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浪费时间,杀了她!”
另一个点头。并迅速举起单刀,就要一刀砍向佳人的颈项——
“啊!”季小姐尖叫一声立即昏阙过去,不敢面对自己即将到来的噩运。
两名大汉顿了一下,但是没有手软,只是——
“哎呀!龙九公子,您回来了,小的立刻给您端茶过来!”宏亮的呼唤声打不远处传来,正往这边走。
“是龙九!快走!”一个大汉扛起邵离,已经先行飞走。
另一个跟着走,但不甘心叫:
“那她呢?留下她……”
“她济得了什么事?不管了,能抓到邵离才是正事!走!”
“咻咻”两道黑影在几个起落后,已经跳出季府的围墙。
湛蓝跳出来,将手上的药瓶收好,走近昏倒在地上的佳人,模模她的脉搏,确定她安好无事之后,才好整以暇地循着黑影的方向追去。虽然那两人轻功不弱,一下子就不见人影了,但是……嘻!幸好她有“千里香”可用,不怕跟不到他们的巢穴。走喽,湛蓝!
也许她会成为邵离的救命恩人喔,假使他真的是落难的话。
“可一想到他身上有我给的解毒丸,就觉得他不像是真正落难……”她边走边咕哝着,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习惯还不自知。
大概是应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辞儿吧!她的身后,又有一个悄无声响的跟随着,但她却没法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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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离被重重丢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
“给他上手铐脚镍,要快!”有人即刻吩咐着。
马上有人动作,皆是非常忌惮邵离的武功,将他锁住包为妥当些。
不过有人却是嗤之以鼻:
“秦力,他都中了我们的化功散了,还怕他什么?现下的他,不过是一只病猫!要不然刚才也不会被我们的迷香给撂倒,不费吹灰之力就教我们擒来。”
“老大,让我先捅他一刀以泄心头之恨!”
“方勇,我们费尽心思抓他来,可不是用来给你报仇的!总轮得到你,现在,你闪远些!”秦力斥退一边的莽汉,这方勇正是之前去送信,却教邵离识破,给丢回来的人。接着他又对伙伴道:“熊阳,虽然邵离中了化功散,但也不能对他掉以轻心,季府上下的人都不知道他的来历,你我可是明白得紧。能被燕楼楼主叶惊鸿视为最大对手的男人,纵使未被江湖人封为天下第一,其功力也该是无人能及了!”
熊阳全然不服:
“呸!不过是被他人过度吹捧罢了!谁又见过邵离与叶惊鸿真正交手过了?一直都是邵离在躲,就代表了他根本是一个空心大老倌,不敢跟天下第一高手较量!我熊阳倒想会会他……”
“你忘了大哥是怎么死的了吗?你忘了大哥是死在谁手上了吗?是邵离!这可不是大哥自己跑去穿透他那把‘青翼剑’的结果吧!”秦力一向务实,绝不轻易低估任何一个人,尤其是邵离这类的江湖高手。
一番话终于说得熊阳不敢再放厥辞,只好道:
“那现在怎么办呢?抓他来,他也不会就范的。不如就一刀杀了他,也算是替大哥报仇。”
“不,要杀他是日后的事,他必得为我们所利用!我们利用他的力量来得到季家财富,然后也利用他对抗燕楼,让他们自相残杀!”这便是秦力想出的一石二鸟之计!
熊阳道:
“上回叫方勇送信去,邵离并不相信我们与燕楼合作之事……”
“但燕楼却相信我们与邵离是一伙的!”秦力微笑。
“真的?”熊阳欣喜于事情的顺利。
“是的。水柔柔已经率人南下了。虽然我们并不晓得他们之间曾有过什么仇怨,但是邵离一直躲着燕楼却是北方道上大家都知晓的事。”
“可是燕楼会如我们所愿吗?”
秦力阴狠一笑:“不必他们亲手杀,我们代劳,嫁祸于他们也就成了。到时天下人都会相信是燕楼杀了邵离,于是那些敬邵离为主的组织,将会踏平燕楼,那么一来,燕楼永远没机会弄明白真相,而我们将坐拥季家富甲天下的财富,消遥一生,而无所惧了。”
熊阳对燕楼的人忌惮多一些,问道:
“但若是……那些人没能一举歼灭燕楼,那么待他们查出我等……”
秦力脸色沉凝了下!“事情原本就没有全然的绝对,不过此刻邵离在我们手中,胜算便大了。”他当然惧怕燕楼,那燕楼对待敌人的手段之凶残,光是听闻便要打颤。
转头看了下仍昏迷中的邵离,他对一边的部下道:
“将‘真言粉’拿来。”
“是。”
“这真言粉真的有用吗?你去哪里弄来的?”熊阳持怀疑态度。
“你别小看它,这可是出自苗疆元教,我费了好大心思才弄到手的。以前亲眼看到其神效,被洒到此粉的人,问他什么,他便知无不言;要他做什么,他都会照做,就算要他砍杀自己也会遵命。”秦力不掩得意地说着,抬高手上的瓷罐,让所有人看清楚。
“真有这种东西?!要不要现在先找个人试试看?”熊阳抓来一个喽罗就要试药。“效用多久?有无其它后遗症?”
秦力斥道:“这么珍贵的药粉怎可浪费?!我问过了,洒一次的效用是半个时辰,过后他本人完全记不起来做过的事,这种东西对身体没伤害。”
“那太好了!我们立即对他下药,让他写手谕,命令‘西北联会’的人都派兵南下攻进季府,并命令他交出共主令牌!这样一来,等于西北十三联会、上万兵众,都为我们所用了!”熊阳惊喜大笑,已经预见未来将可搅出一片血腥江湖,而自身安然而退的美景了。“真有你的,秦力!这样一来,不仅得到巨大财富,连大哥的仇也给轰轰烈烈地报了!炳哈哈哈——”
“什么事这么好笑,说来与邵某听听可好?”
突来这么一句有礼的问话,让原本热闹的声音倏地戛止,静得像这些人从未长过嘴巴。
是……邵离,邵离醒了……
秦力与熊阳虽知道邵离已经中了化功散,是个废人了,但是……没有人能忘记三年前那一役,他所带给他们的惊恐记忆。转头齐看向不知何时已安坐在太师椅上的阶下囚……那个被拷上手铐脚镰,理应狼狈至极的男子,表情竟是优闲得像在自家中一般!
这像什么话?!分明是不把他们放在眼底!熊阳气不过地吼出声:
“邵离!你当大爷擒你来作客的吗?!别仗恃自己一身功夫,你运功看看,马上就会发现你已经与寻常凡人无异了!”
邵离的脸上若是曾出现惊慌,别人也不会察觉到,唯一看到的是他那永远带笑的招牌表情。那么地莫测高深,那么地带给别人惊慌绪乱……
他不语,气氛诡谲,总觉得该有人继续说话——
“邵离!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方勇!今天你落在我手上,定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本带利地讨回你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
“咳。”邵离手握成拳,栘到唇边掩去一声轻咳。那咳,像是笑,也确实是笑。
“你敢嘲笑我!当真以为我等动不了你吗?!”方勇大吼,眼看就要扑上前去狠狠砍他十刀八刀——
“方勇!”秦力喝止,为他的匹夫之勇感到忿怒。“退下!”现在岂是他逞能的时候?他将手上的瓶塞拉开,戒慎地栘近邵离,一步、两步,缓缓地……
“你想,我会任你摆布吗?”邵离笑问。
“由不得你!抓住他!”左右喽罗立刻一边一只抓住邵离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