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她印象中的毕飞宇,眼前的他充满了叫人害怕的掠夺性,根本不是她可以抵挡的。
他是那样投入这个吻,疯狂得如同伦敦那一夜!
呼吸变得粗浅急促,抗拒变得微不足道,她只能用如水波荡漾的眸子,虚弱的望著强势的他。
当他松开了拥抱,她几乎站不住脚的瘫跌在地板上,浑身颤抖不歇。
“听著,傅雅妍,从现在开始,你休想要逃,别以为你还可以像在伦敦那样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毕飞宇再一次拂袖而去,留下茫然的傅雅妍。
“你不许我逃,为什么?我不懂,你究竟爱不爱我?”她把脸埋入掌心,心里还为著方才的亲吻而回不了神。
离开了她的工作室,毕飞宇坐在驾驶座上久久没有驱车离开。
那个吻,该死的好,好得让他差点就要在那样的地方再次要了她。
天啊,他一定是被傅雅妍逼疯了,要不,怎么会有这么野兽的想法?
他伏在方向盘上不断的大口呼气,蓦然,他抬起头,慌乱的神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再坚定不过的决定。
不,不能再让她溜走!还有毕飞平,就算是亲兄弟,他也不许他们之间再有什么藕断丝连的暧昧。
第六章
客厅里,傅雅妍失神的啃咬著自己的手指甲,只要心里感到焦虑不安,她就会无意识的这么做,甚至咬伤了自己都浑然不觉。
贤京一如往常的开门进来,按亮了灯,不意,被客厅那不发一语的身影吓了一跳。
“泽雅,怎么不开灯?我以为你出去了。”
她没有回应,满脑子想的都是毕飞宇。
她动也不动,让贤京对她的反常感到十分狐疑、纳闷,偏偏电话铃声响了,贤京只好按捺住心里的疑问,赶紧接起电话,“喂,”忽地一怔,“啊,房东太太……”
随著电话那端传来越多的讯息,贤京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错愕不解逐渐扩展成质疑不相信,双方纠缠了些许时间,贤京只得半信半疑的挂了电话。
“雅妍,房东太太打电话来,她说你决定让工作室续约?”贤京得提高音量,才能唤回傅雅妍恍惚的神智。
“续约?”她纳闷的回过头,怔愣的望著贤京。
贤京笃定的点点头,“对,而且她为了你迳自提高租金而在电话那端狂喜不休,不断的说谢谢,还说你想要如何整顿房子都随便,总之,她十二万分的感谢你的承租。雅妍,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要结束制作手工香皂了吗?”
思绪一转,“天啊,一定是毕飞宇。”懊恼之余,傅雅妍忍不住扯了下自己的头发。
“毕飞宇?这关毕飞宇什么事?他今天来这里找你了?谁告诉他工作室地址的,毕飞平吗?”贤京连番追问。
暗雅妍摇摇头,“不是飞平,是我这个大笨蛋!我早上发现自己丢了手机,因为客户用简讯传了好几笔送货的资料在手机里,我急著要拿回来,就什么也没问的叫对方赶快送回来还给我,谁知道,捡到我手机的人竟然就是毕飞宇。”
“然后呢,他对你说了什么?怎么会跟工作室续约扯上关系?”
“我们又吵架了,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一见到他,我的情绪就会开始失控。”傅雅妍把当时的状况叙述了一遍。“最后他还撂下威胁我的话。”
“他说什么?”贤京急著追问。
“他说……听著,傅雅妍,从现在开始,你休想要逃,别以为你还可以像在伦敦那样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天啊,他真这么说?”
暗雅妍不安的点头。
“完了,雅妍,我看你真的惹毛他了。”贤京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都要吓死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他从来没有这样霸道的对我命令什么,我今天真的被他吓到了。”那个吻,来势汹汹,要不是他及时停止,她真不敢想像他们两个人会干出什么好事来。
“说真的,雅妍,其实你明明心里是有他的,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样跟他作对、捉弄他。”
“我哪有,他那么可恶……”
“明明有!版诉我,你们在伦敦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贤京用再认真不过的眼神望著傅雅妍。
暗雅妍趴在桌上申吟,眼见拗不过贤京的坚持,只得娓娓道来,“去年圣诞节假期我在宿舍跟莎士比亚打仗,他出差到伦敦顺便来看我,那是他第十三次来伦敦看我,连续漂洋过海第十三次,那天晚上跑了酒的我们就……”脸颊微微发烫,她差点就要羞得无地自容,“隔天,他开口要我嫁给他。”
“那很好啊,皆大欢喜,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你心里喜欢他,而他也在乎你,竟然愿意为了你飞了十三次伦敦,可你为什么没有答应?”贤京像是在看怪物似的瞪著她。
“先声明,只是顺便,他每次到伦敦都是因为其他事情,而我只是附属品,顺便看一下而已。再说,我怎么可以嫁给他?你不知道他那天醒来的模样有多懊恼、多严肃,他认为他对我有责任,他担心一个生命不小心就来到这世界上,所以曾经拥有我的他必须要负责。”
回忆起那天,傅雅妍忍不住气得胡乱捶打著地板,“贤京,你说,一生的誓约怎么可以建构在责任上?他应该是要真心的爱我,才能向我求婚,而不是把我的清白当作他的责任。对我来说,爱情是个无道德禁区,我可以不计一切代价,可是我不希望我喜欢的男人口口声声说我是他的责任,我只要他说他心里爱的人是我。”
“所以你就因为这样拒绝了他?”她几乎昏厥。
“对,我气得当场把他赶出去,什么狗屁责任?谁希罕他的责任?”
“天啊!”贤京虚月兑的猛把双手当扇子,“傅雅妍,我发现你真是个爱情偏执狂欸!”
“贤京,你怎么这样说我?”她委屈的控诉。
“本来就是,你以为现在的男人是什么东西,有几个能像毕飞宇这样愿意负起责任?多得是把逢场做戏挂在嘴上的家伙,他们掠夺女人的身体、真心、金钱后拍拍就走了,谁还跟你谈什么责任!”
“我就是不要他把我当成累赘、负担,我不要是他的责任,这样的爱不是很累吗?而且一点都不单纯,我想要纯粹的爱。”
“可你想清楚,毕飞宇如果不喜欢你,为什么会想对你负责?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又不是古早时代,多得是弄大人家肚子还死不承认的,你却为了毕飞宇急于负责任而把人甩了?呵呵呵……雅妍,所以我才说你是爱情偏执狂。”贤京哑然失笑。
“不然我要怎么办?我又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爱我,如果只是因为责任就把两个人一辈子绑在一块儿,那多恐怖啊!谤本是一种折磨。”
“那就问他。”简单扼要。
“问?我怎么问得出口?况且,我也不认为毕飞宇会答得出来,他简直是个超级大圣人了!”在傅雅妍的认知里,毕飞宇的道德正经,根本已经远远超越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男人。
贤京似笑非笑的说:“可是那个超级大圣人却在今天早上抱著你在工作室强吻得缠绵悱恻,活像是只野兽。”
轰的一声,傅雅妍的脸简直要著火了,“徐贤京,你怎么会知道,你看到了?”
哎呀,逞口舌之快结果让事情穿帮了,贤京无辜的吐吐舌头,“今天是我出门做产检的日子呀,我也不想撞见,可是我很有道德的默默走开,所以,我是不是也称得上是超级大圣人?”眨眼、讨好、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