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过后,当颜朗与同学们闲聊时,他才知道苏镇吉与林昆友两人不但逃课跷得更严重,搞不好还会二一退学,而且那两个十几年的好友不知为何竟然反目成仇,还差点打起架来。
于是,他特地跷了一堂那两个家伙都有来上的课,跑去找刘雅芳。
“妳到底想怎样?”他严厉的质问。“妳明明对他们没有意思,为什么要这样戏弄他们?”
细长的凤目眨也不眨,刘雅芳依然像尊石雕美人似的淡然优雅。
“你终于主动来找我了。”她轻柔地道。
朗眉一掀,“什么意思?”颜朗硬着声音问。
刘雅芳唇角微勾。“他们是你最要好的死党不是吗?”
颜朗不笨,立刻明白了,她以为他们是他的死党,才会利用他们来逼他。
起初,她只是设法使他们远离他,使他以为被好友摒弃而不得下主动来找她“关心”一下,没想到他根本不在意,因为对他而言,他们只是普通朋友,不来缠他更好。
她只好再进一步诱使他们逃课忽略学业,想说如果是好朋友的话,他不可能不为好友担心吧?
但是他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这学期一开始,她不仅让他们荒废课业到面临被退学的危机,还唆使他们两个反目成仇。
然后,他终于主动来找她了,这就是她的目的。
“妳真可怕!”颜朗喃喃道。
不但可怕,简直恐怖!
为了逼使他主动来找她,她竟然花费这么多心思,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利用迷恋她的人一步步使出她的卑劣手段,这种耐心简直骇人!
恐怖的女人!
“不,我只是懂得如何追求我喜欢的人。”刘雅芳轻轻否认。“老实说,我真的很喜欢你,比喜欢华伦更多好几倍,所以我一定要你主动来找我。”
追求?
她这叫追求?
她还是拿枪去抢劫吧!
“好,我来了,妳想要如何?”颜朗没好气地说。
“我要你喜欢我,而且跟华伦一样随时跟在我身边。”石雕美人说,语声轻淡,口气却十足十是那种她说了算,无论如何他都得服从的命令口吻。
这……这个女人到底是哪边有问题啊?
颜朗啼笑皆非的看着她,实在不晓得说什么才好。
要他喜欢她?
这么可怕的女人,现在他只想离她愈远愈好,最好这一辈子帮不要再见到她,谁敢去喜欢她!
“如果我说不呢?”
“那么你那两位好友一定会被退学,我保证,而且他们还会继续互相仇视下去,直到有一方被另一方伤害到再也爬不起来为止!”
威胁他?
颜朗白眼一翻,猛然转身就走。“谁理妳!”
刘雅芳的恐吓确实令人讨厌,颜朗也相信她一定会努力去实现自己的威胁,但他只不过打了两通电话就把这件事解决了。
一通给苏镇吉家里,一通给林昆友家里。
棒天开始,苏镇吉身边就多了一个“保镖”,林昆友那个刚退伍的哥哥也突然关心弟弟关心到不紧跟在他身边就不放心,而且两方父母都下了同样的最后通牒。
如果这学期混不过关,他们就等着被当成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关起来!
他们俩没一个想当猴子,所以拚了老命赶报告准备考试,终于低空掠过险险过关,虽然要重修的科目不少,起码不会被退学。
然后,寒假开始了……
二月十四日,情人节,这天一大清早六点钟,颜倪两家就紧锣密鼓的忙碌起来,八点半,三辆轿车浩浩荡荡驶往地方法院公证处,十点,颜朗兴高采烈的牵着新婚妻子走出法院公证处。
“阿朗,小蓝,恭喜你们。”两位充当证人的邻居伯母是第一、二位向他们恭喜的人。
“请叫她颜太太。”颜朗洋洋得意的道,话一说完,头上砸下来好多爆栗。
然后,三辆轿车继续驶往七星山。
年轻人爬山没什么了不起,要老人家爬山简直是要他的老命,途中不晓得休息几千几百回,但当一群人见到那处“秘密仙境”时,都情不自禁狂呼值得。
“真美!”
“难怪阿朗坚持要到这里来照结婚照。”
接下来,大家又开始忙成一团。女人帮映蓝化妆梳头换新娘霞服,男人准臂替新人摄影照相,两位邻居伯母刚好一人负责一个小表,至于颜朗……
“我呢?”声落,一堆衬衫衣服裤子兜头盖脸扔过来。
“自己换!”
“呿,差别待遇!”
在这里,以天地为证,新人再次许下深情的诺言,颜朗实现了说要在这里结婚的承诺。
之后,整整两个钟头,颜朗与映蓝摆出不下千百种姿势,有正经的,也有搞笑的,还有暧昧的、浪漫的、亲热的,缠绵的,甚至还有亲吻的镜头,只要有人说出口,即使是开玩笑的,颜朗也非要摆出来照一张不可。
末了,当他们要离开时……
“等等!”
颜朗拉着映蓝跑到那株大树前,掏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在树干上刻出一个心型记号,里面再刻上两个字:朗,蓝。
“老婆,这是我们的誓言,妳永远在我心中,我也永远在妳心中!”
第六章
选择题:当妳听故事听得正入迷,眼一眨突然发现说故事的人不见了,妳会如何?
答案一: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
答案二:尖叫着逃之夭夭。
答案三:吓得手脚发软无法动弹。
答案四:呆住。
正确答案是--
宋语白和龚嫣然目瞪口呆的望着前一秒人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后一秒人已不见的地方,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揉揉眼再看……没有就是没有,旋即相对而视,猛然打了个寒颤。
那个东西?
没有人尖叫,但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虎跳起来,比斗牛还勇猛,塑料布和保温罐都不要了,慌慌张张向后转,拔腿便逃,不料才刚跑出两步,前方树林间突然又冒出一个人。
报嫣然终于忍不住骇然尖叫,而对方同样也吓了一大跳而跟着尖叫,叫得宋语白差点耳聋,连忙把龚嫣然拥入怀中。
“妳妳妳……是人还是鬼?”他颤声问。
幸好对方只是被吓一跳而尖叫一声而已,并不像龚嫣然那样扯嗓门拉警报,在龚嫣然躲在宋语白怀中好不容易才勉强吞回尖叫时,对方早已镇定下来,一听宋语白的话,不禁愣了一下,而后失笑。
“光天化日之下,怎会有鬼?”
不会吗?
那刚刚那是什么东西?狐仙?
“妳……是人?”
“当然是人,我每年今日都会来这里看看。”对方笑道。“我以为只有我家里的人才知道这里,没想到还有其它人知道。”
对方慢慢走向那株大树,但在经过他们身边时不小心绊了一下,仓促间伸手抓住宋语白稳住自己的身子,旋即收回手。
“对不起。”
“热的!”宋语白月兑口道。“妳的手是热的!”换言之,她是人不是鬼。
“昨天有下雪啊,所以我今天就多穿两件来,穿太多了,还有点热呢。”对方很自然的回道,然后停在大树前,伸手触模着大树,彷佛在回忆某件快乐的事,唇畔悄悄扬起幸福甜蜜的笑。
宋语白与龚嫣然相视一眼,都没有吭声,默默打量那个女人。
看不出已婚与否,最多二十六、七岁,个子不高,比龚嫣然还矮,但腰肢纤细身材匀称,虽然脸型稍圆,然而五官清妍秀雅,温柔恬静,尤其那双水盈盈的眸子,白皙细女敕的肌肤与嫣红的双颊,更使她平添一股甜蜜的娇憨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