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叫做“只不过”?!好大的口气呀!红心吼得差点喷火:“你叫我当小偷?!我是堂堂的天使!并不是恶魔!你居然叫我回自己的地方偷自家人的东西?!你怎么可以污染我纯洁的心灵!”
这个没胆的家伙!
“你要是不敢,就替我们把风,我们自己去偷!反正只偷一把沙子,不会有人发现的。何况她自己成天制造,沙子多得不得了,少了一些些没差的。”在他而言,这叫“拨一毛以利天下”。
显然月芽也相当有兴致──反正不是要偷天庭,而且她从没机会去西方神界叁观,趁机会好好观摩真不错。
“好啦!带我们去天堂看看嘛!”
红心指着荼靡:
“为什么一定要偷幸运沙不可?为什么不要去地狱叫霉神收回封琉身上的霉气,那他同样会否极泰来嘛。”
“好呀好呀,去地狱也可以。”月芽是风吹两边倒,对西方的天堂与地狱都非常有兴趣,去哪个地方没有差,总而言之,可以去才是最要紧的。所以她都同意。
两名西方异类根本不屑理她,迳自互相斗辩了起来。
“想也知道霉神不会帮我们,幸运女神也不会。所以我们才说要用偷的呀。难道你还想我们去偷霉神来让封琉更倒楣吗?”荼靡咄咄逼人的气势如虹。
“你们地狱难道没有一个可以用的人吗?不管啦!我不要偷东西!我是天真、纯洁、善良的天使,我们的修行成绩是依我们纯洁的指数来评定,你别想害我!”红心抵死不从。
强人所难,其实也不应该。荼靡抓首搔腮地走来走去,不知该拿这个脑筋生锈的天使怎么办才好,后来,他很大方地决定:
“不然你替我们把风就好了。”
“去你的,我不会带你们上天堂!”
红心的悲壮申明,充满男性的气魄,谁也摧毁不了他的决心。抵──死──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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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叫了啦你!我们已经很替你着想了!”荼靡脚踏一朵乌云,很辛苦地回头对身后红心叫着。
“对呀对呀!你比猪还重!累死我了!”垫后的月芽自认最委屈,堂堂千金之躯,几曾做过这种粗重的工作!
他们在做什么呢?
请听作者仔细说来──
此时呢,荼靡拿出他许久没用的权杖,化为一公尺长,与用芽各执一边,放在肩上挑着。看过待宰的公猪没有?双手双脚被绑在一起,让一根扁担由四肢的空隙穿过,倒吊着抬去屠宰场。嘴巴塞着布条或索性将嘴巴捆起来,免得吵到别人──此刻,红心小天使正是受到这样的待遇。由月芽与荼靡抬着他,让他很“好命”地被抬到天堂。
这就是抵死不从的下场!他老兄可能不太清楚少数服从多数的道理,於是这两个多数只好消灭“少数”的声音。这是生物界一贯的强势做法,没有人会抗议的。
扛得很累的月芽叫道:
“喂,天堂是到了没有?你不会是迷路了吧?”实在是飞了太久了,脚不会累,肩膀可是快断掉了。
荼靡看了看空旷的四周,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好示意月芽先将猪仔,不,是红心放下来。一方面是休息,一方面是要问红心。
拉下红心的塞口市,还来不及问一些话,那个被封了口两个小时的小天使率先吼个不休,企图一下子吼出他两个小时的积怨。
“你们害死我了啦!人家说过不可以偷东西的,土匪呀,你强盗呀!怎么可以硬把人家绑上来,我坚决不┅┅唔┅┅”
当然,之所以得到耳根清净,得归功於荼靡又把布塞回红心口中。
月芽叹气:
“他真是不合作,一点团队精神都没有。”
“对呀!”荼靡忿忿不平地面对红心:“你们天堂没有教过你要合群吗?你这么孤僻怎么能生活在团队中?这样会成为害群之马的。难怪你成不了好天使,连任务也无法做好。”
“唔┅┅唔┅┅唔┅┅”脸红脖子粗的红心苦无嘴巴可以反驳,只能令人心酸地以鼻音来表示抗议。有见过比他更凄惨的天使吗?神呀,天呀,公道在哪儿呀?
