话,她也会继续说下去。
“睡眠品质不好吗?”她吱吱喳喳的:“是不是半夜作恶梦啦?”
顿时,话筒的两端沉默了。
“小胖?”
“干嘛?”
“你最近真作恶梦啦?”她穷追不舍。
我半眯起眼。“一点点啦,反正哪个人不作梦,最多梦梦你,然后满身大汗地醒来而已。”
“呵呵呵,小胖,你怎么把我说成你的恶梦呢?我怎么可能会是呢?呵呵呵……”那真像是白鸟丽子的笑声啊。
无事现笑,必有诡计。
可惜,当时的我,只觉得她处处充满嫌疑犯的味道,却不知道她到底犯下哪桩杀人案件。
一直到我作完最后一个梦境,有了脉胳可寻,再想起这一段对话,才豁然开朗。
而我最后一个梦,与尸体有关。
惊悚的尸体
========================================
走到长廊,忽然撞上一张飘浮在空中的脸!
赫!吓死人了!
“夫人,你又乱跑了……”
“是……是你啊!”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老婆婆,你一定要穿黑色的衣服吗?”
我真的不打算加入“鬼话连篇”啊!
“夫人,我知道你很无聊……再等一等就好了……”
“等?等什么?”我忍不住好奇问。“等贵客来吗?这栋古堡里,至今我只看见你跟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奇异的感觉突然攫住我,让我一时噤口。我好像忘了什么!
对一件事习惯,最大的好处就是当你碰见时,再也不会浪费时间在恐惧之中。
当我累极倒向床,再清醒时,看见半黑的城堡内部——我想,这就不用我特意形容了,请各位自行想像一下电视中十八世纪古堡的模样。
本来,我是打算将实景描写出来,但那可能浪费许多的篇幅,让看见这本纪录梦境的读者以为买到的是十几世纪的城堡史,不如我直接跳到事件的经过,还有趣得许多。
其实,说是有趣,不如说,觉得有趣的是读者;而我这个当事者,即使是梦,但因为是亲身经历,所以……惊恐到事后一连数天我都无法入睡。
当然,一开始走进梦中的我,根本不知道事后会发生什么事,还老神在在当自己是老鸟,好奇地东张西望呢。
没有办法,新人与老手的最大差别就在於经验,而我不得不说,我曾经是处处受惊吓的新人,但经过这几年的历练,我已经被磨成处变不惊、庄敬自强的老手了。
总之,当我回过神看见阴暗的古堡时,我就知道我又作梦了。
“好吧,这次又是什么梦呢?”我抖啊抖的,当然不是发抖,而是踉踉地抖著脚。
“烟来!”我喊道。
指间立刻平空冒出一支烟来。
“这就是作梦的好处啊。”我笑嘻嘻地吸著烟:“要什么有什么嘛,何必怕呢?只要不影响故事行进,就算我要鱼在天空飞都不是问题,这就跟超能力一样嘛。”
我偏著头打量四周。
“喔,城堡啊,该不会又来童话世界了吧?我是白雪公主吗?穿的衣服不太像,堡里好像也太暗了一点吧……”是不是太节省了点啊?
我往窗外看去,果然不是童话故事里的世界。
“我读的故事也不算少了,这里不是中国,那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