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低语哄了几声,忽地发觉咳子们全都静默一片,直到无赦走进柴房,才又开始吱吱喳喳。
她轻咳了两声,跟着走进柴房。
“你不累吗?前两天不才染了风寒。”无赦转过身,略为不悦道。
“我好多了,便出来走一走。怎么?孩子惹你不快了吗?”
“哼,我眼里压根就没有他们。若要我说,将他们全赶出去自生自灭最是妥当。我自幼可没有娘亲来怜我疼我,我不照样活了下来了!”他薄怒道。
她闻言沉默了会,才叹了口气道:“无赦,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希望能亲自教导这些无父无母的孩子。虽然咱们与世隔绝,离开杀戮之地,可我总想为你减去更多的罪孽。当我瞧见了他们,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这几个孩子没有爹娘。若没人教导,难保将来不会走上你的路。我想要教养他们,培养他们正直善良的心,也许只是微不足道的阴德而已,但将来当他们长成一个个好儿郎时,他们会去影响多少人?也许影响了十个,也许百个。如果能藉由他们善良的心去影响旁人,那说不定会少了一场杀戮,会少失去一条人命。”瞧他面无表情的,紧紧抓住他的手,又说:“我知道你了解我的做法,所以让我带回了他们,可是你不曾用过心……你只为我,若没有我,你是一点也不想要积下阴德的,是不?”
“我这一生只为你,众醒。你该明白的,我本就不是良善之人,就算我归于平淡,我的心仍然是黑的,他人是死是活干我何事。”他的脸庞忽而流露无奈,撩起她的浏海,自言自语道:“纵是如此,我仍然要为你着想,我是宁愿自己守着你、照顾你,偏偏我又不是万能之人。”
“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种话?”话题忽改,只觉奇怪,她露出微笑,“你待我已是极好,还需要什么万能,你就是你啊,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
他沉默了会,轻轻抚过她的喉间。“若在这里有人懂医术。也许你就不会小病小痛不断。”
他话里懊恼之意极重,却又像决定了什么,她抓住他的手。道:“无赦,我能活到现在,已是心满意足了。知福、惜福,能相守一生,能有几个孩子相伴。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无赦静静地注视她的笑,目光也柔了,“也许,只是也许,等我心情好时,我会教几个孩子武功。”
“啊?”她吃惊不已。“你……”
“你带回来的某个孩子想上城学医,我可以让他去,可他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学成之后,得留在这里,直到你无病无痛,连大冬天也不会冻得发抖。”
“无赦,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些?”
他眯起眼,诡笑不已。“冷豫天提过,我罪孽过深,而你——”是天女托世,“是我永远碰不得的女人,这是对我的惩罚,偏偏我改变了我的命,不是吗?”他说,“我这一生怕是无子了。但我倒要瞧瞧是天命难违或是我能再改我的命。”
“无赦,你是想……”
他的笑容柔了,轻轻在她额上吻了下。“若不是心甘情愿的让他们喊我爹,你也不愿意,是不?在我心里,有没有孩子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我不爱他们,最好他们也别来爱我。不过,他们若是能打动我,我倒可以让他们喊一声爹。”
众醒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方才在山上是发生了什么吗?无赦虽一如以往的固执,倒也有几分退让之意了。
她还是不要插手好吧,直觉这么告诉她。让他们互相接触,终有一天,他会发现这世上除了她之外,还是有人会打从心底敬仰喜爱他的。
“你不为他们说话吗?”
她摇了摇头,勾起笑。“这是你们爷俩之间的事,我不说话了。”注意到他将半边的衣衫褪到腰间好砍柴。铜色的肌肤泛着闪闪汗珠,她的脸淡淡的红了,拿出手绢轻拭他的汗珠。
他眼露温柔,俯头在她脸上轻啄下,亲昵的说:“你还会脸红啊,夫妻七年,我还道你已经习惯了呢。”他闭上眼,闻着她身上的莲花香味,即使她已为人妻,味道仍然不散。
“无赦,你年纪也有三十了,怎么愈来愈爱逗我。”她的声音柔细而温和,虽像在斥责,但唇畔是笑意,似是对他的举动感到高兴。
七年来,他的个性多少是改变了,尤其是近两年,改变更剧,他原是愤世嫉俗的男人,如今归于平淡,每天种田砍柴,过着像农夫般的生活,他却不以为苦,反而开始有些像普通人。而现在他更跨了一大步。
“我三十了?”他蹙起眉,细看她的脸。“你怎么瞧也没我老啊。再过十年,也许有人会以为咱们是老夫少妻呢。”他轻轻咬着她的头,见她直觉缩了下,更拥紧她的身躯。
从一相识,她瞧起来就像比他小,明知她比他大三岁左右,但心里总觉奇怪为何她容貌未曾变化;尤其在借寿之后,她像完全停止了成长,让他胆颤心惊,又怕又喜的。怕她就此不再老了,喜她永保年轻,直到那一年的洞房花烛夜,她才渐渐有抹妇人的媚色,开始与他迈向生命之路。
他虽安心了,心里还是人感心痛。也许一辈子,对她的感情除了爱,就是充满了心疼与怜惜吧。
她细致的肌肤依旧,无赦心动的撩起她的黑发,亲吻她的耳珠。
“无赦,现在是大白天呢……”
“有什么关系?咱们是夫妻啊。”双手滑进她的衣襟里,将其拉至腰间,露出饱满小巧的浑圆。
“无……无赦……”现下是完全胀红了脸,难得露出惊慌失措的样子,连忙往柴房门口瞧去有无人进来,他却趁她不备,将她腾空抱了起来,将脸埋进她的之中。
温热的唇在她身上流窜火焰,她颤抖了下。“你不怕我将病传染给你吗?”
“能传给我是最好,省得你挨病痛之苦。”他嘶哑的说道,抱着她走向草堆上。他的亲吻不断,手掌滑进她的衣裙里。
她的双手抵着他的肩。“别,我刚陪着孩子们绕屋跑了一圈,弄得一身是汗呢。”
“我也是啊。”他的身躯压在她柔软的身子上,让她敏感地感受到他强壮的身躯压挤她的柔软;他并没有使力压她,只是存心刺激她体内的。
明知他是连天地都不在乎的人,他想要什么就会去得到,管谁会看到,尤其洞房之后,他像是想要藉着亲热占有来确定她是存在而真实的,不会因为他的碰触而备感恶心。他虽待她温柔小心……却是一个行动力强悍的男人……
“我想要你,众醒。”火热的身躯被焚烧。
她迷蒙的眸子注视他,轻轻应了声。
“我老以为自己仍在梦里。真是梦,但愿永不醒,”无赦看着她火红的脸颊,一时之间如痴如醉。
“这不是梦。”他心的不安仍存在。她悄然道:“若是梦,我陪着你一块作梦,一生一世,你说,好不好?”
他闻言,勾起笑容。他的笑容还是有邪魅之气,却收敛起好几分来。他撩起她的裙子,轻轻分开她的双腿。
她皱了眉,溢出的申吟被他吞进。唯有此刻,她温和的表情才会被打破,他喜欢让她为他露出异于平日的激动,只为他。
柴房外──
“小表……不不,孩子们,能不能借住一晚呢?”阳光的笑容在木屋外展露。鼻梁有着淡淡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