月芽担心道:
“如果红心死不肯告诉我们天堂在哪儿的话,我们这样瞎找也找不到的嘛。怎么办?”
“对呀!他都不合作!”荼靡气得敲红心一个响头。
望着一副待宰样的红心,月芽脑中开始邪恶地转着。她想到了历代所发明的酷刑。说到这个,可不是盖的,放眼世界各地,也没有人能有中国人的智慧去创造那些惨无人道的刑罚了!连十八层地狱的司刑官都采用来教训那些恶魔,可见其好用的程度。
最轻的刑求,有竹板夹手指、以绣花针刺指甲肉、鼻孔灌水┅┅听说延用了好几朝代。中等的刑求就是鞭打、洒
、烙印、倒吊┅┅。然后死刑最艺术了,要是砍头,一刀断命还算好。最恐怖的是那种一时之间死不了,挣扎断命的刑,像腰斩、挖内脏,或将肉一
一
地割下来,直到割完了肉,人恰巧断气。
中国人够“酷”吧?残酷!没有一国比得上的。所以刽子手的“功夫”也得是炉火纯青方可以。她在人间当公主时,知道的并不多,顶多由刑部尚书那边瞄过一些些相关的记载。不过,已够她活用了。
眼前这个红心就是欠刑求,才死死不肯合作。於是,她拉荼靡过来商讨对策。并且商讨得很大声:
“我们中国人对不合作的犯人都会用刑。我手边有一些刑求的方法,可以用一用。”施了点小法术,将她刚才心中所想的灌入红心的脑海中。
就见红心脸色青中带灰,猛摇头。
“什么?”荼靡不清楚他们在玩什么。
月芽凑近红心,用力拨下一根他背上红润的天使羽毛,痛得红心唔唔直叫,以为这是刑求的第一招。
“女乃疯啦,偷他羽毛做什么?”荼靡陪她一同蹲在红心脚边。
“红心,你要不要告诉我们天堂怎么走?”月芽威胁地问着,晃着手中的白羽毛。
红心迟疑,但仍是摇头。
接下来当然是刑求了,月芽一手抓起他的脚踝,拿羽毛的手便轻轻地扫了过去,开始了脚底按摩。由红心挣扎的情形可以知道,痛与痒是最可怕的两种折磨。
因为她是个善良的仙女,所以绝对不忍心让别人痛,於是非常好心地搔他痒,既不会痛,又可以使他非常难过,犹如万蚁穿心;这种最微不足道的刑求,往往收效良好,她相信。
本来荼靡还觉得挺无聊的,但不久之后,立刻改了观感,看着红心涕泪交织的脸,开始同情他了。
“要告诉我们了吗?”月芽收手,拉出塞口市,让红心说话。
泪汪汪的可怜小天使一副受尽荼毒的小媳妇模样,扁嘴说不出任何话。他几乎要以为这名自称仙女的东西可能也是来自地狱。
有人高压,当然就有人得用怀柔政策。荼靡一副善良的模样靠近他:
“哎呀,好啦!版诉我们啦!如果哪天事发了,你只要把过失推到我们头上来就行了,相信天堂不会怪你的。除非天堂的神都不明是非,如果当真是不明是非的话,那么他们一定会护短。这笔帐怎么算也不会算到你头上的啦。放心。”
不愧是恶魔,把事情说得简单,先骗得人服服贴贴,骗死人不偿命的。
“可是┅┅”
“别可是了,早说好你把风就可以,不必动手的嘛。高的,犬牙也特别森亮。
“真的哦。”红心很单纯地相信了。
然后仙女与恶魔互相交换了“成功”的眼波,同声保”荼靡的恶魔尾巴扬得高证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