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傅筱安愤怒的驳斥这种诬蔑。
苏艳丽瞪视着这一幕,打从心里讨厌这个叫傅筱安的女人。
她年轻,她纯真,洋溢着生命中无穷无尽的美好,她的男人是赵棠雍,是每个女人心目中渴望得到的男人,反观她自己——
她老了,不管怎么打扮,鱼尾纹从来不放过她,她污浊了,这些年来在风尘打滚,已经一点一滴污浊了她的生命,她不断散发着生命中最恶臭的一面,跟的男人顶多就只能是何董这类的烂角色。
偏偏,这个烂角色竟然还敢无视于她的存在,看上傅筱安这个女人!
不能忍受这种悲哀的情绪,苏艳丽二话不说,扬起手就朝傅筱安脸上落下火辣辣的一巴掌。“不要招惹我的男人!”
“你——”她震惊的瞪着她。
暗筱安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会选择捍卫何董这种下三滥的家伙!捂着发麻的脸,强忍住受辱的泪水,她夺门而出,泪水在眼眶打转,模糊她的视线。
“为什么在哭?”话落的同时,她整个人撞进一个温暖的胸膛。
拾起头,看见赵棠雍关切的目光,她以为可以忍耐的情绪顿时整个爆发,泪水像是大雨激烈又凶猛的落了,纤瘦的肩膀不住颤抖,因为那无处宣泄的愤怒。
拉下她的手,赵棠雍看见白皙脸颊上落着的血红手印,那一瞬间,体内的愤怒几乎要冲破他的身子,幻化成失控的野兽。
“说,是谁?”他问。淡漠的口吻,背后隐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胁。
暗筱安摇摇头,不愿意他因为她,破坏了他在商场的合作关系。
可是心里又悲哀的想,情妇真的很卑贱,连在这种时候,都得选择顾全大局,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快说!”她的委曲求全看在他眼里,又是一种莫大的刺激。
“我没事,我们回去好不好?拜托你……”她想要让事情尽快落幕。
这时候,何董安抚好了他的女人,两人以无事的姿态从容走出洗手间。
“怎么了?傅小姐怎么了?”他用夸张的口吻问。
才那么一瞬间,赵棠雍可以感受到怀里人的愤怒,可是又碍于他……
当下,懂了,他懂了。搂着她,他低语做出承诺。
“我们马上回去。”敛起怒气,赵棠雍露出一抹深沉的笑容,“何董,今天和你不管是球技或是在观念的交换上,真的是相谈甚欢,关于你提出的合作,我很有兴趣,我会请秘书尽快安排时间,好进行下一个阶段的评估。”
“好、好、好,那就改日再叙。”何董得意的笑了,目光不忘又贪婪的看了傅筱安一眼。
没关系,今天失手,以后多得是机会,他是这么打算的。
赵棠雍带着博筱安走向座车,一旁的张秘书从杆弟手中接过球袋后,迅速打开行李箱将之放妥,旋即绕过来开门。
只是让博筱安上车后,赵棠雍并没有紧跟着上车,而是在下一秒钟转过身,在众人措手不及的时候迈开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何董的衣襟。
“赵、赵先生?!”何董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他给了一记不寒而栗的笑,然后用不容忽视的音量与口吻说:“何董,你显然对我不够认识。听着,我不想给的,你最好别想从我的手中夺走,尤其是女人,因为,这代价绝对不是你可以承担的!”
话落,一记结实的拳头落向何董的鼻梁,当场打得他鼻血直冒,哭天抢地的哀嚎。
当赵棠雍目光看向苏艳丽时,她忘了嫉妒,忘了吃醋,整个人惊恐又害怕,害怕那记以牙还牙的巴掌,会落在她好不容易抹上厚粉的脸上。
“住手,赵棠雍,不要这样!我没事,真的!”傅筱安冲出车子,紧紧的抱住他,不让他的愤怒促使他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赵棠雍杀气腾腾的扫看过眼前厌恶的脸孔,是傅筱安一再的请求软化了他的愤怒,终于,他转身推着她上车,扬长离去。
这天晚上,傅筱安把自己泡在蓄满热水的浴白里,用水声掩饰自己的哭泣。
那些人怎么对她都无所谓,可是有一件事情她无法不去在意——赵棠雍是怎么看待她的?一个卑贱的情妇?一个和价格数字画上等号的女人?
这时,赵棠雍突地推开门,看见她把自己困缩成小丸球,低低的啜泣着,他目光陡黯,对自己感到无能为力的挫败。
月兑上的衣服,他旋即踩进浴白,一把抱住不知所措的女人。
“你还想浪费多少水?”
他突然的出现,让傅筱安的脆弱一时无处藏,“我……”
他抱着她,他们赤身的拥抱着,害她差点忘了自己为什么哭泣。
“嘘,不要哭。”
“我才没有哭——”她倔强的吸了吸鼻子。
“既然没有哭,为什么不敢面对我?”
低下头,只差一寸,她的脸就要没入水中,“赵棠雍……”
“什么事?说。”
“对你来说,情妇是什么?低下的,可以被数字化的吗?可不可以请你坦白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像何董一样看待我?”
眉头深锁,赵棠雍陷入沉默,半晌,“不要对我索讨什么负责任的关系,除此之外,我可以给你任何想要的。”
“我不是要你对我负责任,我是情妇,我们说好交易的规则,你给我一笔我需要的金钱,我满足你想要的无负担情感,只是,在这前提下,我想贪心的向你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请不要蔑视我,就算是情妇,我也希望能被尊重,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没有人可以蔑视你,没有人。”他收紧了手臂,让他们之间紧紧贴近,“抱歉,以后不会让你再遇上这种不堪的事情了。”
“……谢谢。”她满是感激。
第五章
自从那天月兑序的小白球事件后,赵棠雍突然消失了近两个礼拜。
迟钝的傅筱安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什么异样,她将空白的时间用来陪住院的爸爸吃饭、聊天。
看见爸爸难得的笑容,傅筱安心中满满的感激,只差没跪下来叩谢天地。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依然非常充裕,她用赵棠雍所给的信用卡替自己买了几本书,然后又把泰半的时间消磨在医院里,献给她的父亲。
直到她开始觉得纳闷,已经是一个礼拜后的星期天。
他是不是有钱得过分了?用五千万包养下来的情妇,却从不使唤她工作。好歹可以叫她拖地、洗衣、倒垃圾,总比什么都没有,放任她惬意过活来得划算吧?
还是说,那天的球场打人事件对他的事业合作计划造成了影响,是以他这几天忙着挽救,所以才没有空来?
没关系,再等等好了。她如此告诉自己。
赵棠雍是大忙人,虽然每次顶多拨出一、两个小时给她,但是,他的时间依然被过分挤压。
他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然而,并不代表她真的一无所知。
她知道他生活步调紧凑,总是凌晨三点才睡,有时睡不好,五点不到就翻来覆去,睡得好,也绝不超过七点,他的生活几乎都奉献给了工作,说实在的,像他这么忙碌的人,她这个情妇能派得上用场的时间,微乎其微。
又耐心等了三天,依然没有传来一点消息。
虽然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情妇,在他们之间的关系里,赵棠雍是主导者,有权力主导他们的见面与否,而她,只能乖乖的等电话,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币念。
例如,电话为什么没有响?明明电源充足,而且收讯也好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