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去对上南枪,一个是北六省的武林霸主,一个是南七省之武林霸主,要真战起来,恐怕会是惊天动地,神哭鬼嚎的一战。
“不用皱眉头,我知道南枪才是问题,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大麻烦,”秦老夫人早已算计好了。“听说他一直想把女儿嫁给你,你就跟他说,只要他叫阴阳笔把铜矿让出来,你就同意娶他女儿,这不结了!”
为了这种原因娶南枪的女儿?
太荒唐了!
厉千魂颇不以为然地暗暗摇头。
包何况,南枪的真正用意是想以岳父的身分硬把他压下一头,如此一来,南枪就可以轻而易举、顺理成章的成为整个武林的霸主了,否则双方都是白道中人,南枪总不能无缘无故找他干架,就为了要分出高下,生性好虚名的南枪绝不会干那种会让人说闲话的事,再说,南枪也没有把握一定会赢,要输了怎么办?
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战而胜”,南枪打的就是这种如意算盘。
不过,他可没有兴趣为了南枪的虚荣而去娶南枪的女儿,他也不想争什么虚名,南枪最好也别来惹他。
包何况,南枪的女儿就跟秦娟娟一样,是个爱惹麻烦,骄纵又任性的娇娇女,要娶那种老婆回家,就得先有一辈子麻烦缠身的觉悟,他也没有那么多精神去伺候那种女人。
不过,真正令人伤脑筋的问题还在后面。
“还有……”秦老夫人瞄一下秦娟娟。“娟娟说,要等你替她报复过那个女人之后,她才肯成亲,所以,你最好先去替她动手,再回来处理阴阳笔的问题。”
会这么说,原因只有一个,秦娟娟有她坚持的报复方式。
缓缓地,厉千魂的目光移向秦娟娟。“你要我如何替你报复?”
秦娟娟下巴抬起,坚定地说:“我要她跟我一样,在成亲前十天被!”
厉千魂嘴角抽了一下。“还有吗?”
“事后,要让大家都知道她是只用过的破鞋了!”
“……”
“最后,”秦娟娟指指厉千魂。“我要大哥你亲自动手!”
眼神倏转冷硬,“为什么?”厉千魂慢吞吞地问。
“听说那女人的武功不弱,大哥你的手下里能够制得住她的可能不多,而那些能够制得住她的人多半不会愿意做这种事,就算大哥你下了命令,他们大有可能只是去绕一圈就回来跟你说他们下不了手,那不如一开始就由大哥你亲自去,才不会错过下手的时间,告诉你,要是等她成亲后再动手,我可不认。”
厉千魂的下颚又绷紧了,目光更森冷,这就是他一直难以决定该如何对付对方的原因。
对方卑鄙,难道他们也要跟著卑鄙吗?
以牙还牙,这本是最好的报复方式,偏偏对方是个女人,那颗牙又是那样龌龊卑鄙的烂牙,人家用烂牙咬过来,他也要用烂牙咬回去吗?
即使他真愿意用烂牙咬回去,问题是,他也没有满嘴烂牙啊!
“我被,她也得被,这才公平!”毫无转寰余地的语气,秦娟娟的态度十分强硬。“否则我绝不嫁,就算你把我关到死,我也不屈服!”语毕,她便转身回房去了。
秦娟娟离开了,但秦老夫人还在。
“千魂,别忘了你在武林中的声望,要是让江湖上的人知道你的妹妹被欺侮,对方又没有得到相对的惩罚,你的声名将会毁于一旦,你不在意吗?”
厉千魂冷哼。谁会在意那种无谓的声望,重要的是怎么做才是对的!
见风势不对头,秦老夫人马上改口,“好,就算你不在意声名被毁,但你娘呢?你娘在临终前对你的嘱咐,你忘了吗?”
