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就进去逛一圈再出来,那三胞胎应该不在了吧?
“先生,对不起,您的请柬?”
他愣住。“请……请柬?”这种不知名的小画展也用得着发送请柬吗?
“当然,”收请柬的小姐漫不经心地说,专心数着手上那一大叠请柬,不知是否客人都到齐了,“这次画展是夫人的私人特展,展出的都是原本不打算拿出来展览的作品,因此只邀请某些人士前来观赏,先生如果没有请柬,很抱歉……”话说到这里,她数好请柬了,于是抬起头来。“我不能让你进……”
声音突然消失,那位小姐彷佛刚吞下一粒火栗子般猛然抽了口气,双眼爆凸出来瞪在他脸上,吃惊得连呼吸都忘了。
他不禁疑惑地低头看看自己,随性的休闲服,不正式但很整洁,有何不对吗?
“小姐,我……”他想向她解释自己的困境。
“对不起!对不起!”那位小姐急急道,慌慌张张闪开一旁让出通道,请柬掉了一地也不管,不但兴奋异常,双颊也羞赧地涨红了。“先生请进!请进!”
他不由得愈来愈狐疑了。
眼前这位小姐看他的眼神仿佛他是这世上最性感迷人的男人,但他根本不是,也从来没有任何女人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除了“她”,“她”总是说他是这世上最美丽的男人。
“我……可以进去了?”
“可以!可以!”
“不用请柬?”
“不用!当然不用!”
小姐那急切惶恐的口气,宛如向他要请柬这件事是亵渎了他似的,于是他不再犹豫,大步穿行过短短的通道,决心要搞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通过另一扇虚掩的门,他再次愕然,里面并不是他所想像中的小猫两三只,而是满屋子的人,男士们礼服翩翩,女士们衣香鬓影,各个盛装赴会,还人手一杯美酒,仿佛这并不是什么画展,而是一场盛宴。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迷惑地喃喃自问。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使他如坠五里雾之中,一位最靠近他的女士发现了他,吃惊地低喊一声,“我的天,是他!”下一秒,她的脸颊就像收请柬那位小姐一样赧红了起来,注视他的眼神也仿佛他是这世上最性感美丽的动物。
然后,犹如大火燎原一般,吃惊的低喊声阵阵传开来,不到半晌功夫,几乎所有人都看着他,女人满眼爱慕,男人无限嫉妒。
这辈子不曾经历过这种场面,他不禁忐忑不安地咽了一下唾沫,正在慎重考虑要不要拔脚开溜,就在此时,眼角不经意瞥见挂满墙上的画像,顿时,他也像那位收请柬的小姐一样猛然抽了口气,双眸震惊得爆凸出来,窒息片刘后,两条腿无意识地走向画像,而人群也自动为他分开一条路来。
是他的画像!
灿烂的金发闪烁着比太阳更耀眼的光芒,幽邃的深紫瞳眸宛如水晶般清亮透澈,比紫罗兰更艳丽夺目,画廊里每一幅画像都是他!
但更教人惊骇的是……
他停在其中一幅画像前,脸孔不由自主涨红起来,不敢置信地瞪住画像片刻,再往旁边的画像扫去,然后申吟。
是他的果画!
每一幅都是他的果画,一丝不挂、光溜溜的,各种各样的姿势,各种各样的风情,迷人的、动人的、撩人的、诱人的,匀称的体型、完美的比例,每一条肌肉的转折、每一处他特有的红痣,那性感的眼神、那佣懒的笑纹,纤悉无遗、栩栩如生,每一幅画像里的人都像是在诱惑看画的人加入他,共同探索那神秘的激情底线。
上帝,究竟是谁?究竟是谁画出这些画像的?
“夫人!”
背后有人在低唤画展的主人,他即刻回转身,想看看究竟是谁画出这些惊人的画像,是他认识的人吗?
但……
一位高挑优雅的女人对他颔首微笑,“你来了!”声音略显低沉沙哑,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
她是谁?
他更是满头雾水,他可以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她,见都没见过,因此更令他感到疑惑不已。
她究竟是谁?
为何她能画出这些画像,画出这些不应该有任何人知道,也没有任何人见过的秘密?
为什么?
第一章
画廊最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里,安垂斯静静伫立,视线始终追随着那位欧蒙里特夫人,心头充满疑惑。
她究竟是谁?
虽然画廊里每一幅画都是一丝不挂的全果,却都很巧妙地隐藏起男性器官,每一幅画都同样那般性感撩人,却毫无猥亵之感,是真正的艺术杰作,美丽、生动、有力,充满了热情与亲昵感。
为何她能画出这些画?
现场宾客全都是艺术家或鉴赏家,仅有一位艺术月刊记者,他坚持要替画像拍照,夫人不允,但他不死心的一而再的请求,终于,夫人应允了,但只允许他拍一张,并指定他拍那幅最不热情、最不性感,但最深情、最动人,名为《我爱你》的油画。
那幅画中的他格外生动传神,紫罗兰色的瞳眸流露出任何人都可以强烈感受到的款款深情,浓烈得令人窒息的爱意尽在他专注的凝视中,微启的唇瓣似乎随时都可能出声说出“我爱你”这三个让人心醉的字眼。
她如何得知他的秘密?
每一幅画都有人开出超高价意图购买,尤其是那幅《我爱你》,更使众人争相开出惊人天价,他们异口同声表示这些画像是欧蒙里特夫人历年来所有作品中最出色、最令人着迷、最使人无法抗拒的,但那位欧蒙里特夫人一概微笑婉拒,一再表明所有画像都是非卖晶,无论如何她绝不会卖出去。
最后,宾客们都非常失望地离开了,只剩下他与欧蒙里特夫人面面相对,他终于有机会仔细打量对方,她则绽开灿烂的笑靥任由他细细端详。
很明显的,这位黑发、黑眼的欧蒙里特夫人是东方人,鹅蛋型的脸上有一双明亮动人的杏眼,娟秀的鼻子和红润的唇,身材高挑优雅,凹凸有致的迷人曲线比模特儿更正点。
他不能说她是美丽的,但她确实十分亮丽出色,十分耀眼而吸引人,并有某种难以言喻的特质使他冷漠的心境微微掀起了一阵骚动。
尤其是她那双杏眼,许多东方人都有的杏眼,但不知为何,他下意识总觉得她那双杏眼是特别的,是不一样的,他不认识她,她注视他的眼神却仿佛早已认识他一辈子了。
她究竟是谁?
安垂斯心里头一再如此重复这个问题,此刻,再也忍不住冲口而出,“你究竟是谁?”
很无礼的问句,欧蒙里特夫人却丝毫不以为杵地眨一下眼,带着点顽皮意味。
“我是瑟妮儿·欧蒙里特,你可以叫我瑟妮儿。”她说,并伸出手背来。
安垂斯微微一愣,忙轻轻握住它的柔荑,在手背上礼貌性地亲了一下。
“呃,我是……”
“安垂斯·汉尼威顿,我知道。”欧蒙里特夫人——瑟泥儿徐徐收回手,妩媚的拂开垂至脸颊的发丝。“我可以叫你安垂斯吗?”
听她用那样沙哑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叫他的名字,莫名所以的,一股纯粹感官的刺激蓦然窜过小肮,安垂斯不太自在地咳了一下,头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受到法语佣懒、浪漫、优雅的魅力。
“当然。”
“那么……”瑟妮儿嫣然一笑,“安垂斯。”
再一次,那股感官刺激更为强烈的窜过小肮,竟使他起了不合宜的反应,他不由得尴尬的赧了一下脸。
“夫人。”他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