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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赖你,怎样? 第27页

作者:席绢

来到他住的公寓,还没来得及按电铃哩,纪衍泽已由阴暗的柱子后方走出来。

“怎么在下面?等我吗?”

他将烟蒂丢入水沟中,淡道:

“很晚了,以为你不会来,正要去你的宿舍找你。”由八点等到现在十点,耐心几已告罄。伸手握住她,一同走上楼。

“呃,不上去了,我等会还得搭公车回去,怕赶不上最后一班……”不知为何,心情突然紧张了起来。是因为他炙热的手掌握得她太紧了些吗?

但他没有放手,也没有止住步伐,只低头看了她一眼。“那就别回去了。”

啊?!那——那是什么意思?

在她心思兀自不安颤动时,他已将她带入他住的斗室中。

只有一床一桌、两只旧沙发。大概没有长住的打算,他连衣橱也没有,几件衫裤零落的丢在椅子上,或一坪大的小阳台上晾着。六坪大的空间,因他高壮的身形而显得局促,加上炙热的初秋天气,屋内闷暖得让人想逃。

“喏,你煮的青草茶。”他倒了一杯茶给她,屋内唯一可以食用的物品除此之外,大抵也没有其他的了。

“谢谢。你在生气吗?”努力压抑着心跳速度,一心只想找安全的话题来打破过于沉闷的气氛。

他靠在墙上,不屑道:

“反正早不幻想那些人会对我有什么好评价,我只是气她打你。”思及此,他一大步跨来,蹲在她面前审视她的脸。没见到明显的青瘀,口气才平和了些:

“下次如果她再打你,我绝对不会客气。”

她低叫:

“我妈不会用力打我,别看得太严重。有时候人都会过于冲动,其实是出于无心的;何况我是她女儿,我了解她。”

他伸手轻抚她脸,轻道:

“就算她反对,我也不管,你明白吗?”

“哪有不明白的?你对我根本是霸道惯了。”她叹笑,也伸手盖住他栖放于她脸上的大手。

“你今天怎会在那里呢?”她好奇地问。

“谈创业的事,过完年,我就要去大陆工作了。”

“与那位先生吗?”十多年来,她第一次看到独来独往的他身边出现朋友,想来那人必是特别的人吧?

“对。”

“是值得信任的朋友吧?”

“谁知道,世上没有绝对的事。”他冷笑。

“别老这么愤世嫉俗,虽然合夥人可能会有拆夥的一天,但决心要合作了,不是应该彼此付出信任吗?对了,合夥要钱吧?你还有一些钱在我身边,大概七十万,你拿去吧……”

“不必,你留着。”

“但这是你的钱呀。”

“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何况我这一去不知道要几年才会成功,那些钱当我的养家费吧!否则依你一个月二万块钱在赚,又认养孤儿又捐款的,早晚会饿死。”实在是受不了她烂好心,但既然那是她做起来会开心的事,就任她去了。

她脸孔一板。

“对不起,我还活得好好的,一个月花四五仟元依然活到现在。”没有人可以批判她的工作与行事方式。

他笑了下,耸肩道:

“随便啦。反正你自小就喜欢自找麻烦,顽固得没有人可以改变。”

“那钱的事……我希望你可以用上那笔钱。既然是合夥,总不好什么也没吧。”

“再说吧。”不想谈这个,他道:“明年去大陆工作,短时间可能不会回来,你不许背着我去相亲,就算被设计也不行,否则我一定找你妈算帐。你是我的人,谁也不许打你的主意。”轻揉着她手上的戒指,口气张狂而危险,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成份。

“我不会去相亲,但你也不该用这种心态去处理不喜欢的事物。人际关系是很重要的课程,希望去大陆工作后,能让你学到更多,令你更加成熟,凶着脸有时只会搞砸事情,又不是混黑道,凶狠就有用。”

天哪!这女人一天不训人会死吗?

