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小姐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不禁低笑,“那个人是你心仪的对象吧?”
他难掩诧异,“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的表情看起来很懊恼,通常会让一个大男人表现出如此没辙的苦恼模样,除了心爱的人之外,没有别的了。”
“我好像太丢脸了,想要送花,却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他的脸又热烫了起来。
“那是因为你很在意她。如果不介意的,我来帮你搭配如何?”
“可以吗?真的是太谢谢你了。”他顿时有种解月兑的感觉。
“不过你得大略告诉我,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才能有个概念去选择花材。”
他二话不说,手指抵住下颚,便开始滔滔不绝的陈述了起来——
“她有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一看着我,我就会浑身不对劲,整个脑子无法思考。她长得娇小可爱,脾气有点拗,可是却也很率直,尤其是对于爱情……”
毕飞平说的很认真,仿佛人就真实的站在面前似的,她的习惯、她的模样,还有她的说话、她的手艺……不管是可爱的、迷人的,还是叫人气结的,他通通都巨细靡遗的说了出来。
直到花店小姐把一束圆筒型的花束递到他手中,他都还在想着那个小女人。
“唔,已经好了?”他被吓了一跳。
“我感觉到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个率直、慧黠又柔情的女孩,她带给你一种缤纷的甜蜜感觉,所以我用色彩鲜艳的花朵来搭配,您还喜欢吗?”
缤纷……对,就是缤纷!
好像认识了她之后,他的世界开始变得丰富起来,每天都有好多好多的色彩在他们的生活里填补着往昔的空白,如果不是遇见她,他可能还会抗拒着爱人,抗拒着可怕的女人,是她让他感受到女人与生俱来的多变性、丰富性。
“太好了,我很满意,谢谢!”掏出皮夹,把钱交给花店小姐,转身离开的同时,专注的眼睛没有一秒钟是离开手中花束的。
他小心翼翼的把花护在怀里,飞快的加速催促油门,务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家。
推开门,满室的芬芳让人感受到幸福,流理台前的女人头也不回的开口道:“你回来啦,晚餐马上就好,先去洗澡吧!”
苏妍蕾熟练的从一旁捞来一只瓷碟,舀了些许汤汁在里头,浅尝一口,满意的笑容让她的眼睛形成雨抹小弯月。
匆匆盖上盖子,熄火,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汤瓢,腰间顿时一紧。
她吓了一跳,下一秒,娇嗔的赏了腰上那只手一记轻拧,低低的埋怨,“好端端的,干么突然吓我?”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料理的背影真是要命的性感。”毕飞平低哑的气息温热热的拂上她的颈,引来一阵战栗。
别开视线,掩饰发烫的脸庞,她娇声说:“毕飞平,你少没个正经了。”她敢说,现在自己的耳根子一定是红辣辣的。
如果一开始有人跟她说毕飞平会讲这种甜死人不偿命的话,她说什么也不信,可是她发现,当关系越来越亲密,他的语言也就越来越叫人不知所措。
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情,她转过身来,捧起他的脸,淘气的啄了一口,“感激你的赞美,好了,去洗澡,准备待会吃晚餐吧!”
谁知他动也不动,只是瞪着她瞧。
“怎么了?”她纳闷问。
毕飞平甚是不快的扁扁嘴,“竟然这样就想打发我?”他孩子气的拗了起来。
“你今天真奇怪!”她好笑的睨着他。
“我奇怪?我哪里奇怪了?不知道是谁不解风情呢!”他一脸不满足的垮下肩膀,松开她的拥抱,悻悻然的转身。
“欸,去哪里——”她拦住他。
“洗澡啊!”没好气的说。
“这样也不开心,不然要怎么样?”
“看你诚意喽!”带点挑衅的意味,毕飞平等着看她如何讨好自己。
苏妍售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半晌才红着脸踮起脚尖,双手规规矩矩的圈注他的颈项,献上自己的唇。
只是轻柔的吻才结束,她正准备退身的时候,毕飞平的眼睛又强烈的表达出抗议,没等她说什么,便贪婪的把她压向自己,加深这个吻。
他尝着她的柔软,魅惑的轻啃她的唇,不仅仅是他乱了呼吸,就连苏妍蕾都迷蒙的发出嘤咛。
正当她茫然陶醉的时候,一股花香蓦地窜入鼻息,她恍惚的睁开眼睛,眼前缤纷的花色一度让她以为自己见到了海市蜃楼,可是把眼闭了又睁开,反复几次,那束花都依然清晰的在她面前,于是她傻傻的仰头望向好不容易愿意让她喘口气的男人——
他咧开一抹笑容,“喜欢吗?”
“这、这是送我的吗?”
“当然!”
小心翼翼的接过手,苏妍蕾欣喜万分的用指尖碰触那娇艳欲滴的花瓣,她望着男友,继而注视着手中的花束,脸上的表情除了娇羞,还有一种下可置信的喜院。
拜她的身家背景之赐,以往身边不乏有男人藉由送花来表达对她的追求之意,但她总是无法有一丝一毫的感动,甚至连一秒钟的欣喜都没有,无论那些花有多昂贵、多希奇。
可是此刻的她,竞开心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为什么突然送我花?”她揩去眼角的湿润问.
“谁说非得特定的日子才能送花,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在一起,每天都是很特别的日子吗?”
“嗯!”把脸凑上花束,她深深的嗅了一口。一定要记住这个味道,她要永远记住这份甜蜜温馨的味道。攀上他的肩膀,她感动的说:“谢谢,我爱你——”
毕飞平开心的拥住她,突然发现自己心中有种难以克制的冲动。他好想要看着她披上白纱,手捧花束,然后在众人的祝福下套上他买的戒指,在身分证上写上彼此的名字,他属于她,她也属于他……
“欸,嫁给我好不好?我们结婚好不好?”话就这么月兑口而出。
凝视他的眼,下一秒,苏妍蕾不假思索的回答,“好。”
毕飞平抱起她,两人在飞快的旋转中掩不住大笑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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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来得有些仓卒,在发廊同仁们的祝福与见证下,他们在日本完成了简单的仪式。
不按照规则走,似乎已经是毕飞平的招啤风格。
当他打电话回家,说两人已经举行婚礼时,毕家父母显然一点也不意外,只要求他们务必返台一趟,毕竟进了毕家门,才真正算是一家人嘛!
为此,毕飞平特别向发廊告假一个月,带着他的新婚妻子回台湾。
望着眼前的独栋别墅,苏妍蕾下断的深呼吸。
不是富丽堂皇的建筑,也是简单方正的格局,论奢华,自然比不上她家里的铺张,但她还是紧张。
看了身旁的人一眼,毕飞平不禁莞尔,
“我可以把你现在的模样解读为紧张吗?”
听见他揶揄的话,苏妍蕾埋怨的睨他一眼,“你们男生永远不懂这种心情!”
当父母的人可以容许儿子叛逆无道、惊世骇俗,但那并不代表可以允许媳妇也这样如法炮制,她真怕她的离经叛道惹得公婆不满意,那可就糟了。
“放心,我选定的老婆,我爸妈一定会很喜欢的。走吧,进屋去!”
啥,要进去了?1苏妍蕾脸色更加苍白,挣扎着不颢迈出步伐,无论毕飞平怎么威胁利诱,依然死抓着雕花铁门不放,两个人甚至在大门口上演拉拉扯扯的愚蠢戏码,直到后头传来汽车喇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