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就好。”说罢,将大包包放下,转身走进厨房,开始做简餐。
大少爷有点瘦了耶……
应该是出于这样的想法,让她忍不住多事鸡婆的吧。
她的目光在厨房里转了一圈,从现有的食材里去思考着要做些什么菜来喂一个空月复已久、口味刁钻的富家少爷。对空月复的人来说,味道不可以太重,以清爽为主;食材不可以挑太不好消化的,最好是软女敕易入口、易消化的为主……啊,就这样吧!
她马上泡一小壶七叶胆茶,冲泡的时间没有太久,就将茶汁倒进一只新开封的保温瓶中,自己也倒了一小杯尝了口,确定味道苦甘合一,泡得刚刚好,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将一小兵地瓜稀饭放到大火上煮,然后一边煎日式蛋卷,将一小块鲈鱼放到蒸笼里清蒸,上头只放了一点姜与味酣。
在等东西煮好的空档,从菜篮里拿出一根还沾满泥土的山药,利落的洗干净,并且切片,加了颠与醋、糖等调味料,一起放进小盆子里,倒了满满的冰块与水冰镇。
五分钟之后,所有的东西都好了,她拿出五个小便当盒分别将食物盛好,装成一袋拿出去。她想大少爷是不可能坐在小吃店里吃东西的,要吃也是回公司吃,所以想也没想,就将餐点处理成外带。
“好了。”她将袋子交给司机。
“请问,多少钱……”司机问着。
“不用了,只是举手之劳,没什么的。快回去吃饭吧,再见。”奉姁笑了笑,认为两人拿了餐点就应该马上要离开,所以已经先行挥手道拜拜。因为她已经这么说了,不走人好像很奇怪,所以阙大少爷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谢谢,再见。”便上车了。
司机见状也只好赶紧上车,毕竟主子的肚皮比较重要,赶紧回公司让他用餐才是正事。名贵房车开走之后,李妈等人才如梦初醒的围着奉姁追问——
“奉小姐,妳怎么会认识那种看起来很有钱的人?还有,那个有钱人怎么会叫妳奉女士?妳不是才二十五岁吗?”
“我以前是他们家的厨师啦。他们那种人家,对人都很客气,叫人家女士,是一种尊重。”以前她也不懂,后来才发现,阙家人对厨艺优良的厨师都相当尊重,男的必称“先生”女的必称“女士”。奉姁当时在奉家的地位,仅次于刘总管呢。“对了,这是刚才那份便当的材料钱。”掏出三百元塞给李妈。
“不用啦,只是一点点——”
“是我请他吃饭,当然要我自己出钱。别跟我客气。”两人塞来推去,终于还是奉姁占上风。
“妳当过有钱人的厨师喔!那后来怎么失业了?还跑来我们这种小店打零工。”几个青少年不可思议的问。
“我失业?”小娴是怎么跟别人说的呀?不过,算了,没有工作的说法有很多种,失业也是一种正确的说法,也就不抗辩了。“对啦,我现在是失业中没错啦。不过我会来你们这里打零工,不是因为李妈生病休息吗?”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妳的层次那么高,去大饭店应征主厨应该也没问题才对,怎么会跑来我们这种地方——”少年还想跟她做深入讨论。
奉姁却不打算说更多了,只是笑,抓起她的大包包,对李妈道:“好啦,我的工作到今天为止,就不多聊了。这阵子谢谢大家的照顾了,大家后会有期。”
“不是啦,那个,奉小姐……我们刚才讲的那个,妳要不要留下来的事,妳有没有考虑一下……”追着出去,犹不死心的问。
“不了,我已经有别的工作要忙了。”挥挥手,招来一辆出租车,走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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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一干二净。
阙东辰望着吃光光的便当盒,想着自己有多久没把整份餐点吃得一空了呢?好象有一个月了吧?还是更久?总是觉得肚子不饿,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也就算了。
有时吃东西只是为了保存体力,不得不往肚子里塞去一点东西,吃了什么食物进去,也从未放在心上,因为他是个不重吃的人,当然不会将这种琐碎的小事放在心上。
可是今天他倒是第一次注意到了,他居然把一整个便当吃完,分量刚刚好够他觉得吃饱。却不会感到撑,他习惯让胃有八分饱的感觉。
将保温瓶里最后一可不知名的茶喝下,觉得有一种满足感打胃袋里升起,让全身都觉得愉悦极了。
他想,他还是比较习惯奉女士的手艺吧。她所做的食物,所拿捏的份量,都恰恰好是他的需求。新厨子的手艺也相当优秀,然而却显得卖弄得太过了。
俗话说技如其人,想来是不会有错的。新主厨长相美丽外放,如同她掌厨的技巧一般,端出来的成品都是色香味十足,非常的有卖相,味道也强烈,让人无法忽略。然而不知怎么地,他总是觉得有些太过了,放了太多个人的主观意见在里面,主导别人遵照她的指示。她只做她认为好吃的东西,如果别人没有相同的看法,她只会觉得那是别人的问题,别人的舌头肯定是出差错了。
而奉女士做的菜则不同。在色香味的评比上,她恐怕是比不过新主厨的,但她做的东西很温润、很爽口、很开胃,吃完后虽然不会特别回味,但会感到很舒服。
奉女士长相寻常,不特别美丽,但也不丑,虽可称之为清秀,却是那种极不会让人印象深刻的容貌。她的个性看起来也是温和得没特色,所以自然而然不会让别人产生压力。这样的人所做出来的食物,也是相同的调性,吃不出她的个人特色,却会觉得再爽口不过。
对于他这种对食物完全不挑剔的人而言,也许奉女士是比较适合他的。而新主厨那些让人眼花撩乱的厨艺,应该满能符合那个自诩美食家的弟弟的胃口吧?当然,父亲与母亲就更不会抱怨了。他们身上都具备了阙家人特有的龟毛脾性——吃精食细,对美食有着狂热执着。外人总是戏称他们阙家一门为“阙刁”。而这个戏称,还是从曾祖父那一代就传下来,每代子孙都不幸的继承到这个脾性。当年阙家的家业发展到一定规模时,祖先们优先打理的不是豪宅名车,而是马上重金请来名,厨在家里掌勺。所以在上流社会,提到最善吃的人家自然非阙家莫属。
不过,到了他这一代,事情将会有所变化。“阙刁”这个戏称,将不会是由他这个长子继承下来,弟弟倒很有机会荣膺。
也不是每一个阙家人都刁嘴,至少他不是。他是一个吃得很随便的人。
比起新主厨的美味大菜,他更钟情于平凡无奇的菜色,由此可证,他是阙家里最随便的人。
明天,就请司机再到那间小吃店包份午餐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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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有买午餐回来?”
下午一点,从食之无味的法国餐厅与客户餐叙回来,就等着吃那份清淡的便当,却见不着便当的踪迹,只有一个家里提来的餐盒安放在茶几
上。阙东辰唤来司机问着。司机答道:“少爷,奉女士已经没在那间店打工了,所以我就没有帮你买过来。因为如果不是奉女士亲手调制的午餐,我是不敢随便买回来给你吃的。”
“她没做了?”阙东辰有些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