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傍晚带杨希康到警署,立刻发现所有男人的眼光全盯在她身上没错,她穿得很端庄,甚至有些保守,可是美丽的曲线在合身的衣服榇月兑下表露得一览无遗——那时他心中烧起一把无名火,只有两个想法:一个是将所有男人的眼睛挖掉;一个是拿一件大衣裹住杨希康,关到没人看得到的地方。这实在不合理,她是明星,多有名他不知道,可是至少人人看了都认得出来,招来瞩目也是正常。
甚至还有好几个刑事组争先恐后、自告奋勇要审问她,因为这种小案件不须劳驾沈拓宇亲自下马;但是他用冷酷的眼光一一赶走了那些活像思舂小狈的毛头小子,自己拉她到二楼去盘问。一直到现在,仍审问不出所以然,以他的专业直觉早判定了她是清白无辜的。一个做贼心虚的人,即使掩饰得天衣无缝,也会在长期盯视下,偶尔会闪过一抹不安的眼光,但是她没有,杏眼始终闲着怒气与清朗然而他仍不想放她走,即使现在是夜两点,她看起来累得惨兮兮。希康感觉到一阵子的沈默气氛,抬眼正视眼前这个仪表出众的警官不出三十岁的年纪,很冷漠绝情的线条恰似众人口中所说的“酷”。他不该当警官的,他应该去当杀手!嘿!把一个正派人物想成大反派角色,窦在好玩。满地,她轻轻地笑了。
千娇百媚的笑容撩起沈拓宇心头莫名的波动。“笑什么?”
“我累了,拒绝你再次不人道的问审。”真的累了,举双手投降,、后抑不住睡神召唤,不久即沈沈睡去,对面前这个大男人丝毫没有防范。
这代表什么?对他放心?还是她常在男人面前睡觉?或是床边……?他甩开这股不愉快的念头,深深凝视她。她的风流韵事,小李如数家珍都对他说过了。身为杨氏财团的三小姐,因为私生活不检点而被取消继承权:十七岁步入模特儿界,二十三岁大学毕业后正式涉足影艺圈,每拍一部片都传出与男主角或制片有暧昧关系,甚至还与中学生同居这不是演艺人员典型的生活写照吗?他何来由觉得生气?见她有些瑟缩,沈拓宇当下月兑下大衣,轻披她肩上。
美女他见过不少,各国的美人如名门淑女、黑道大姊头、贵妇人、女杀手,有温柔,有阴狠,有聪慧——几乎应有尽有。杨希康应该归类冷艳性感型,可是气质中却又存有一股纯真与"清新;可以是很火爆,却也可以是很慵懒。对她的评语打一开始就是“危险”,因为她变幻莫测,令他捉模不清可是她实在是美,这种美有蛊惑他的魅力——天哪!莫非他被闷疯了才会对女人开始注意了起来?以前怎么都没感觉?他甩了甩头,却甩不掉刚才已深印在脑海中那张美丽的笑靥。
敲门声打破了室内一片静寂,使他猛然清醒,拉开里留在她睡颜上的眸光。打开门,是值班的刑警,对他行礼后道:“史威先生来保释杨小姐。”
一个挺拔俊美的儒雅男子对他微微一笑道:“你好。”
“请进,她睡着了。”他降低声音,引史威进来。不明白史威是什么人物,只知道是杨希康执意要找来的人。沈拓宇眼中含着估量:他是谁?“到底怎么回事?”史威走到希康身边,瞄了她身上那件男用大衣一眼。
“她涉嫌一些案件;希望她与我们合作。昨晚,名制片兼导演何仲平指控杨小姐诱拐其子逃家、吸毒,并且教唆杀人。”
“那个垃圾!”史威眉头皱了下,眼中闪过憎很,但立即恢复温和,看向沈拓宇。“我们绝不会让希康蒙受不白之冤。贵姓大名?”他问。伸出手。
沈拓宇握住。
“沈,沈拓宇。”
“等着看吧!相信你会替希康找回公道。现在希康最需要的是一张柔软的床。”史威轻拍希康的肩。
“希康,醒一醒,我送你回家。”
希康揉了揉眼,动作稚气而可爱,抬着一双惺忪的眼看向史威。
“姊夫呀!这么晚。”说完,亲匿地把头埋入史威怀中。
“小狐狸!不敢打电话回家求救,对不对?”史威笑骂。
“我还想活到七、八十岁,不要命了才打回家。对错不论,老女乃女乃会先剥了我的皮。今晚到你家吧。”她撒娇着。
“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明天,老女乃女乃还是会找你算帐的。”史威扶起她。她全身重量依在他身上,仍笑着道:“明天,明天再说吧。要踢我出门,要将我千刀万剐,也得等我有精神。”她才不担心。
史威一边笑着,一边抬头向那位出色英挺的警官看去;不料,瞬间捕捉到他一闪而逝的杀意——杀意?!老天爷……史威心知肚明地笑了。希康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呢。
“再见了,沈警官。”他笑。
“再见。”他冷漠点头,迳自转身先走。史威站定好一会,惹得希康抬起脸迷惑的问:“怎么了?”
“那人如何?”他问。
“差劲。”她不想多说。她没想到她杨希康也会有牢狱之灾的楣运,真拜他所赐。
史威没多说,搂着她出警局。
今天窝在希平家是明智之举,外面世界闹翻天也不干她的事。
躲在史威这边,逗着六个月大的小宝宝玩,远山近水的风光好不悠闲。打从希平有身孕,史威就环着台北市的外围寻找适合小孩子住的房子,终于在远离尘嚣纷扰约台北郊区距杨家约一小时的路程找到这栋新建成,六十坪左右约二层楼洋房,外加四十坪的庭院。
六个月大的宝宝正是好动的时刻,精力旺盛得不得了,扭来扭去,不是爬,就是对好奇的东西抓来玩。这可爱的孩子有史威的轮廓与希平的双眼,非常爱笑,有诸多史威优良遗传,脾气好得很。
希平泡好牛女乃抱过儿子喂女乃,一双藏不住话的眼直盯着希康良久。
“史威说你昨天遇到了一个英俊男子。”
英俊男子?史威呀!不然就是远在法国的周约瑟,都死会了。”希康不正面答题。这个希平,一脸幻想,不知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一个帅气英勇的警官啦!你给我老实招来!”希平没打算放过希康。在希康未满足她的好奇心之前,她打算一直问下去,反正她很闲。
希康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那个不可一世叉自以为是的臭男人!一口咬定我是荡妇婬娃,罪该万死。帅哥!看帅哥也要挑气氛,你认为被关在拷问房被折腾了五小时很有情调吗?”拿过一颗苹果咬着,脸蛋忿忿不平;心中却不禁勾起了对那男人的记忆,浮起那张冷傲的面孔。
“他是沈拓宇耶!你知不知道沈拓宇?”希平加强口气,像在说一个英雄。好像所有人都应该知道似的。
“谁规定我该知道他是何方神圣?还不是一个臭警察而已!”她嫌恶地皱眉。
“那表示你孤陋寡闻。沈拓宇耶!美国联邦调查局想挖角的人物,香港皇家警署常借他去破案。他的破案历史有一列卡车那么长。也不知国家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没跳槽,如今被调回国也不知什么原因。好特别,好怪异!我好好奇哦!”希平加强语气,充满希望地看着希康。经由史威口中得知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不过史威一定知道更多,有待她更锲而不舍地继续追问下去。尤其史威暗示出那人与希康之间的不寻常后,希平员的好奇到巴不得马上冲到警署去看看沈拓宇庐山真面目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