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一再的推开她、不要她。但心底深处却又存着强烈占有欲,见不得她招蜂引蝶。
他有这样的矛盾,也恰巧被她拿来对付他,并且玩得乐在其中,成功的气坏了他。
“你说话!”
“说什么?恭禧发财?”她小心翼翼如小媳妇般的探问终于气坏了钟适。
要掐死她还是吻晕她?钟适的指关节咯咯作响。
“方笙,我警告你别再玩下去,否则接下来你会发现明天社会版的头条出现你的大名。”
哦!好严重的警告!好怕哦!
“先告诉我,你订婚了吗?”她绕过办公桌,捉起他右手问着,神色是全然的正经,并且闪过一丝丝受伤。
“这个不是订婚戒婚。”他的手任她握着,没有抽回,屏着气息感受她手心传来的柔腻温暖,让那激汤传遍四肢百骸,久久回旋不绝。老天!他竟然是每一个细胞都在思念她!
“那是说,确实有订婚,但你没有戴戒指出来罢了?”她低首玩弄他的无名指,拨弄着戒指上头镶着的翡翠,声音低哑,几不可闻。
他深吸一口气。
“这不是我来找你的重点。你早知道我会娶金玉斐的,我只想知道你与阿迅在搞什么鬼而已。”
“没搞什么鬼。”她终于抬头与他直视,最后一次问他:“你要不要我?钟适。”
他要!但他要不起。
“不。我们不会有交集。”
“很好。”她微笑,纤手抵住他胸膛,让自己退离两步,格开了陌生的距离,“那我与你,不管曾有什么,都该忘掉。对不对?”
“对。”他沉声应着。等着听她的结论。
“从此萧郎是路人。”她含笑的吐出这些字句,再以更冷淡的嗓音加强了“陌路”的确实性。“那么倘若我与钟迅有什么事会发生,请钟先生少管。”
“我不会允许你去伤害我弟弟!方笙,如果你敢因为恨我而报复在钟迅身上。我发的誓——”他攫住她双肩,大声的警告着“报复?不,我不是那样的人,不会浪费时间在报复别人身上。为什么你不能想像我这是在退而求其次呢?得不到你的爱,难道我不能往钟迅怀中汲取爱情吗?还是你认为我应该为了你而失意一生,不再爱人?!”她尖刻的说着。
“你……爱他?”胸口重重一撞,几乎让他说不出话!她以为她在做什么?!爱情岂是那么简单的事?
“怎么,我不能学着去爱上他吗?钟适,我不是痴情女子,我是商人,懂得怎么做对自己最好。”
当真的吗?那么——
“你没有爱上我,对不对?!”为什么问出这样的话会令他感到心痛!他不是不要她的爱吗?
“四年前我就爱上你了。”她搂住他的肩。“原本以为之前的香港之行可以与你有个圆满的结局。但世事总是这样的,容不得咱们自个儿计画安排,我有满腔爱意,但你把恩情放在生命中当第一重要的事。落了个凄惨下场是我活该,没有结果,而你又订婚了,我怎会再笨得付出更多时间去爱你。为你心碎哭泣并且还被当成狐狸精来声讨?不,我不是那种得不到爱情就寻死觅活或灰心失志的人。我会更快的割舍掉没结果的那桩恋情,然后寻找更好的男人来爱。是,我还没有爱上钟迅,但他是我心目中除了你以外最得我好感的男子,谁能说我们不会有明天呢?钟适,是你不要我。请就别再介入我的生活中或恋情中吧!我只能保证我不是为了伤害钟迅而来,我是真心要与他有情感上的进展,才会进一步交往的,”语毕,在他呆若木鸡时,凑上樱唇,给了他一记诀别的吻,似乎想要让他永生难忘似的。她吻得很深、很彻底,娇躯密合在他身上,不见一丝缝隙,火热麻烫得不可思议!尤其在钟适也狂野的回应之后,一切都像沦陷毁灭,在绝望中付出得彻底,互搂的双手几乎要榨干彼此的热情与肺中的氧气她要他记住她,永永远远也忘不了她!
刻骨铭心的方法有很多种,他一定得记住她,深深切切的永生难忘。烙印下再也无人可匹敌的热情,让未来五年内不会有任何女人得以进占他的怀抱,让他只想她、只念她,没有女人可替代,她的钟适“大姊,听说有暴徒冲——呃!”
倏然被撞开的大门夹着方筝急切的大吼,然后噎住话尾在目睹缠绵狂物的镜头后——定格。
钟适最先回过神,立即将方笙推入一边的屏风之后,让她可以整理不知何时被剥开的衣扣。当然他的外表也整齐不到那里去。他冷静的扣好钮扣,眯着眼打量四年未见,长得更加俊美中性化的方筝,招呼道:“好久不见,方筝。”
谁?一秒,二秒,三秒,记忆库搜寻完毕!
“钟适?四年前追求我大姊的香港仔?”敢情一趟香港行,此天雷复又勾上彼地火,重续前缘啦?那种的吻法贸在不适用于她那个看来清纯无比的大姊身上!谁能相信向来冷静的大姊也会有狂浪得咋人舌的一面呢?
“刚才唐扬凡气急败坏的叫我翘课过来就是为了你这名“暴徒”?”她突然扬声叫着:“喂!大姊头,你害羞完了没有?衣服穿好了没有?出来说明一下再躲起来忏悔成不成?”
可惜方筝的声音起不了大大的作用,方笙人是出来了,但一双水盈盈的眼中挂牢在钟适身上。
他也无言凝视她,胶着且无语,心境尚未平缓回冷静的原样;然而,从今以后,不再有情牵的男女自然回复平行线的姿态。
澎湃的乐音倏断于萧索的终止符。
从此将是陌路人。
而这结果,是他亲手造成。所以无论有怎样的痛彻心肺,只能咬牙承受。
不是情人,便是路人,多么无情的人间法则啊!
“再见。”方笙轻声说着,钟适的唇角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无法有坚定立场去说些什么。于是什么也说不得,最好的告别词。就是最简略的——再见。
但他甚至连这两个字也说不出,只能迈出步子,往大门的方向行去。
是他放弃了一切,所以他——什么也不能做,没立场去做!
他飞来台湾究竟想要得到什么不同的结果呀?他冷静了半辈子的心,为何独独被一名年轻小女子挑动得这般月兑轨易怒?他到底在干什么呀!
阻止她与钟迅恋爱,用自以为是的方式去注解,然而他毕竟是托大了。
倘若今天不是与钟迅又如何?也许他真正介意的是方笙终究会与某一个他以外的男人过完一生吧?但他那来的资格?
几时他钟适变得没风度至此?
方筝直到目送背影僵直的钟适没入电梯中,才回过头看她那一脸凄楚彷若刚被抛弃的大姊大。
“干嘛?“梁祝”又在台湾上映了吗?”
方笙投入妹妹的怀中,声音闷闷的:“借我哭一下。”
为人妹妹者,有反对的余地吗?看来此刻不是问明原委的好时机,只好等怀中的小美人哭完再说了。
方筝抬眼看天花板,苦中作乐的想着今年的台湾应该不会缺水才是。
唉!下回购买系服时应该要求厂商用防水布料制作才是。她会谨记在心,唉!有女如斯,台湾怎么可能还会有干旱方面的问题?
唉!唉!唉!
拜托谁家的水龙头借她用一用好吗?也许安装在姊姊身上旋紧把手,就可以止住灾情了,唉——
第六章
不出方笙所料,钟迅也来台湾了,而且近几日钟老爷子的越洋电话可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