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怎么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得搭上离开法国的飞机之后,他才能够安心下来,那么,就等他们搭上飞机后,再来考虑如何“审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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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唐书槐就带着裴璃来到戴高乐机场的出境厅等候。
看他频频瞄手表,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裴璃委实担心他会不会又发作哮喘,又不知该如何安抚他,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何不安。
考虑片刻后,她决定跟他聊聊意大利的事,也许能让他分心也说不定。
“呃,老公,你在意大利是住在哪……”但话才刚起头,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请问两位是美国来的唐先生和唐太太吗?”
两人愕然仰眸,眼前是两个西装笔挺的法国人,一个褐发,一个黑发,两人俱是眼神凌厉又犀利,表情之严酷更是令人心头发毛皮皮挫。
“是。”唐书槐疑惑的来回看他们。“请问你们……”
“我们是反恐情报处的人,请跟我们来一下!”话落,不由分说地硬把他们扯起来拉走。
什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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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九点二十八分,有人打电话向警方通报,在七月十四日国庆前夕,也就是七月十三日夜晚,在开始施放烟火的同时,恐怖份子将在巴黎进行恐怖袭击,根据我们的追查,那通电话是在克里雍饭店外面的公用电话打出去的,从道路监视器的录像,我们又发现在昨晚九点二十八分前后,只有唐先生曾使用过那支公用电话……”
他在说什么?
电视新闻报导时间?
还是现在是在拍戏,而他们是硬被拉来凑数的临时演员?
裴璃满头雾水地看着那个褐发的男人叽哩呱啦地说了一大串——而且是用那种腔调很重的英文,她转头想问问唐书槐知不知道那男人在说什么,却见他一脸强作的镇定,额上冷汗直冒。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唐先生,”褐发男人双眸危险地眯了起来。“请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既然你通报我们了,就是好意要警告我们,那么,何不大方一点,告诉我们你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让我们去查得更详尽一点?”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唐书槐的镇定愈来愈勉强了,但他依然非常坚持。
“唐先生……”
一再问不到答案,褐发男人的表情狰狞起来了,很明显的打算要来上一段精辨的“严刑逼供”了。
但很可惜,他还没机会冒出恶魔角来炫耀一下,就被一旁的黑发男人硬扯到一旁去低声细语了几句,褐发男人皱起了眉头,一脸不赞同的表情,于是黑发男人又说了好几句,终于,褐发男人点了头。
“唐先生,或许你需要一点时间考虑考虑,”黑发男人说。“那我们就先离开一下,让你好好想想吧!”
“我想……”褐发男人沉吟一下。“一个钟头应该够了吧?”
于是,两个男人离开了,留下唐书槐和裴璃在这间四面都是墙的侦讯室里大眼瞪小眼,好半晌后,终于,裴璃忍不住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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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认为他会说吗?”
“当然,你没注意到吗?他老婆一脸莫名其妙,应该是完全不知情的,所以用不着我们费神去审问,他老婆自然会替我们问出实情来的。”
“他们是台湾人,要是他们用中文交谈怎么办?”
“所以,我早就叫人找来一位中文翻译了!”
“好,那我们就去听听看,他老婆的‘审讯’功夫是不是比我们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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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
一脸痛苦的挣扎了好半天后,唐书槐终于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会陷入这种窘境都是他的错,她有权利知道实情。
虽然,不知道后果会如何。
“我……”临开口的这一刹那,他还是又犹豫了一会儿。“从很小的时候,就偶尔会听到一些奇怪的说话声,说奇怪,是因为我明明听到了那人说话,但偏偏那人根本没有开口说话……”
“呃?”月复语?
“我就是在那种状况下得知我爸爸有外遇的。”唐书槐苦笑。
“耶?”他爸爸会月复语?
“我叔叔带我到意大利之后,我听到的那种奇怪的说话声也愈来愈多了,原本只是能听到单独一个人的说话声,后来却逐渐能同时听到好多人的说话声,譬如在学校,明明只有老师一个人在教课,我却可以听到所有同学们都在说话……”
“……”这太诡异了,不可能他认识的人都会月复语吧?
“你知道那种感觉有多可怕吗?无论何时,无论在哪里,在学校、走在路上,随时随地都可以听到四面八方传来一大堆人嘈杂的说话声,明明没有人说话,或只有几个人在说话的……”唐书槐抱着脑袋,回想起当年,依然觉得痛苦不堪。“我觉得我可能是疯了!”
可能?
那明明就是疯了好不好!
八成是他在精神上承受不住家人对他的同声指责,以至于出现这种异常现象,没办法,他在精神上是比较脆弱一点……
呃,好吧,是很脆弱。
“老公……”幸好,现在已经治好了。
“叔叔也很替我担心,就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我是精神分裂的幻听,但治疗了一年多,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我听到的声音更多了……”脑袋在双臂中揉摇着,彷佛想抹去那时的痛苦记忆。“最后,我已经分不清哪些是人家真的在跟我说话的声音,哪些是我幻听的声音了!”
“老公……”裴璃看得心痛,忙将他揽在怀里安抚。“嘘,嘘,没事了,没事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对吧?我们应该活在当下,没有必要再去回顾过去的痛苦了,那没有任何意义,对吧,对吧?”
对,那一切都过去了!
一如以往,裴璃总是能带给他精神上最需要的助力,无论是生活上的活力,或是对抗痛苦回忆的精神力。
于是,唐书槐离开她的怀抱,深深吸了口气,振起精神,再继续往下述说。
“然后,当我开始‘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影像时,医生就建议叔叔让我住院治疗,叔叔愤怒的拒绝了,他不想让他唯一的孩子被送进精神病院里去,于是辗转打听到德国有一位十分权威的心理医生,立刻带我去找那位医生,希望能得到不同的诊断或治疗方式,而那位斯得曼医生也果然诊断出我的真正毛病了……”
真正的毛病?
不是精神分裂吗?
“是什么?”裴璃急急月兑口问。
“是……”唐书槐又迟疑了好半晌后,才自暴自弃似的叹了口气。“你听过读心术吗?”
读心术?
“咦?”现在又是说到哪里去了?
“就是可以接收到他人的思想波。”唐书槐不情不愿的解释。“那就是我所听到的声音,不是用嘴巴说出来的话,而是人家心里面所想的话——也就是在我周遭旁人的思想,所以我才会听到那么多的说话声,一般人除非是睡着,否则清醒的时候,就算不说话,心里多少也会想些什么的……”
“……”老天,这已经完全月兑离她所能理解的范畴了好不好,她还宁愿他是精神分裂,至少那一听就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