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以为我们夫妻之间应当找怎样的相处模式来让你服从我呢?”他问。
莲吟一把怒火再也埋不住,用力甩着手臂,却没能甩开他的钳制,但,话仍是要说的!
“服从?你凭什么要我服从你?你这只日本沙猪,我早就想骂你了!我告诉你,夫妻相处没有谁服从谁的,你要想有人对你千依百顺的话,不如去买一个机器人比较恰当!”
“既然你深谙夫妻相处之道,那么,告诉我,踢丈夫下床是妻子促进幸福美满的手段之一吗?”他笑了,得意洋洋的。将她引来这个陷阱中,存心堵得她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莲吟倒抽了口气,老天,这个可鄙的男人,扯了一大堆混帐理论,到最后只要小小的导离话题就变成全是她的不对!好,很好,她不愧是嫁给了一个律师。
她真是气昏了,一时之间没有挑选字眼的倾口而出她从不打算告诉他的:“你……你可恶!要不是为了报恩,天知道我做什么拿自己纯净的身体去冒险,然后在今天受你种种的欺凌强迫,让你任意来诋毁我、践踏我……”
直到东方磊眼光闪成疑问,莲吟才惊觉自己胡言了些什么!
“报恩?”他将她的双肩钳制住,轻轻问着。
“我要收拾行李了。”
“会有时间让你收拾,但,得在你将事实告诉我之后。”一直认为当初她的供词太简单,势必还有其它的原因,但却找不到头绪,而这女人的嘴巴有时比蚌还咬得死紧,好不容易他抓到了她失言的时候,自然没有放过她的道理。报恩?这是哪门子的报恩?报的又是什么恩?
“说,我几时施恩于你?”
他的表情告诉她,休想顾左右而言它的蒙混。莲吟低低地说了:“在八年前,你曾破获一个地下兵工厂集团,救出一票科学家。”
“是的。”他皱眉,行事隐密是他的原则,这小女生怎能轻易得知这种消息?她有特别的管道得知他的行踪吗?不可能。
“我父母,正是那科学家之一。如果没有你的适时搭救,不仅恐怖组织会更加猖獗,我的父母恐怕会成为永久的失踪人口了。”这些是她仅仅能说的。
东方磊冒火地骂了声粗话:“他妈的!你报恩的方式还真一厢情愿,敢情你是怕我绝子绝孙才好心替我留种?”
“我……”她无力迎视他怒斥的眼。
“而且你的标准也相当别致,七年前自动生出一个小女圭女圭,如今却死命充圣女,不让我碰一下。古泉莲吟,你若不是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就是一个大脑有问题的天才。听说天才都是与凡人不同的!你够格。”不待她挣扎,他用力放开她,让她跌坐于沙发上,对她的泪眼视若无睹,他受够这女人了。
“去整理行李,我会如你所愿的离你远远的,我已经没有兴趣碰你了!”
迸泉莲吟狼狈而踉跄地奔上楼,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泣血的心终于尝到心碎的滋味!老天,这样的日子,她还能承受多久?
第六章
“事情怎么可能戏剧化的演变成这样?”
跋来东方磊的公寓,乍闻好友已婚消息的冈田樱子惊呼出声。
怎么会这样?
这句话何尝不是她想问的。
“他当真是女圭女圭的生父?”樱子又问。
这会儿还有什么好隐瞒的?莲吟轻点头,表情惨澹。
谤据数日来资料的搜集,冈田樱子不禁担心道:“他是一个很可怕的男人呢!从任何管道都无法得知他详细的来历背景。矶晃司就一再提醒我千万别沾上他。两日前,他请山口组出面利用一切资讯,好不容易跟踪到他的行迹出没于京都一带,不料,半小时后便被他远远地甩开。许多人在猜测五日前‘风樱帮’帮主的破产与自杀是否为他所操纵。你知道他是可怕的人吗?一直都知道吗?”她真的怕好友惹上不能惹的人。如果东方磊一个人就足以令日本第一大帮派再三注意的话,代表他本身有不容小看的危险性;还是躲得远远地才好。
“在美国时,我便知道了。”
“老天,你怎么敢惹上那种正邪不分的男人?”
莲吟不语,很难去让樱子理解她的心态,因为她的心此时早已乱得没一点章法可循,又哪能去告知他人什么?若要说是因为爱……是不可能的。
昨日他丢下她们母女,绝然而去;那种冷漠表情,足以宣判他们夫妻生活的死刑。
因为他是个凡事精明,却对情感一无所知的男人。很多事,他能深思熟虑处理得分明,但陌生的感情却只能有简单的解释──结婚应当同床,生儿育女,彻底享用婚姻所赋予的权利与义务;如同法律条文一般的公事化。
如何能去奢求一个无情的男人去体会感情的重要性呢?将生理发泄当成理所当然的事,与动物交配有什么两样?
她是个在感情世界模索寻觅的人,遇到的却是一位感情智障。这样的结合本就是可笑的。
真妄想有什么轰轰烈烈,还不如去看浪漫电影比较快。但……为什么她的心依然期待?
他走了,去台湾了,没有让她知道归期,等待便成了她唯一能做的事。很奇怪呀,这样的新婚生活。
“莲吟?”冈田樱子轻轻地摇晃她肩,生怕她傻了,一个人呆呆地看着窗外,理也不理人。
她恍然回神,苦笑道:“对不起,樱子,咱们别再提那些事了,反正我已成了东方太太,他好或坏,我也不能改变些什么。”改了话题道:“明日我该去学校报到了,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搞不好回美国后接到的第一封信是学校的革职信,但她已没有心神去理会太多事了。
“不会,有我还怕搞不定吗?何况还有吉勃特在帮你扛着,放心。”樱子坐在地毯上,问她:“接下来呢?你那身分特殊的丈夫准备拿你们怎么办?”
“我不知道。”努力吸着鼻子,不让水气再度泛滥到眼眶。事情的主导权早转移到东方磊身上了,而且他说过会“尽慢”回来。
“你爱他吗?”樱子小心问着。
她叹了口气:“多年前,我爱上的,是自己幻想中的男子,而那男子的面孔便是以他的长相呈现。加上种种事迹,我承认,我爱他,爱上我幻想中的他,无怨且执拗地要替他生孩子。我自私地想拥有一分爱恋,以为只要他不知道,就没有所谓的伤人。”但,她错了,某种程度上,她一定伤害了他,否则他不会暴怒如雷。
樱子不甚明白:“既然你一直爱他,为什么当真嫁了他,却像离水的花一般委靡?”
“没有相爱,婚姻就不能称之为美满,爱人与被爱,都是一种痛苦的负担。也许,我依然执意活在梦幻的世界中,不愿正视婚姻的现实面。他──可能是被我气得去台湾的也说不定。”
“你太悲观了,既然你们已经是夫妻,恰巧你相当爱他,那就以爱情去取得他的心呀!笨蛋,自怨自艾做什么?还是他外面有女人?”樱子向来见不得温吞自怜的人。确定莲吟不是被东方磊强行娶为妻之后,她开始骂人了。
“我不知道外头有女人的丈夫会是什么表现。”
“很简单,欲求不满的男人在你身上取不到满足便会出外打野食。最好时时榨得他一干二净,想偷腥也没得偷。怎么?他昨日去台湾时,你有做这些‘动作’吗?”
莲吟脸色大红,吞吞吐吐地蚊吟:“没有……我拒绝了他……他说……不会再碰我了……”老天,她想哭了。怎么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去外面找女人的事呢?不要!她受不了他的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