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她。
“我可以当你的恋爱对象。”
月兔心又一跳。
“我才不要。”她故作随意,事实上她可是为他的眼神、他的话心跳一百。“你起码大我七岁,在我眼里已经是老头了的人物了,一点也没有恋爱的感觉。”她根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是吗?”他眯起眼,趁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一箭步跨前,抓住她的双肩,就是一个深吻。
对于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而言,不要说是接吻,就算是跟异性手拉手都不曾有过。所以胤伦这回可是占到便宜了,他很轻易地就趁着月兔不防,夺去她的初吻,宝贵的初吻!月兔还曾想像倘若将来嫁人,她的初吻便是献给她的丈夫,没想到倒让胤伦给占了便宜,而她甚至没有挣扎的余地,一时之间只感腿软手软,嘴唇还麻麻的,有些像触电的感觉……
“拍”的一声,那唯一的一扇门反击到墙上又撞了回来。
“你们在干什么?”丁案的声音震醒了月兔。
“干爸、干妈。”只见胤伦像是在聊天气一般的自然。
“朱胤伦,你好大的胆子!我答应将女儿嫁给你,不代表你们可以在婚前乱来,瞧瞧你们这副样子!月兔还穿着睡衣……”丁案不可思议的摇头,像是随时会昏厥过去似的。“时代就算变了,但我还在!我不准我的女儿大着肚子嫁出去的……”
“爸!”
“你不要说话!白天你还誓死反抗嫁给胤伦,才不过一个晚上的功夫,你就变了心意,就算要变也不必让这小子登堂入室吧?”丁案很惋惜的摇摇头。“看来,我们必须让你们提早结婚,以免你一时冲动作出有辱丁家祖先的事来。”
月兔睁大眼。
“爸,你在开玩笑!”
丁案根本不睬她,他转向胤伦。
“你跟我下去,我们好好谈一下筹备婚礼的事宜。”
“爸,你不是认真的吧?我并没答应……”
“丫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会吻得死去活来?”
“爸!”月兔脸红了。
“现在我们男人在说话,没你开口的份。”
“妈,你劝劝爸……”
丁母吧息的摇摇头。
“我无从帮起。”
“胤伦,下楼来,我们好好谈谈。”
“是。”胤伦站起来,很抱歉的看着月兔。“事已至此,我也无能为力了。”
然后胤伦跟在丁家夫妇后头下楼。
除了月兔苦着脸之外,那背对着她走下楼的三人可是个个怀着得意的笑。
那丁案甚至还在楼梯口,问胤伦:
“我演得还不错吧?月兔这丫头让我吓得一愣一愣的。”当年丁案还曾想报名演员训练班呢。
“谢谢干爸,要不是你和干妈帮忙,只怕我费尽心思,月兔也不会点头答应。”
丁母掩嘴窃笑。
“该改口了。”
胤伦满意的笑着,望着楼梯旁月兔的房间,他转向丁案、丁母。
“岳父、岳母。”
第七章
朱忠昏倒了!
打从他亲耳听见新娘口出秽言后,他脆弱的神经一时禁不起刺激,干脆一个后仰,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他宁愿这只是一场梦,等梦醒了,这一切就当做不曾发生过,堂堂王爷竟然娶了个会骂脏话的新娘!若是老王爷地下有知,只怕非得上来找他兴师问罪不可,所以他干脆一昏了事,当做没看见、没听见这些有辱王爷名声的事。
“他怎么啦?”汝儿不解的看着老人夸张的向后一仰,若不是朱牛及时扶住他,只怕非脑震荡不可。
“他刺激过深,用不着担心他。”朱琨庭微微笑,说道。
汝儿眼珠一转,认真的点点头。
“原来他是有这种习惯,回头你可别忘了替他拿条棉被盖着,免得着凉了。不过话说回来,不知道这是不是你们朱家人的特性?”
