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还有这瓶!”米雅也拎了一瓶兰姆酒。
“耶?”
“再加上这瓶!”米萝最狠,拎的是伏特加。
“……”
十二分钟后,当毕宛妮下楼来时,卡索早已醉倒在沙发上,她不禁哈哈大笑。
“老天,你们三个是怎么整他的?”
三胞胎一人拎一支空酒瓶给她看。
“他的酒量真的很好呢!”米雅一本正经地说。
“喝完两支还不醉!”米耶不耐烦地说。“啧,我还以为他是千年不倒的僵尸呢!”
“不过这支就够解决他了!”米萝得意洋洋的挥舞她那支伏特加空酒瓶。
毕宛妮摇摇头,“这下子他非睡到后天不可了!”回头大喊,“安娜,去拿条毯子来为卡索先生盖上。”再转回来,对米耶微微一笑。“那么,先生,你准备好要担任我的护花使者了吗?”
“当然,”米耶很绅士的弯起手臂。“小姐,我有这份荣幸陪你去参加那个谁谁谁的订婚派对吗?”
那个谁谁谁?
毕宛妮失笑,挽住儿子的手臂。“我们走吧!”
由于父母双方都很高,三胞胎也特别高,尤其是米耶,不过才十岁,身高竟已即将顶上毕宛妮的下巴了,母子俩配成对倒也不会太奇怪。
“搞不好你会比你爸爸更高呢!”
“爸爸多高?”
“六尺四寸。”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比他高给你看!”
“是喔,你去打篮球好了!”
毕宛妮的追求者跟海边的沙子一样多,到最后却没有一个敢再到她家来,原因就在这里。
她家有三个超级无敌小恶魔。
不过毕宛妮并不在意,在她心目中,这一生曾经拥有两个男人的疼爱,即使不是天长地久,也已足够了。
有的人一辈子都没爱过,她已经很幸运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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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毕宛妮成功的在巴黎艺术界崛起之后,林妍如每年都会到巴黎两、三趟,目的是为了要让艺术界的人知道,毕宛妮之所以会成功是因为有她这个母亲,一切都是她这个母亲的功劳。
她要让当年看不起她的人知道,她林妍如也是有成功的一天!
“妈,干嘛不叫二姊安排我们全家人移民到巴黎来嘛!”
这年春天,林妍如又到巴黎来探望毕宛妮,顺便把刚离婚的小女儿带来,想说能不能把小女儿推销给哪位恰好缺个老婆的画界名流,她可就更风光了。
“你爸爸不肯。”
“啧,爸真是无聊,他一定又说是没脸面对二姊了!”
“他就是这么说的。”林妍如无奈道。
“唉,我就不懂爸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那么做也是为二姊好啊!”毕家小女儿不以为然地嘟嘟囔囔。“不骗那个德国人说二姊死了,二姊哪里能得到今天的成功,二姊应该感激我们才对!”
林妍如哼了哼。“你二姊她可不这么想。”
“不过也幸好有那场空难,”毕家小女儿又说。“不然随便说两句,那个德国人才不会相信说二姊死了。”
林妍如颔首。“说到那,还真是运气好,恰好我们原先搭的那班飞机失事,而宛妮又只顾着找那条手链,什么都没注意到,我们才能够那么顺利的让那个德国人相信宛妮已经死了。”
“现在如果让二姊知道这件事,不知道她会怎样?”
“千万不可,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她知道!”
“为什么?”
“因为她还没有忘记那个德国人,所以千万千万不能让她知道!”
但是她已经知道了!
起居室门外,毕宛妮背贴在门边,心里想着。
原来如此,所以安垂斯才没有来找她,因为他以为她已经死了,并不是他忘记她了。不过……
现在呢?
十二年过去,他是否还记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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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他才从疗养院里出来,直到今天,他身边都不曾出现第二个女人,虽然有不少名门小姐、仕女钟情于他,但他始终无动于衷,我在猜想,或许他仍未忘怀那个在蒂蒂湖畔认识的女孩子吧!”
报告完毕,侦探事务所的人默默阖上资料夹,不再吭声,因为那个聘请他做调查的女人哭得一场糊涂,恐怕暂时没有办法回应他。
好半天后,毕宛妮终于收回泪水,振起精神。
“麻烦你再帮我查一件事。”
“夫人请吩咐。”
“近期内他有没有可能到巴黎来?”
“夫人所谓的近期是指?”
“半年内。”
“我明白了。”
待侦探事务所的人离去后,毕宛妮来到宅后某间房子里,站在房子中间旋转着身子,对挂在四周的油画绽开灿烂的笑靥。
“我想,该是你们出场的时候了!”
第七章
“……后来我得知他会来参加朋友的结婚典礼,所以我就准备好等着他,而他一看到那些油画,果然追着我想要知道我是如何画出那些油画的,然后……呃,大致上就是如此吧!”
可能是瑟妮儿的往事说得太久,不知何时,玛卡已坐到摇椅上去了。
“你母亲真是……真是……”
瑟妮儿再度泛起苦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又能对她怎样,她总是我母亲啊!”
玛卡摇摇头,忽又凝目注视她。“安垂斯说你的声音……”
“十分悦耳?”瑟妮儿耸耸肩。“有一年,我为了画雪夜而在飘雪的夜里站了一整晚,就为了感受那种气氛,结果染上了肺炎,痊愈之后,我的声音就变成现在这样,又低沉又沙哑了。”
“你真是胡来!”玛卡又在摇头了。“安垂斯一定不会让你做这种蠢事!”
瑟妮儿欲言又止地瞟她一眼,又站回到那幅《我爱你》的油画前面。
“安垂斯他……呃,他真的还爱着我吗?”
“这种事你不应该问我,看看你面前那幅画像,你就应该知道他会爱你一生一世!”
“是吗?”瑟妮儿微笑了,竟然覆上自己的唇亲吻油画上的人。“我也是。”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跟他玩这种游戏,不干脆老实告诉他你还活着?”
好半晌,瑟妮儿没有出声,只是痴痴凝望着画中人,然后,她徐徐转回身来,神情无奈。
“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
玛卡皱眉。“什么意思?”
瑟妮儿轻轻叹息。“除了更成熟以外,安垂斯依然是当年的他,他几乎没什么改变,但是我……”她低眸看看自己。
“瞧,我的长相模样不一样了,我的身材不一样了,我的声音不一样了,连我的眼神也不一样了,因为我长大了,我成熟了,我不再是个幼稚的小女孩,我不再是个孤独寂寞的可怜虫,除了我的心,我已经变成另一个人了!”
她黯然垂首。“所以他一直认不出是我,甚至连怀疑都没有。你说,如果这样的我去告诉他,我就是当年他爱上的女孩子,他会如何?”
玛卡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会困惑,他会不解,他会十分难以接受。”瑟妮儿代替她作答。“所以我必须先让他慢慢接受我这个截然不同的人,再从我这个人当中去找到当年的我,我只能这么做,你了解吗?”
玛卡沉默了好一会儿。
“那么你打算何时才要告诉他实情呢?”
“等他开始怀疑我是不是毕宛妮的时候。”
玛卡想了一下,点点头。“的确,那时候他一定能够接受现在的你就是当年的毕宛妮了!”
“所以,你了解我必须这么做了?”瑟妮儿期待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