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冰雁惊奇的看她,原来小鲍主心仪的对象是平威?
“你与他……见过面了?”
“是呀!在那夜第一次逃月兑失败时被他救了!第二次才逃成功!因为我父王一意孤行,硬要将我嫁予你丈夫!可是你也明白,我很怕他的!才不要嫁给一个我会怕的人,而且我才及笄而已呀!马上要押我嫁人,我才不要呢!如果要嫁,我也要嫁给会陪我玩儿的人!也要疼我才行。”
才说完,外头已传来声音,几位正主儿已经到达了!一个也没少。李翠宇很想挖个地洞躲起来,不然缩在冰雁身后也是可以的!但是,她是个公主,堂堂的昌平公主!即使只有十五岁,也要表现出王家的风范,代表皇族的尊贵。所以,她连躲也不能,硬是得表现出一副气势雍容、母仪天下的模样。坐在首座的位置等人来拜见。
一级武将不必叩首拜见,袁不屈与沙平威单膝点地,拱手拜见。一旁的监察史周振双膝点地。
“微臣拜见公主万安。”
“平身。”李翠宇一手撑着颊,一手半捂着脸,偷瞧穿着将袍的沙平威,等着看他的表情。
起身后,沙平威抬头瞄了眼公主,立即低呼了声,连退三大步,一手指向她:“你——你——你——”
遣退了周振,李翠宇才跳到他面前,叉腰道:“我如何?”
“你居然是公主?”沙平威早忘了她是尊贵的公主,只想到那一夜两人斗嘴的情形。以他向来没大没小的个性而言,要忘了身分是很容易的事!
“对啦!怎样!你怎么找到我的?”拉着他的手摇着,直问他们如何找着她,完全没去注意到袁不屈已领着妻子消失在侧门。
领他到了自己的闺房,关上门,立即被他紧紧搂在怀中;久久,两人都无法说话,只凭着心,凭着全身感官去汲取所有刻骨相思,慰藉着彼此的想念!
“你竟敢逃离我!竟然对我没丝毫信心!你知不知道十日来我几乎要疯掉了!”他埋在她发中低吼,不待她有机会申辩,立即占住她的唇舌!狂烈的倾诉他的愤怒与爱怜!
冰雁柔柔的任他恣意亲吻,眼中泛着喜悦的泪光。他来了!她终于等到了她的爱!
“外头那些伤害你的谣言是怎么回事?”一路骑入扬州,在彭春县歇脚时,无意中听到各种谣言,全是不利于冰雁的!说得极不堪入耳!要不是沙平威提醒他有要事在身,他真的会翻桌揍人!
“媒婆不敢承担抬错花轿的罪名,只好往我头上推了。”她不在意的笑了笑,搂住他颈项。“你怎么知道公主在我这儿?还是不小心路过此地?”
“皇上给我看了公主的画像,我立即想起在洛阳遇见那女孩的那一幕!料想她必定会去找你。回到家后,李叔给我看了你的留书,我便拖着平威过来了!不管公主在不在此,我非得先来找你不可。发了密函给周太人,他立即通知扬州刺史,一察探,果真你家有自长安来的朋友;不是公主会是谁?公主这一出走,使皇上不再一意孤行,不再强迫我娶公主。”他吁了口气。“老天!她还只是个孩子!配平威还来得登对些!冰雁,我从没有三妻四妾的念头!没有公主,没有其他美妾!我只要你!”
杜冰雁点点头,他这心意,表明得够清楚了!为了这份情爱,她吃再多苦、受再多难也值得了。
“倘若公主没出走,皇上一意孤行,你将如何?”
“辞官。”他轻描淡写的说着。
她摇了摇头,叹道:“没见过比你更傻的人了!你这样的人,实在不适合当官。”
他更搂紧她,痴迷地看着她的温柔笑靥;几许消瘦,纤细的腰身更是不盈一握,轻得没一点份量。
“李叔说你爹将你斥责得很不堪!他当真信那些鬼谣言,而把一切过错算在你头上?还说要随便安排你嫁人为妾?他不明白你是我过门的妻子吗?不管有没有公主,你仍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他却将你说成娼妓!”对于他的岳丈,袁不屈相当的感冒!
“子韧。”她轻声解释着:“爹也是为我好,心中着急才口不择言。因为京城里没人知道你已娶妻,他便当你是存心玩弄我而不打算给我名份。他——老人家对我期望很高,一旦认为我丢了他的面子,即无法承受;又怕我待在京城受委屈,才硬要我回来。我心想,你一定会来的,只要你人来了!一切谣言不攻自破,我爹也会知道你真心待我。所以我才回来的。”
袁不屈可不像杜冰雁那般善良;她被流言伤害,他绝不会善罢干休!流言只会愈传愈不堪!而现在一大票大官涌入杜府,外头全在议论纷纷,正是一个好契机,藉此可以洗刷冰雁的委屈。
“你爹呢?”
“去泉州齐家。”她突然开心的笑着。
这话惹来袁不屈不悦的拧眉,满含醋意的问:“他去齐家作啥?你为何如此开心?”捏着她尖尖的小下巴,隐怒的眸光闪动危险的光芒。
她应该会吓着的,不料她笑得更开心!推开他,想替他倒杯茶冲冲那酸涩的醋意。但没走几步即被他高高的抱了起来。
“子韧——”她惊呼出声,整个人被压在床榻上,完全动弹不得。
“说!”他霸道的命令。
杜冰雁一双小手松松的勾住他颈项,凝视着她的暴躁情人兼丈夫!呀!她要共度一生的男子。
“李玉湖怀孕了。”
“呃?”他一时之间想不起李玉湖是谁,事实上可以说他早忘了这一号人物。他茫然的表情显现出他的确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冰雁咬了下红唇,柔柔道:“齐三公子的妻子,原本该是你妻子的女人”
他想起来了。
“那又如何?是否那齐公子死了?”
“才不呢!他们恩恩爱爱的过了大半年,不但怀了小孩,三公子的身体也已完全康复了。”
袁不屈眼睛一亮。
“这下子你不会再担心了吧!他们过得不比我们差!”然后又沉下脸。“既然如此,你爹又去齐家做什么?”
“听说我爹二个月前去齐家找我,却发现玉湖冒我的名当三少夫人,以为她有阴谋,还当她谋杀了我而取代我嫁入齐家,一见面就朝玉湖大吼大叫,吓得玉湖当场跌倒,动了胎气,也弄得两家交恶,连生意都不往来了。直到我爹回来后,媒婆告知情况,又——加油添醋造我的是非,我爹才会气冲冲的上京城找我;并且心知错怪了玉湖与齐家,打算登门道歉。好像也说了要商量什么事,应该是生意上的事情。”她轻笑,一手轻刮他脸。“你还当我爹有什么企图呀!打算将我嫁给齐家吗?无论怎么说,我都嫁给你了!再嫁第二次是有罪的。”
他轻身躺入内侧,连带抱住她枕在他胸前,吁了口气。一手轻抚她秀发。
“你还是得再嫁一次!我这次要风光的将你娶回长安!弄得人尽皆知。”
她摇头,双手轻沿着他粗犷的轮廓游走,无限的依恋。心中蕴藏着神秘的喜悦,就等他一同来分享。只要他爱她,便已足够,其他全不多求。
“我不在乎形式上的宣告,不妨就按原定计画,拜堂宴亲友就可以了!你也不是受世俗羁绊的人,此刻倒计较起这些了!”
“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就是这等人生大事不行!就等你爹回来,让他看看我的诚意!让他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他老眼昏花了才当我对你存心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