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果是示威来的,她杨希平也不含糊。不管怎么说,她这个未婚妻的角色总是理直气壮、站得住脚。倒要看看那女人会有什么说词。早该上门了,拖到今天,算她忍耐力够。
有个了断让那女人对史威死心。抢人丈夫这种事光荣不到那里去,全世界都一样。
从落地窗的反射中看到自己素淡的面孔与衣着,又想到常是精雕细琢的那英国女人,觉得有些不妥。当下站起,趁还有一小时的时间,就近冲向杨希康的公寓,步行十分钟就到了。谢天谢地!希康近些日子没有工作,课业也告学期末,正好在家。
睡眼惺忪的希康。看来自有一股慵懒美丽的韵致。在她听到大姊的要求后,最后一丝睡意也消失了,瞪大杏眼看她。“你要化妆?穿我的衣服?你不是一向看不惯我那些艳丽的色彩吗?”
“别多话,快点帮我。薄妆就好,别把我化妆成一代妖姬。衣服嘛找一件淑女型的就行了。”
“跟史威约会吗?他会乐坏了。”希康开始替希平化妆,直笑着。
希平不发一言。作战一事,什么都要比的。她自知打扮起来毫不逊色,相信与那女人不相上下。上次那女人的眼光就说明了对自己容貌不以为然。好!她会让那女人吓一跳T大的校花岂是当假的!
“谢了,改天还你。”换好衣服,希平立刻冲出去,没让希康有多话的余地。
这事透着怪异,希康关上门不想了,反正史威罩得住。
莎莉眯着眼打量眼前这个美丽出色的东方女人。杨希平的真面目?刚才她缓缓走入餐厅时,吸引了许多爱慕的眼光。短发全往后梳,淡淡的薄妆胭脂点出俏丽美艳的容颜。红色的短腰皮外套内,是一件紧身窄裙的小礼服,黑色中闪着几点晶亮,适巧地点出她柔美有致的身材。微隐微露的胸口,挂了一串水晶项练,引人遐思不已。红与黑的强烈色彩正好衬托出她象牙般雪白无瑕的肌肤,短窄裙巧妙地勾勒出一双均匀修长的玉腿……是示威没错。展露出美丽的面目来示威,的确也达到其效果。好一个出色性感的东方美人!
“你想与我说什么?”希平饮着咖啡,大敌当前,自是胃口全无。
莎莉盯着她问:“你爱他吗?”
希平来不及回答,她又开口:“我爱他四年了!在剑桥,我们两个人都是资优生,也是公认的金童玉女。我知道他喜欢什么,爱吃什么。他的生活起居我全都了若指掌。我们应该在一起的。”
希平心中泛酸!她不了解史威的好恶,是因为她没有机会了解。
“但又如何?他将要是我的丈夫了!史威是个独立自主的男人,我没拿刀逼他娶我。如果你们真的互生情愫,今天当他新娘的人不会是我。真要论时间,我与他认识二十五年了,你比不上。”
是的,不能比时间;可是,她的心胸可以容忍自己的丈天与别人有过亲密吗?莎莉不怀好意地笑着。
“你可曾与他在月光下共舞到天明?他的华尔滋舞得美极了!你可曾偎在他胸膛入睡过?他的胸膛温暖而结实!你可曾与他共同骑马奔驰在大草原,享受乘风的快感?他不是对我没有情,而是因为杨家有恩于他,致使他回国投入杨氏企业卖命。你破坏了他一生的计画却还沾沾自喜得到他。你如果真的爱他,就应该让他自由去选择。你一定不知道他喜欢地质学更甚企管。他为你们杨家牺牲够多了,最后竟然还要陪上自己的终身大事!你们杨家做得够狠!得到他,你很高兴是吗?”语气满是嘲讽。
这番话的效果在希平心中发挥到极致,可是她没发作。她不要让这个女人太过得意。这是她与史威的事。这个多事的女人没资格看到她的伤心模样。她是口才犀利的律师,她杨希平又何尝不是!
“你这些话的居心我很清楚,塞维亚小姐。时间可以分为过去与现在。现在史威即将成为我丈夫,所以我同情你得不到不甘心的报复心理,不介意你与史威曾经共有的美丽时光。你不妨把它当成回忆追思到老。
对史威,我劝你不妨死心,因为他娶定我,我也非他不嫁。你美丽,你出色,你令众色男子痴狂。我想,史威要是没有先遇到我,必定会给你迷倒而衷心拜在你裙下;可是,很多事就是这么该死的凑巧,他遇到我了真是抱歉!
如果你仍不死心,倒是还有一个办法将来我与史威的儿子出世时,有心等待的话,相信他长大会为你着迷,若化妆品够神奇,能让你青春永驻的话。等着吧!建议你开始选防老保养品来用。”
一番话说得莎莉美丽的面孔一阵青、一阵白,久久说不出话。挑拨不成反而自取其辱。这女人太强悍了!
“我想没必要再谈下去了。”希平抽出一张仟元大钞,丢下后立刻走了出去,没再看情敌一眼。
一出酒店,整个伪装的面孔就崩溃了!
史威与那女人跳舞到天明!
史威与那女人共同骑马!
史威曾经与那女人上过床!哦!她最不能忍受这个!她忍受不了!
其他的呢?她坏了史威的人生计画?将他一辈子绑在杨家?她从没想过这些!以为史威胜任愉快……;这是老女乃女乃的事!史威与人上过床!扁这一点就要逼得她发疯!
拦下一辆计程车跳上去。
“小姐,去那里?”司机问。
希平抓出两张仟元大钞叫道:“能开多远是多远,在台北绕十圈也无所谓!”她把头埋入双掌中。
司机耸耸肩。看来又是个为情所苦的女人。别惹感情受创的女人,免得自找苦吃,顺着她就是了,于是司机开始了绕台北市的行??。
午夜十二点,希康接到一通电话,然后就匆匆赶到一家小PUB。酒保一看到她立刻认出是红模特儿杨希康,忙着过来招呼:“杨小姐,请这边走。”领她走入休息室。
希平喝得烂醉,趴在桌上的手中却仍握着一瓶白兰地。
“她喝了多少?”希康皱眉问道。
“半瓶而已,还是和着小菜喝了一瓶才喝下去的。”
很正常!希平向来没什么酒量。酒又辛辣,要逼自己喝,真要有点勇气才行。醉成这样!要是走入黑店,或店家没这么好心地通知她来,怕要被非礼洗劫一空了!严重一点,说不定小命都没了。
“谢谢你,我们等会就走!”她拿了几张钞票给酒保。
酒保退出去后,希康试着拿开酒瓶。
“走开……我要喝……”希平无力地的使泼着。
“希平!你喝醉了!怎么喝得这样?史威呢?”问也是白问,希平早已接近不省人事的地步。倒是听到史威的名字,醉眼倏张。
“史威?在那里?我要把他给休了!”接下来直嚷嚷:“我不要史威!我不要史威!他去死最好!”
看来醉因来自史威。反正她也拉不动软得像一滩泥的希平,联络史威前来最恰当。明天就订婚了还这副德行,老女乃女乃会气得吐血。
拿开酒瓶,希康连忙去打电话。
下午突然接到希平要退婚的电话,不容史威开口马上挂断。史威急了,丢下大票客户,开车四处找希平。杨家?没有!史家?也没有!任何希平所可能到的地方他都找遍了,可是希平就是影子没一个。史威急得快月兑气,到最后只能盲目开车四处找。深夜了!他幻想希平可能遭不测,可能遇到坏人……这些可怕的想法整得他惨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