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自己的决定。
一个包括齐霈阳的新开始、新生活。
齐霈阳走进办公室,犹自不解天娜神秘的表情。
然后他看见心娃……捧着一束玫瑰投向他的怀抱。
“霈阳哥!想不到我会来看你吧?”她亲密地搂住他的腰,像是黏人的麦芽糖。
她要让齐霈阳习惯她的存在,这是她的小计谋之一。
“你应该留在家里休息。”齐霈阳蹙起眉,“没有我的陪伴,你不应该独自一人出来。”伤害女圭女圭的凶手还没抓到,要出了意外,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况且他无法再次承受那股锥心之痛。
看见女圭女圭躺在急救室里没有生气的惨白模样,是他一生的恶魇,他宁愿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而不是他的宝贝女圭女圭。
对於爱愈生命的女圭女圭,他要守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这是他的承诺,一辈子都该履行的承诺。
只见心娃娇笑着∶“现在我的身边不是有你陪着了吗?”
齐霈阳对她就是燃不起一丝怒火,他轻柔的模模她的乌黑秀发,喃道∶“女圭女圭,答应我,下次没有我的陪伴,不准独自出来。”
心娃完全不知道那件车祸是有人蓄意主谋。
她放开齐霈阳,走到另一个角落,开始整理带来的玫瑰,一朵一朵放进花瓶里。
“我不是三岁小孩子,我身分证上的出生年月日可以证明我已经二十二岁,完全的成年人,有权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她边修剪玫瑰边跟齐霈阳理论。
齐霈阳恍若未闻,他走到心娃身边,一手习惯的搂着她的腰,连他自己也未曾发觉,就是这么自然的、习惯的碰触她。
“你昨晚睡得还好吗?”他关切的问。
“好得很。”她脸红的想起缩在齐霈阳怀里睡觉的那一次。“最近我都没有再做恶梦了。”
他蹙起眉。“不准你骗我,如果晚上再失眠或是做恶梦,我说过,我允许你来找我。”他不要她因为一时害羞而独自让恐惧吞噬。
“允许?好大的口气。”
“女圭女圭,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我私下问过马医生,他说这可能是心理因素,也许是最近我有安全感了吧!”她甜甜的笑着。而这全拜齐霈阳之赐。
没有他,她恐怕每一夜都得和恶魇搏斗,是齐霈阳给了她安全感,她才没有继续再沉浸下去。
她对齐霈阳的爱只有与日俱僧,她窝心的想。
“马绍儒?齐霈阳想起那个令人起疑的医生。”“他只说这些?”
她心不在焉的点头。“老实说,他人挺好,就是紧张了点。我跟他说那个梦,他的脸都变色了,我怀疑到底是谁做恶梦……”她惊呼一声。
玫瑰茎上的尖刺不小心刺进了她的食指,一滴鲜红的血流出白女敕的指尖。
正仔细聆听马绍儒异样的反应,忽听见心娃的叫声,齐霈阳一怔。
“该死!怎么不小心点!”他二话不说,急忙握起她的手,像怕弄疼了她似的,小心而轻柔的吸吮她食指上的伤口。
天娜正巧推门进来,看见这一副即亲密又感动的画面。
齐霈阳流露出深切的关心,深怕她受到任何伤害似的,温柔体贴的吸吮心娃的伤口。而早就满脸晕红的心娃则痴迷的凝视他的轻柔举动,她眼中净是暖暖的爱意。
好美的画面,却容不得外人的介入,天娜不禁浮上笑容,眨回感动的泪水,悄悄关门离去。
他们完全没有发现天娜进来过。
齐霈阳微微蹙起眉,盯着不再流血的伤口。“疼吗?”