“你还真适合去当社工或老师,可以烦得那些想死的、想跳楼的人打消轻生念头。”

“那你怎么没有被我烦得脾气变好?”她轻哼。

“已经够好了。”他吻了她一下。

是深夜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暧昧感在沉默的时刻大量涌现,困得人无力逃开,随时会沉沦在暗夜的迷咒中,无力自拔……

“我——要回去了……”

“今晚别回去了。”他要求。

“不行——明天——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要上法院,要陪二个女孩去产检,要……”她神经绷到极限,不自觉叨叨念起明天的行事历,并且僵着笑意,全身变成了石膏也似。

“管他们去死!”他低吼了声,再度吻住她喃喃自语到不知所云的嘴,含着火山般的狂热。他等着与她缠绵已经等了一辈子!曾经他有许多机会可以强要她的,当然有更多机会去与任何一个女人做这档子事。

但他骤起的冲动都会消蚀在脑海突然涌现的一张清丽容颜中,至于当他面对这张丽颜时,纵有千万般渴盼,却又不想以强取豪夺得手段迫她屈服。

他对她霸道了一辈子,原本他也可以依自己的先得到她再说,但他下不了手。向来粗率的心思并不能告诉他为何会如此,他只知道:他要她,要她爱他,亲自点头允了他,他才能与她做更进一步的亲密行为。

使强当然可以得逞,但她一定会哭。

他不要她哭。

是了,原来这就是答案。

此时此刻,她手上有他的戒指,她喜欢他,她心中应该也有他,那么,是时候了吧?

“夕汐,我要你。”

她睁开迷迷蒙蒙的大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然躺在床上,他粗重的鼻息炽热的拂在她脸上,引得她心跳更加湍急。

一定会有什么事在今夜发生……那么,她愿意让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吗?

他强硬的语气中,索求着她的应允,不然他不会在这动情的一刻顿住动作,只是深深看着他,似乎正在等她点头或摇头。

自知是个保守的女子,不轻易许身于任何人,一旦她允了今夜种种可能发生的事,代表这一辈子只认定他一人了——她愿意吗?他们会共渡一生吗?他们有未来吗?

未知的疑问一个个浮上心头,令她更加惊疑不定。

“可以吗?”他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她脸上。

而,她的回应是——怯怯的伸出双手,捧住他面孔,献上她羞涩的吻。

未来太过于遥远,幸不幸福也不是说说就有。此刻,她是愿意为他所拥有的。

二十二岁的他太年轻,未臻成熟,不过他已懂得体贴他人了,不再一味的以自己便利为前提,不理会他人的心意如何。

那么,她想,这个大男孩,是值得她交付一切的。

“你是爱我的……”他激烈而欣赏的吻她面孔、颈项,并且随着衣物的敞开,往她柔美无瑕的身体侵略而去。

她低喘,身子正遭受前所未有的烈火焚烧,陌生的激情在全身流窜,令她不知如何是好,心跳声强烈的撞击耳膜,根本听不真切他在说什么……

“夕汐,你是爱我的,对吧?”他咬她耳垂,直要逼她亲口说出来。

“嗯。”燠热难耐,她只能随着本能应和,双手再也顾不得羞,移入了他半敞的衣襟内,抚触到了他如雷的心跳,震得她手抖得更厉害……

一场属于激情的风暴,在初秋的深夜狂燃,将他们的恋情,真真切切的烙下痕迹。汗水交织中,在彼此的心口镌刻了永不磨灭的情意……

第八章

清晨一睁开眼,闻到烧饼油条香,看到小小斗室中有一抹轻盈的身子张罗着他的吃食、收拾着他的什物,为他忙碌着一切一切——这是一幅天堂一般的景象——这辈子从未在脑海中浮现过的画面,二十二年来从未过过的生活。陌生的暖意进占了胸臆,涨得胸口满满的,满得让眼中差点流出泪来——那种他身体从不以为存在着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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