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恋看著她。“你最悲观,真是看不出来。”
“什么意思?”於悠轻问。
“偌,我是积极追爱型,而曼曼则是得过且过型;你呢,就是不战而降型。我们的灵气美少女居然舍得放弃她的青梅竹马,真是令我讶异。”语气里不掩批判。
“我可不是认为殷佑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人,那痞子看来一点都不可靠。但是我们都有追爱的权利,不是吗?”
“当然。”於悠低下头,也只应了这一句。
韩璿开口道:“别怪小悠,她只是不习惯去期盼任何东西。”相处十年,对她的了解比别人多。
元旭日搂住韩璿想走人,临去前也发表己见:“反正那只笨狗绝对会回来,这就不是她爱要不要的问题了,你们管他们那么多。”回房温存去也。
曼曼同意元旭日好不容易说出的人话!“五百年的任务是结束了,至於儿女私情,随各人努力去吧,我也要去睡美容觉了。”
“你从来没担心过未来吗?”水恋发问。
“担心啊!但,那又如何?也许他明天就变心了,同样没机会白头偕老。”曼曼的声音已远,尾音消逝在空气里。
水恋搔了搔头,发现每个人对待爱情的态度都不尽相同。那她担心个什么劲儿?反正是别人的事,关心也扭转不了什么。哎
於悠轻道:“我不是不战而降,只是再多的期盼或誓言,也抵不过他页实的归来或再也不回来。”“非得这么忧愁不可吗?”水恋受不了。
她笑。仰首看星,一束烟火正在天空绽放出炫丽,火树银花的美景点亮了这繁华将尽的中秋夜。
欢乐将尽,凉夜将逝,最后的最后,就是沉寂宁静,再不兴一丝波纹。
狼界。他归来的第九天。
在白狼族那群长老的力助之下,他们来到了“终天之境”,这里是五百年前封印住全部“金狼族”人,使之沉睡的地方。
“终天之境”是一片白雪皑皑的群山,寸草不生,冷得不会有人轻易莅临此处,自然也不会有人想到殷祈会让族人在此沉睡。
原本早该来此唤醒族人的,但殷佑发现“狼王令”的出现太过轰动,致使想来抢的、想来看的、想来查证的人天天挤爆了他暂住的白狼族住所;当然还有更多更多的人想来拜访他这个金狼族的遗孤,要求他奉狼王令之名,弭平天下一切纷争战乱,让狼界回复数百年前的祥和。
当然,少不得一些芳心暗许的少女上门示好,直说五百年前在他婴儿期时便已倾心(真能扯)。
结果九天下来,连休息一下也没有,成日就是打打架、讲讲话、见见客,再让人惦一惦斤两,评估他有无资格成为狼王令之主,真是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终於可以办正事了。
“舅,我该怎么做?”面对著一块巨大的冰岩,上头有著金狼族皇家烙印封住了出入口。由於殷祈曾是狼界法力最为高强的咒术者,一般人除非法力比他还高,否则无法解开他所设下的咒术。再加上各部族间所学习的领域不同,殷佑知道眼下要打开这道门,只能靠自己,别人是无法对他有太大帮助的。
白逢朗四下看了看,回答道:“首先我们必须以狼王令开出一道缝隙,让附在你身上的魂魄回归每一个族人身上。再来,你以皇家咒语引导所有苏醒的族人共同打开巨岩。你父王的咒语是以狼王令起咒,则必须以全族的念力化解。”
“可是那两边--”殷佑指著两边的巨岩。倘若中间这块十丈高五丈宽的雪岩被破坏了,那么两侧的巨岩势必倾倒下来,再成为一座屏障,让洞口封闭。
这天然的地形完美的守护了金狼族五百年,但此刻却成了阻碍。
“没关系,我与星各负责一边。”这也是他与星一同前来的原因。
“好吧,那就来吧--”
“等等。”白逢朗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交予他。“这是全族的灵魂寄托处,当雪岩开出一方洞口时,记得施法送进去。”
殷佑好奇地看了下,大叫了出来,“这不是我的皮毛?!”原来那些灵魂依附著他的金毛以寄生!“难怪没让我在五百年前就蜕身,原来还有这等用处!”奸诈的父王!他真是个命运坎坷的狼王子啊,呜
“开始吧。”白逢朗说完,与星罗同时站定位,在左右两方凝神以待,面对著随时可能崩落而来的巨石,当封印松动时,他们将有被活埋的危机
金芒渐渐亮起,冗长的解印饼程才正要开始
砰!一声巨响由冥府某处传来,当所有人还没来得及从惊吓中回神时,第二波惊吓接踵而来--“哇啊!哪里来的洪水唔咕噜咕噜”
不知从何处冲来的大水自每一个走道、门、窗里涌出,只一下子就让偌大的城堡变成为汪泽,将每一件能移动的物品(包括人)全给冲了出去。
当一道水柱即将卷向庭院中央那坐在石桌边品茗的四人时,就见黑影一闪,水流冲刷过,却没冲走那四人,扼腕的失去四个战利品。
就见四人连桌带椅的浮在洪水上方的寸许,彷佛成为一艘小船似的,不管洪水涨得多高,就是无法淹没那四人,连衣角也沾不著。
“阎家大嫂,我看阎兄面色翻黑,恐怕是什么病症即将发作了,你速唤来御医备著会妥当些。”一名身著金黄色长袍、金发灰眸的俊朗男子颇是关怀地开口。
被称作阎家大嫂的,是一位美艳得喷火,神态又似寒冰的女子,一身黑衣,浑身不见生命的气息,任谁看了都会不寒而栗。
黑衣女子淡扯了下唇角,已是好心情的表现,并不散口表示意见,唯一的动作是伸出玉手搁在夫婿已然倒竖的浓眉上,像是温存的。
也稀奇,只被这么轻轻一抚,那个正处於狂怒中雄狮一般的高硕男子,就这么被“抚平”了大半情绪。伸手握住雪白柔芙,以一只猛兽不可能会具备的温柔,小?心翼翼的捧在双掌中,想以自身的火热煨暖那千年不变的冰冷,传递著火热澎湃的情意。
“那是怎么一回事?”低沉却不算小的嗓音仿若由巨大皮鼓敲击出来,声声摆汤入人心最深处。
毫无疑问,男子把眼下的灾难全归咎到对面的男子。
“阎兄,就算你这盘棋『又要』输了,也不必气成这般嘛。”金袍男子再度吃下一记黑子,石桌上几乎要算全是白子的天下了。
“本王问的是水灾。”男子抖动脸皮,咬住一嘴牙。
“啊,是你弄的?”一直静坐在金袍男子身边的白衣女子略感讶然的开口,娴雅秀丽的面容上满是困惑。她以为这又是冥界小王子的杰作
虽然冥界三名皇子的师父之大名皆叫--殷祈。
“亲亲,我无意让冥府涌进大洪水,你了解为夫一切都是无心的吧?”金袍男子温存的轻拍爱妻小手,表现出绝对的无辜。
他那秀丽的妻子想了一下,问:“意思是,这是给小王子们出的考题?考他们危机处理的能力?”如果是这样就可以原谅了。
“嗯也可以这么说”
“砰!”
阎姓大王重重一拍,就见石桌立即被劈为两半,黑白棋与茶器散落入汹涌洪水里,再不复见。
“他们三个小浑帐还被本王罚在通判府服役一个月,哪来的机会回来兴风作浪!如果阁下记忆力还不错,该记得十天前你教的好法术,让他们合力轰平了本王的行宫,而当时本王正在里面!瞧瞧你现在又做了什么?居然水淹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