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他收起了毛巾,翻开被子躺了上去,下一秒,他隆叫着眺下床来,“该死,是什么东西?”
有个硬邦邦的玩意儿塞在他的被窝里,毫无心理准备的他整个人躺了上去,然后彻底吓了一跳。
火冒三丈的他抓来手电筒,发现那是个深色的硬纸盒,他粗鲁的打开,发现里头放了一件皮衣,于是左手抓着手电筒,右手连忙抖开皮衣,有张小卡片掉了下来。
他放下皮衣,拾起卡片翻开——
傍亲爱的;
这是我们的满月纪念,我要把温暖献给最帅气的你!
妍蕾
满月纪念……他们认识才只有满月吗?他怎么觉得已经很久很久了,就像是一对老夫老妻般?
哀着皮衣,毕飞平心里涨满感动。
他真是个粗心鬼,竟然忘了送她礼物!
许久,他难掩激动的起身,偷偷拉开仍然横隔在他们之间的床单,“妍蕾?”试探的唤。
床上的人儿背对着她,状似安然的熟睡着。
望着她蜷缩的背影,他泜低的说;“谢谢。”
蹲在地上,他又痴望了她的背影好久好久,下一秒,突然擅自越过他们之间的楚河汉界,爬上她的床。
他顺着她的身体贴靠在她背后,小心翼翼的把她搂在怀里。“谢谢……”贴在她耳畔,他再次轻声道谢。
佯装睡去的人在黑暗中露出了笑容,任由自己被身后的男人紧紧搂住,任由他放肆的手窜入她的睡衣,任由他……
***独家制作***bbs.***
不知怎么的,当毕飞平表示要固定把所谓的生活费用交到她手里时,苏妍蕾惊讶又诧异得仿佛遭到电击似的,老半天还回不了神。
“怎么了?”他不解的望着她的沉默,“不够吗?那我今天下班再多领些钱放在家里,好让你以备不时之需,你偶尔也可以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拿着他递来的钱,一脸傻气的猛摇头,却始终说不出自己心里澎湃的感动。
当男人主动把钱交给女人,让她去规划张罗生活需求,通常就意味一种关系的建立。
苏妍蕾揣度着他这样的举动,是纯粹出自于慷慨,还是说他也认同他们之间的关系,认同她是他的一部分?
毕飞平没有多想,低下头吻了她一口,“那我出门上班了,掰掰。”
突然,毫无预警的,苏妍蕾眼里的液体月兑序倾泄——
还没来得及松开她,手背倏地传来温热咸,毕飞平低头一看,发现是透明的泪,当下慌得急忙捧起情人的脸,这才发现她在低泣。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哭了?”他表情凝重得像是被打了一拳似的。
他从来没有见她这样哭过,泪水像是关不了的水龙头,不断自她动人的眸子里流出。
苏妍蕾整个人埋到他怀里,“你爱我吗?你爱我吗?”
“傻瓜,你到底怎么了?”他从来没想到,他会因为一个女人的眼泪感到如此心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
“说你爱我,好不好?我想要听……”她执拗的要求。
莫可奈何,毕飞平只好别扭又小声的说:“好,我说,我爱你,真的!你别哭了好不好?”
下一秒,她立即破涕为笑,大起大落的情绪完全让毕飞平丈二金刚模不着头绪。
这桩意外,带着悬案未决的诡异,草草结束,日子又这样日复一日的过下去。
回想这些日子以来,看他穿着她为他买的皮衣,还有每天早上出门前在她唇上落下蜻蜓点水似的吻,这些生活的点滴,每每让苏妍蕾几度感动落泪。
他们像是一对恩爱的新婚小夫妻,如胶似漆,她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长久以来无从依靠的船只觅得一个港湾,她想要靠在他怀里,享受这样被认同、被疼爱的感觉。
逐一把热腾腾的菜装进便当盒里,热汤、水果、甜点不忘分开放置,就怕待会便当送到发廊,味道都变了。
早上那男人突然提起,昨天临时有个客人取消了今天的预约,正好她又是轮休,他便要她到发廊来,打算亲自替她修剪一个崭新的发型,而她就拿丰盛的午餐当作消费折抵。
达成共识后,他就出门上班去了,而她则是开始绞尽脑汁的设想今天的午餐。
最后,地道的台湾料理成了她今天的午餐菜色首选。
炒几个熟悉的家常菜,精致度绝对不输给外头的餐厅,煲了毕飞平最爱的香菇鸡汤,准备台湾严选的水果,苏妍蕾还不忘亲自做了珍珠女乃茶,冰得透凉后装在瓶子里,拎着出门赴约去,保证让男友吃得津津有味.
当她忙着把食物放进提袋里时,柜子上的电话难得响起,她放下东西匆匆跑去接听。
“喂,你该出门了吧?”是毕飞平催促的声音。
她笑弯了眉眼,“快好了,正在把东西装进袋子里。”
“要不要我回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会搭电车过去,不用担心。”
“那好,待会见。”
“嗯,掰掰。”
币上电话,她加快手边动作,须臾,电话又响了,苏妍蕾笑着接起电话,劈头就调侃,“你别再催了,我马上就出门。”
电话那端一阵沉寂。
“喂,飞平,是你吗?怎么不说话?”
电话依然没有声音传来,最后突然断线。
苏妍蕾纳闷的嘀咕,“该不会是不小心按到家里电话吧?”苦思半晌,最后她只能做如是想。
换了衣服,拎着丰盛的午餐,她套上鞋子后便马上出门。
外头的阳光耀眼,苏妍蕾带着微笑,步伐轻盈的定向车站。
街道旁,有一辆陌生的车子毫无预警的在她身边停下,接着有人打开车门。
“大小姐,好久不见了。
顿下脚步,苏妍蕾心生不安的回过头去。
黑色轿车里,穿着深色西装的年轻男人走了下来,踩着沉笃的步伐,笔直朝她疟来。
“看见对方,她愀然变色,原本轻盈的脚步跟舱了下。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颤抖的口吻有着恐惧。
她认得他,眼前的男子是父亲的贴身秘书,他会在这里出现,想必是受到爸爸的指示,而这也意味着,她的下落已经被父亲掌握了。
她一直不喜欢这男人,应该说,她没喜欢过爸妈身边的任何一位心月复手下。
男子从容一笑,“大小姐,我会在这里,自然是因为你,多谢了你日前刷卡纪录,才让我们得以循线找来,这阵子在大海里捞针的滋味,真是折腾死我了。”
闻言,苏妍蕾随即懊恼的蹙紧双眉。
懊死!她竟然疏忽了这样重要的细节,不管她人在哪里,只要有任何刷卡动作,在台湾的爸妈是可以从消费纪录来掌握她行踪的。
笨蛋,她实在太笨了!这阵子悠闲的生活让她放松戒心,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老板说,逃家的这些日子,你应该也玩够了,该准备收心返回台湾,他可以不计较你躲藏在日本期间的所有放肆行为,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必须马上跟我回台湾。”
“不!我不要,你回去跟我爸爸说,我不要回去,绝不!”握紧拳头,她激动的嚷着。
“大小姐,我想老板并未允许你有权利做任何决定。”秘书轻蔑的看着她的反抗,那口吻,仿佛在嘲笑她这愚蠢的千金小姐有多不自量力。
说话的同时,他也朝身后的车子打了个手势,车子里马上走下两名陌生人。
望着他们逐渐逼近的步伐,苏妍蕾当下明白了他的动机,她想也不想的将手里的餐盒砸向他们,然后不要命的冲向人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