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一松,他露出一个踌躇满志的微笑。
“你可以长生不死,我也可以长生不死,而其它也想要长生不死的人就必须付出代价,然后我们就会是全世界最富有,也是最有权势的人,想想吧,想想那种站在亿万人顶端的景象吧,难道一点也不让你向往吗?”
没有人回答他,聿希人听得目瞪口呆,杨颉听得张口结舌,石翰听得呆若木鸡,连聿邦彦也听得连连眨眼,谁也回答不出来。
丙然他是有其它目的!
并非他有多么深情,为了死去的恋人不顾一切,其实那只不过是他的借口,一个好听又能够令人感动的借口,而事实是,他自己想长生不死!
真是异想天开的家伙!
是啊,他可以长生不死,有钱有势的人也可以长生不死,其它那些占大多数的平凡人就只能等死,而他则是这个地球的王!他以为他是谁?秦始皇?
“够了!”聿希人终于回过神来,他有气没力的挥挥手。“你走吧,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走?
慢着,尚未讲出个结果来,他怎能现在就走!
克劳德也被吓回神来了。“可是,关茜她必须跟我走……”
聿希人起身,“她是我老婆,而她不愿意跟你走,这是结论!”语毕,他即回身走向楼梯,打算回三层甲板的卧室内。
必茜正在那里等他。
“不,她不能不跟我走,你必须把她交出来,我……”
克劳德愤怒的抗议,并跳向聿希人要抓住他,不过他才刚跳一步,杨颉便在前方挡住他,聿邦彦也在后面硬揪住他,使他一动也不能动。
聿希人止步,回头,温文清雅的脸容上布满严厉与警告。
“在你离开之前,我希望你谨记一件事,我的老婆有聿家保护她,你别想动她一根寒毛!也别以为你有多少靠山,我就拿你莫可奈何,警告你,你的靠山随时可能变垃圾山,你以为金钱是万能的,在某方面来讲,也的确是,而我,在操纵金钱这方面有你想象不出的力量,所以……”转正脑袋,他望住前方,却没有举步。
“请别试探我的耐性底线,虽然我自己也认为自己是个相当有耐心的人,然而一旦事情牵扯上我老婆,我的耐心就会大幅度缩水,因此,放弃吧,别再来骚扰我们了!”
话落,他大步向前,不再回头,也不再停步,尽避后头又吼又叫的好不热闹。
“她是我的!她是我的!你没有权利霸占她!她是我的,你听到了没有?她是我的!”
疯子!
有人说天才与疯子仅是一线之差,或许克劳德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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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死心的!”
“我知道。”
从舱房阳台往下望,克劳德挣扎着不肯离开游艇,甚至还像小孩子一样躺在地上耍赖,但聿邦彦与石翰一人抓手、一人抓脚硬把他丢上快艇,他趴在快艇上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快艇就如飞也似的驶向雅典去了。“不知道接下来他又会使出什么烂招数呢?”
“既然是烂招数,妳就不必担心了。”
必茜噗啡失笑,回过身来背倚着栏杆,而原本自后圈住她的聿希人就变成与她面对面了。
“你真是令我吃惊。”
“哦?怎么说?”
“记得吗?”她蚝首微倾在回想,手指也无意识的在他胸前画圈圈叉叉。“我们刚认识那时候,我以为你只是个软弱无能的富家少爷,含着金汤匙出世,平平顺顺长大,只是因为出身富裕,让你享尽荣华富贵的一生,可是……”
她不屑地哼了哼。“只因为一点感情上的小问题,你就烦恼得好像天要塌了,超逊,怎么不会去想想自己能有什么作为,做个只会吃喝拉撒睡的废物一点也不好玩吧?”
“我当时……”聿希人想了想。“嗯,看上去的确有点落魄。”
手指头用力戳了戳他的胸膛。“何止有点,根本是超级凄惨好不好!”
聿希人笑了,“妳知道,那时我的状况并不是很好。”双臂依然圈在她的腰际,舍不得让她多离开一分。“那是后来,后来得知你的实际状况,”脸颊依恋地贴上他平缓起伏的胸膛,关茜轻叹。“我才明白你是个多么温柔体贴的男人,处在人生最黑暗的时刻里,你心心念念的依然是别人,真的,你好温柔、好体贴喔!”
“活着的人通常比逝去的人更痛苦。”聿希人低喃。
“这点我了解。可是……”她又抬起脸来。“当时我还是以为你也只不过是个体贴温柔的好男人,温和善良、脾气好好,但仍是个一无所长只会吃喝拉撒睡的娇娇贵公子……”
“吃喝拉撒睡,很正常嘛,谁不会?”聿希人咕哝。
必茜白他一眼,旋即又叹了口气。“真没想到你也有脾气,更没想到你发起怒来会那么可怕!……”
聿希人怔了怔。“可怕?”他?
“可怕!”关茜点着头证实他没听错。“不是说你很粗暴凶狠,而是那种阴沉冷冽的表情很可怕,让人觉得你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双眸情深地望定她,聿希人轻声承认,“如果有必要的话。”只要是为了她。
再叹了口气,“就怕你这么说。”关茜无奈苦笑。他愿意为了她不顾一切,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但又害怕他真的那么做,届时不知会有多少人受到牵累,这么一来,她还不如跟克劳德回研究所去。至少除了她的丈夫和儿子,还有她自己,她不会伤害到其它人。
“希人。”
“嗯?”
“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妳是说,不要做绝?”
“对。”
“请『他』帮忙?”
“没错。”
“我记得。”
“你会做到吧?”
“当然,请『他』帮忙又快又安全,为何不找『他』?虽然,要找『他』有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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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顺利的话,一个钟头之内就能找到了。”
“那如果不顺利的话呢?”
“……”也许好几年都找不到吧!
“查塔斯家的人一点结果都没有吗?”
“没有。”
“苏菲亚呢?”
“也没有任何消息。”
“可恶,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他们什么也干不了,你至少还有机会见到聿希人一面,他们完全被堵绝在聿邦彦那里了!”
“真是该死,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两个保镳面面相觎,无法回答正在大动肝火,像烤青蛙一样暴跳如雷的老板。
也怪不得克劳德会如此怒火高涨,从他们跟在他身边以来,眼见他靠着复制血液,不知控制了多少政经界的名绅仕豪,彻底利用那些人任由他为所欲为,外表看上去是个温和慈蔼的斯文人,实际上却是个狂妄嚣张、傲慢跋扈的疯子,连杀人他都不放在眼里,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倘若不是他付出的薪酬实在太优渥了,他们早就能有多远就走多远了。
直到如今,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人,却碰上那个根本不甩他,也不怕他那一套的聿希人,他终于也彻底吃到“鳖”究竟是什么滋味了。
多半是不太好吃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心里竟然有点幸灾乐祸,唉,不能怪他们,看到“坏人”终于尝到苦果,谁能不开心?
话说回来,他俩是跟在“坏人”身边的“喽啰”……他们也是坏人吗?
冷不防地,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传来,瞬间打破他们的天马行空,循声望去,原来是火大的老板用丢花瓶打破落地窗来发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