是的,这才是他在意的事,母亲在临终前的嘱咐。
虽然父亲糊里糊涂的把妹妹过继给秦家,但她依然是他妹妹,而母亲在临终前一再嘱咐他,要他好生照拂妹妹,这点他始终牢记在心里,无论如何不敢忘。
他不在意自己在武林中的虚名,但母亲临终前的交代不能不顾。
妹妹被人欺侮,他能不理会吗?妹妹还是有得到幸福的机会,他又怎能不帮她抓住机会。
想到这里,厉千魂猛一咬牙。
好吧,为了过世的母亲,为了唯一的妹妹,他就烂一次牙吧,毕竟,这也是那女人自己招来的惩罚。
最多,咬过之后再把烂牙拔掉!
“老大,你真的要去……”庄绍飞好像刚吞下一颗枣核似的咽了口唾沫。“干那种事?”
厉千魂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横横的瞪他一眼,继续打理包袱。
“但,老大,咱们的规矩……”
“这是以牙还牙的报复,可以不理规矩。”
“也是啦,不过……”
“没什么过不过的,”厉千魂拎起包袱,走人。“家里交给你。”
“好。可是……”庄绍飞紧跟在后。“老大,你真的要干?”
“……”
“但老大你不是会干那种事的人呀!”
“……”
“到时候老大你的小弟弟不肯合作怎么办?很丢脸耶,想干那种事却掏不出武器来……呜!”
当厉千魂策马上路时,庄绍飞还四平八稳地躺在地上申吟,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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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首饰?”紫萝衣申吟。“我才不去!”
“但那是要买给你呀!”
那就不必了,虽然她有穿耳洞——被紫夫人掐著脖子硬逼的,但打从她懂事开始,她身上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首饰的影子,买首饰给她干嘛?
“不用!”
“娘交代的,非买不可!”
“那你们去吧,我到饭馆等你们。”话落,拔腿就跑,免得被捉去受刑。
也许她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打从第一次来潮之后,娘就禁止她和弟弟再混在一块儿玩,即使如此,她也没多大进步,粗鲁依旧,对姑娘家该懂的事都不感兴趣,女红中馈一窍不通,梳妆打扮更嫌麻烦,甚至不小心看到的男人,她连脸红一下都不会。
总之,她一点女孩子家的味儿都没有。
相反的,除了站著撒尿之外,男孩子会的她都会,平时还好,一火起来就出口成脏,连串三字经骂得连最粗鄙的男人都自叹不如,酒量奇佳,无聊时就赌两把,喜欢练武,喜欢干架,她还会驯马。
幸好她对看女人没兴趣,不然问题就大条了。
不过她虽然没兴趣看女人,对看男人同样一点兴趣都没有,连自己的未婚夫她都懒得先去看看到底是玉蜀黍或冬笋,更何况是看别的男人,真是浪费时间!
可是,当那个风尘仆仆的家伙一踏进饭馆里,顿时就像是丢进来一颗超强力的磁石,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过去,包括掌柜的、胞堂的、客人的,还有,紫萝衣的目光。
好个男人!
迸铜色的肌肤,强健的体魄,高大俊朗中透著豪迈的粗犷,一看就知道是个北方汉子,那双斜飞入鬓的剑眉,那对冷锐又倔强的黑眸,更让人感受到一股强悍犀利的勇猛,深沉浩瀚的男性魄力。
然后,她听见邻桌传来小小声的讨论,纳闷那人大老远跑到南方来干什么,于是,她的视线更拉不开了。
南枪北索,长久以来,这两人便分别为南七省与北六省之武林霸王,同样声名显赫,同样威望远播,是力量的象征,也是霸权的展现,唯一不同的是,南枪喜欢在江湖上跑动以炫耀他的威名,而北索除非必要,否则鲜少出现在江湖上。
而眼前这人,正是北方之霸主:阎王索。
厉阎王,江湖上少有人知道他的本名,只知道他姓厉,名号阎王索,于是便称他为厉阎王,他的武器即是缠绕在他腰际的那条黑索,听说他那条索是活的,无论盯上了谁,就好像被阎王盯上似的再也逃不月兑,所以被称为阎王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