“小姐!”小乌鸦不安的瞄着这新环境,生怕汝儿一个不讨姑爷欢心,就得像舞娘一般给打入冷宫去了。
“这里没你的事,你别多话。”汝儿斥道,两手摆在身后,故作悠闲的打量这天鹰庄。
打从八人大桥将她招进这天鹰庄里,触目所及就没有几个仆人,更别谈什么宾客了!就像是进了世外桃源似的。花圃里种满了花,那远处还传来鸟鸣声,当时她还真想月兑口问他:这里有没有荷花池呢!若不是见他板着那似笑非笑嘲弄她的脸,说不定她还真会问呢!但基于自尊,她还是勉强咽下去了。
朱琨庭微微一笑。“喜欢吗?丫头。”
“一点也不喜欢。”她违背心意说道,遭来小乌鸦的惊呼。“这可没莫府大,也没莫府华丽,我可是一点也看不上眼。”
事实上,除了那荷花池,她可是讨厌极了莫府那充满铜臭味的装饰。据闻莫大仲的房里还金光闪闪,铜臭得吓人,不过她倒是没进去过。在莫府,她所能接触的范围除了后院和西厢小绑外,就只有那荷花池了。不过在她出嫁前,莫大仲就决定填满那荷花池了,原因无它,只因莫忧、莫愁两姊妹不喜欢荷花,尤其见她时常偷溜到池畔,一个不满,就进谗言叫人填满那个荷花池,所以让汝儿喜欢莫府的地方又少了一个。
不过,她是死鸭子嘴硬,才不会告诉朱琨庭,其实她是挺喜欢这里的。瞧先前见到的那花圃百花争艳,不少蝴蝶正在上头徘徊,让人见了忍不住想扑上前去共享一乐。
朱昆庭对她恶毒的批证似乎不以为意。
“丫头,今天是人大喜之日,不问宾客到哪里去了?”
其实他特意让登门道贺的宾客云集在皇城朱府中,由朱福应付,而这天鹰庄便空荡荡的,除了奴仆之外,倒不曾有人敢到庄里道贺,实因今晚他有事待办,倘若让贺客到天鹰庄内道喜,见不到新郎官,岂不怪哉?所幸他这人本就不喜热闹,堂堂新郎不出现在皇城朱府,却也无人怀疑,只道他个性孤僻,若不是见他是王爷级的人物,哪还有人会登门道喜?只是这空荡荡的天鹰庄里除了“喜喜”字外,倒也没有什么喜事的味道,他就只担心汝儿失望没个周全的婚礼。
哪知这汝儿倒没这层问题,反而朝他开战起来。
“八成那些宾客全让你给毒死了。”她想也不想的答道:“月兔说这时代乱糟糟的,皇帝昏庸无能,妄信奸臣,会打仗没什么了不得,嘴巴甜才能受宠……”
“住嘴,丫头。”朱琨庭吼道,上前一步掩住她的嘴,差点没让她窒息。
只见他朝朱牛使一个眼色,那巨人便飞奔出厅,过了好一会儿才走进来,朝朱琨庭摇了摇头。
“丫头,以后千万别让我再听见这种大不敬的话,听见了吗?”他放开她的手,让她拚命的喘了好几口大气。
“你想谋杀老婆呀?”汝儿还在喘气。“我要告你!”
“丫头,我是认真的。以后别大声嚷嚷,小心隔墙有耳。”顿了顿,朱琨庭盯着她。“月兔是何许人也?”
“我才不告诉你,说了你也不信。”
他眯起眼。“现在你已经是我妻子了,你不能有任何秘密瞒我。”
汝儿才不会让他给吓住呢。
“凭什么我不能有秘密?”
“就凭你是我的妻子。”
“那我可不要当了!存了十七年的钱都给你搜刮去了,现在连保存一点小秘密都不准,干脆我回莫府,你自个儿去娶个温驯听话的好老婆算了。”
朱琨庭表情一片空白。
“尽避请便。我倒想看看莫大仲还会不会收留你?”
本来汝儿已经往门走去,一听见她说的话,又停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