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但来了,而且还献上一头驯虎以讨好大宋皇帝。
起初,皇帝大爷自然是避得远远地眯眼看,然而见那驯虎人耍弄老虎好似耍弄一头小猫咪似的,皇帝大爷越看越是有趣,忍不住越靠越近,想着要看更清楚一点。
很不幸的,就在皇帝大爷不知不觉站到老虎面前,甚至不知死活的想模模它之际,冷不防地,宫外突然爆出一声炮竹响,那头驯虎霎时被骇得狂性大发,血盆大口一张便往皇帝大爷那支瘦伶伶的颈脖子上咬去。
说时迟那时快,当大部分人都吓得动弹不得,少部分人自顾自拔腿往外逃之时,只有大鹰不慌不忙地一把将皇帝大爷推到身后,左臂一伸让老虎咬住,然后握紧右拳使尽全力击向老虎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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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抱走孩子的是哈季兰与达春。
他们什么也没说,甚至一点表情也没有,对于琥珀辛辛苦苦整理出来的资料,他们也只是顺手拿走再点个头就走人了,冷漠得教人心寒。
不过没关系,她不在意,只要知道他们都平安无事就好。
“可以开始准备成亲了吧?”
“随便你。”
苏俊彦凝注她片刻。
“我会让你正正式式成为我的,谁也否定不了!”
一般纳妾是不需要正式拜堂成亲的,从后门丢进去就可以了,但苏俊彦和苏老夫人交换条件,他可以不收琥珀为正室,但坚持要拜堂成亲,正正式式的让琥珀属于他。
“我说了,随便你!”琥珀的态度非常漠然,摆明了她根本不在意他想干嘛。
苏俊彦蹙眉又睇视她半晌。
“琥珀,虽然我的岁数是多了你一些,但我自认凭外表绝对配得上你,为什么你竟然宁愿选择跟一个野蛮人吃苦受罪,却不愿意跟我过养尊处优的日子呢?”
琥珀连连眨了好几下眼,好像很意外会听到他这么问。
“因为他是个好人,而你……”
“是坏人?”
“不……”琥珀嘲讽地哼了哼。“你根本不是人!”
苏俊彦的脸色阴了一下。
“为什么?因为我没有给你选择的机会?他不也一样没有给你选择的机会?”
“错,”琥珀摇摇头。“在我与他之间,是他没有选择的机会,而不是我。”
“什么意思?”
“是我挑中他,而不是他选择我。”
苏俊彦错愕地呆了呆。“是妳挑中他?”
“对,是我挑中他,而他没有拒绝的机会,但他仍然对我很好,虽然他表面看上去是个粗犷又霸道的男人,其实温柔体贴更有耐性,对我而言,他只是一只纸老虎,会喳喳呼呼的对我怒吼,却从不曾伤我半根寒毛。”
任何男人被她挑上,会拒绝才怪!
“我会建议娘对你更严厉更凶狠一点,只是要让她高兴而已,并不是真希望她对你那么严格,我更不可能那样对你,一切都只是说着让她安心罢了。妳知道,她很嫉妒妳。”苏俊彦耐心地解释。
“嫉妒我?”琥珀更意外了。“她为什么要嫉妒我?”
“因为我是她的独子,”苏俊彦老实说道。“而我又对你这样执着,她害怕我被你抢去。”
“我抢你干嘛?”琥珀月兑口反问。“话说回来,你又为何对我这般执着?”
为何?
苏俊彦贪艳的眼凝注在琥珀那副丽质天生,令人神魂颠倒的绝色姿容上,心中妒恨死了那个先他一步占有琥珀的男人,他不屑已是残花败柳的女人,却怎么也舍不下已为别的男人生下两个孩子的琥珀。
他为何对她这般执着?
因为天下美女比比皆是,却没有一个及得上琥珀那足以颠倒众生的国色天香。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藏在府中,没想到反倒因此差点失去她,他绝不会再犯下这种错误。想想当今皇上并不贪恋,也许他应该请皇上主婚,最好再赐她个名号,这样就没有人敢跟他抢了。
届时,即使是娘亲也无法反对让琥珀成为他的正室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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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像他,却比他清秀得多,特别是脸型、眉毛和鼻子,还是瞧得出儿子娘亲的轮廓。
“酋长大人,这孩子长大之后,恐怕会迷死咱们女真族所有女孩儿家呢!”
“我同意!”达春衷心赞同。
嘉珲没出声,贪婪的眼光顾着流连在白白胖胖的儿子身上。
“还是我来抱吧!酋长大人,您手伤了不方便。”哈季兰劝道。
“这是小伤,不碍事。”嘉珲坚持让孩子继续躺在他怀里。
“手都差点咬断了还不碍事?”达春咕哝。“这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断成好几截了!”
“你是在说你吗?”嘉珲揶揄道。
达春举起自己的手臂瞧了一下,耸耸肩。“大概是吧!”
嘉珲失笑,哈季兰欲言又止地瞅住他片刻。
“呃,酋长大人,哈季兰能不能请问一下,您究竟打算什么时候才要把夫人抢回来呢?”
笑容悄然消失,嘉珲瞥她一眼,又回到儿子身上。“快了。”
“最好是。”达春嘀咕。“咱们在这儿整整熬了九个月,为的不就是这么一天,可怜我已经快熬成粥了。”
这回换哈季兰失笑。“咱们也不是白熬的呀!听听我们的汉语,我敢说整个女真族里,再没有人说的比我们标准了。”
“他更厉害!”达春拿大拇指比住嘉珲。“他连汉字都会了,不但会看,还会写,这才真叫厉害!”
“说的也是。”顿了顿,哈季兰又低声咕哝,“不晓得村寨那边怎样了?”
“安啦,安啦!”达春满不在乎地说。“有阿克敦在,担心什么?他虽然老实了一点,却比我稳重得多,村寨交给他比交给我可靠多了。”
“你倒有自知之明。”嘉珲语气调侃。
达春又耸了耸肩。
“我担心的倒是苏勒,他是够聪明,但打仗,他真的行吗?”
“行!”嘉珲肯定地颔首道。“虽然他没有带领族人打仗的经验,但他善谋略,也亲身经历过战争,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那就没问题啦!”达春轻轻松松地跷起二郎腿晃呀晃的。“我们只要把夫人接回去就行了。”
嘉珲点头,再轻轻喟叹。“我倒是没有想到,我这样扔下战场上的族人跑到南方这儿找妻子,不仅族人们能够谅解,就连其他氏族的族人也同样支持我,坚持不让我辞去酋长之位,我真是惭愧得很!”
“有啥好惭愧的呀?那是你过去做的足以让他们如此拥戴你啊!”达春不以为然地反驳。“还有啊!听说你不在村寨里时,夫人还特地跑到黄龙府去高价礼聘了一位汉人大夫上咱们那儿长住……”
“她居然跑到黄龙府去了?”嘉珲又惊又怒地低吼。
“夫人是蒙着面纱去的,”哈季兰忙道。“虽然在那位大夫面前不小心掉了一回,但哈季兰保证再没有其他人瞧见夫人的容貌。”
“在那位大夫面前不小心掉了一回?”达春滑稽地咧了一下嘴。“我看那位大夫不是为高价到咱们那儿,而是迷迷糊糊地被夫人牵着鼻子走的吧?”
炳季兰抿唇憋住笑。“是……是那样,一路上那位大夫都只呆呆的望着夫人的背影喃喃道:『好美!好美!』,就这样傻傻地到了村寨里,他才惊讶地说:『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当场笑翻了一地人!”
也笑翻了达春。“就……就猜到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