她羞怯的笑着摇头。“这只是小伤,又不是划了十来公分的伤口。”
扁想像那副情景,齐霈阳就顶受不住。
“女圭女圭,答应我,以后小心点,别再心不在焉。”争怕她会再度弄伤自己。
每每看见女圭女圭受伤,那怕是一丁点小伤口,他都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代为受过。
他的感情是愈放愈深,不可自拔了,几乎连他也吃了一惊。他暗叹口气,几乎可以想见这份感情会带来什么结果……
她轻点着头,“我答应。”掩不住嘴角笑意,她好高兴齐霈阳如此关切她。
她一时冲动,竟有想吐露爱意的冲动。
无论齐霈阳是否再视她如妹,她都打算说清楚。
她视霈阳如兄、如友、如情人。
齐霈阳暂时相信她的承诺,但仍未放开她的手。
“霈阳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她红了脸。
他点着头,想起上一回她告诉他的秘密是喜欢他之类的言辞。
他期待着同样的字言再从她嘴里轻吐出来。
也计他永远都无法让心娃有跟他一般的感情,但至少他能成为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他就十分欣慰了。
然后,她轻轻挣月兑了齐霈阳温热的掌心,垫起脚尖,轻柔的用冰冰凉凉的唇轻触他的唇,在齐霈阳一时还反应不过来时,她深情凝视着齐霈阳,以无比严肃的口吻说出她的心意∶“我爱你,霈阳哥。”细小如蚊的娇羞声音几乎让齐霈阳误以为错听。
直到她一溜烟的从他眼底跑出办公室,他才愕然惊觉她字言上的意义。
“女圭女圭爱我?”他茫然的吐出这句话,然后他的眼光移到墙上的画。
她真的爱他?
原本以为无望的他感到震惊,几乎让他怀疑自己的听力是否有问题。直觉地打了自己一巴掌,仍是反应不过来,但下一个火辣的巴掌可就让他十分明白自己并不是处在梦境之中。
凝视着画,他仿佛见到一张俏脸又骄又羞的向他告白。
老天!他真的不是在做梦!
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一分窃喜……
他连天娜困惑的进来,大惊失色的注意到老板脸上的五爪红印都还不知道。
从头到尾,他一直沉浸在这份狂喜之中。
许久。
第十章
马绍儒痛叫一声,躺在地上。他的脸上、月复部刚挨了数拳,几乎让他站不起来。
站在他面前的是怒气腾腾的齐霈阳。
犹自震惊在心娃爱他的事实中,他也关心心娃的去向,急忙赶回齐家,确定心娃安然无恙,没想到朱谷清把他拉进书房,先告诉他心娃和他母亲在楼上聊天,才告诉他这项令他狂怒的事情。
一天之内,他遭受两次震惊,反应却截然不同。
他用几乎想杀死人的眼光瞪着马绍儒,如果不是杀人要坐牢,如果不是刚知道心娃的爱意,恐怕他真的会痛下杀手,让这个曾经伤害心娃的男人得到报应。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痛打他几拳出气。他巴不得打断马绍儒一、两根肋骨,打歪他的鼻梁,让他知道什么叫“切肤之痛”。让他明白谁敢伤害女圭女圭,就是跟他齐霈阳作对!
懊死!他真想杀了马绍儒以泄心头之愤,可惜他不能。
“该死的!你有本事再站起来,我们好好再打一架!”他对他挑,脑子里迅速浮起几个报复的想法。
很多的报复不见得要杀死人,有时活着比死着更痛苦。
马绍儒看见他眼中的想法,拭去嘴角血迹,靠着沈宁勉强站了起来。
“你不能。”他叫道。
“为什么不能?”齐霈阳冷笑,“想想,一个医生吊销执照以后,还能做些什么呢?”
“齐先生,这不是马医生的错。”沈宁实在看不惯了,出来说句公道话。
“不,是我的错。”马绍儒急忙道,先前他把一切罪过全揽在自己身上,代马纯欣受过。“全是我不好,一时气愤你对纯欣作出那种事,所以把气出在顾小姐头上,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你有怨气大可来找我,何必找无辜者报复呢?”齐霈阳怒火更炽,若不是齐谷清及时拉他一把,恐怕一拳下手,马绍儒就必须看整型外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