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们看,她……她想干嘛?”
在难得一首柔和得几乎滴得出水来的抒情音乐里——这表示“决战”开始了,无视宾格愀然色变的难堪表情,莎夏迳自背转身离开舞场。
“耶耶耶,她……她朝我们走过来了耶!”
“不会是想和我上床吧?”
“你在作梦!”
“不然她想干嘛?”
“上帝,你们看,看她的眼神,从没见过她如此狂野热情的表情,真该死的性感!”
大家都看傻了眼,因为在最后关头离场是违规的,更因为她此时此刻的神态火辣得几近於,比在场所有的女人都要来得妩媚性感,那裹在如火焰般艳红的小礼服内的丰满胴体也惹火得教人心痒难煞。
但见她笔直走向舞场角落,众人不由自主纷纷让路,瞠眼看著她在目瞪口呆的丹奥面前站定,踩著高跟鞋的两脚粗俗地分开,一手插腰,一手风情万种地撩了一下奔放狂野的大鬈发,再姿态撩人地抽掉他的香菸弹开,紧接著,诱惑的指尖即点上他的脸颊,令人口乾舌燥地徐徐滑至唇瓣,顿了顿,再继续落至喉结、胸口……肚子……小肮……
众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
一向,她最多只到这儿,然后便会令人懊恼无比地往回爬上去,但这回,她不但继续往下,而且手掌教人直咽口水地缓缓打开……
丹奥胀红著脸,情不自禁低头盯住她的手,忐忑不安。
她……她想干嘛?
扶起他的下巴,她对他撩起一弯挑逗的笑,然后取下他的眼镜,同时另一手五指一收,大胆地包住了他,在他尚未来得及抽气之前,又将自己洋溢著澎湃热情的胴体压向他无助轻颤的身躯,随著音乐煽情地、诱惑地缓缓摆动,摩擦著他炽热的硬挺,摩擦著他心跳急遽的胸膛,摩擦著他因紧张、因而乾渴的唇瓣。
好过分,居然欺负他这只软弱无助的小搬羊!
不,她不只想欺负他,还想活生生吞了他,温润柔软的唇开始侵略他身上最敏感的部位,耳后、喉结及锁骨,他晕眩地合上眼,无法自主地喘息,忘了他们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看不见,双手叹上她的背,沿著的肩徐徐滑下,最后扶住她的臀部更紧密地贴向他被唤起的。
於是,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她送上自己火热的唇,他立刻急切地、贪婪地咬住她那份狂野的热情不放,她更热烈地回应他,炽热的气流自他们身上迸射而出盘旋在四周,那许多双既羡慕又嫉妒的眼几乎可以瞧见在他们身上燃烧的激情火焰。
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她才退开,急促的喘息,并把自己的手链褪下来戴到他手上,再牵著眼半瞎的人离开会场。
除了播放至中途的音乐和此起彼落的喘息声,场中没有半点声息,直至良久后……
“上帝!”
“你在流口水。”
“你也是。”
“宾格,如果她也这样对你……”
“不用说,我一定会失去我的手链。”那也没关系,只要能和她来上刚刚那一小段,说不定比赛结束后他们还能继续下去,这样失去手链也无所谓。
“也就是说,没有人能和她上床?”
“有啊!罢刚那个男的,莎夏不是主动把手链送给对方了吗?”
“……那家伙是谁?”
听著对方SA的对话,这边的SA学生们不禁全都露出得意的笑,看样子对方的准国王还是拚不过这边的准皇后。
“莎夏的男人。”
“咦?”
“他们已经同居四个多月了。”
“欸?慢著,慢著,这样不是违规吗?”
双方校长相对一眼,同时举手。
“好了,你们继续吧!看看到底谁是国王,谁是皇后!”
耶,居然装作没听到?!
“等等,校长,他们……”
“你想弃权吗?”
“欸?”
似雾般朦胧的床头灯照射下,丹奥趴在莎夏身上喘了好一会儿后才有力量翻过身去,莎夏立刻偎上他的肩窝环住他的腰,满足得想咩咩叫。
今夜的他有点粗鲁,有点狂野,很符合一个满心妒意的男人的型态。
片刻后,她以为他睡著了,不意他却冷不防地突然坐起身,自床头柜上模来香菸点燃。
“怎么了?”她困惑地也跟著坐起身,端详他郁郁不乐的侧脸。
“没甚么。”嘴里说没甚么,脸上可是很有甚么,那一团团烟雾更是有甚么。
莎夏想了一下,“你不喜欢我对那些男SA的所做的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这个,舞场上,她早就发现他闷闷不快的态度了。
“……”埋头猛抽菸。
无奈地暗暗摇头,“所以说,我才会在最后故意违规找上你,就是想让你看看那些根本不算甚么,跟我对你做的比起来,连十分之一也没有,对吧?”她温声劝慰,仿佛在哄骗赌气的小女圭女圭。
“……”继续拚命抽菸。
“那样也不行吗?”
“……”呼出更多二手菸给她吸。
偷偷叹气,“好嘛!那我以后一开始就把手链丢出去,随便看谁要捡,我自己认输,OK?”向他认输。
“……”烟雾少了一咪咪。
“也不接必须做这种『工作』的任务?”
“……”烟雾更少了,可是不过一忽而,突然又大量激增。
“又怎么了?”
“……”
现在是在伦敦吗?
烟雾弥漫,她几乎看不见他的脸了,只好自己攒眉苦思了好半天,但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
“丹奥?”
“……”
“丹奥,你再这样闷不吭声,我要生气了喔!”坏小孩就得稍微吓一吓他。
烟雾制造器稍微停顿了一下下。
“丹奥?”
“……不接那种任务,就得接其他更危险的任务。”丹奥闷闷地喃喃咕哝,好像小孩子在抱怨爸爸妈妈不够疼爱他。
“那又如何?你不是说你爸爸告诉过你,我是在退休二十多年后才……”
“那并不表示你不会受伤!”嗓门拉高了。
“有你在啊!你可以事先警告我,我保证一定会按照你的话做,OK?”
沉默了会儿,捻熄了菸,丹奥又点燃另一根。
“这种事没有一定的,状况随时都会变……”
“但你不是……”
“以前我是有把握你只要按照我的话做便可以平安无事,可是……”他停顿了顿。“如果对方也有类似我这种能力的人,不需要太厉害,只要有一点预见能力,一切情况就会整个改变了。”
“为甚么现在才开始担心?”
“前两天校长告诉我,最近几个月来在非洲那边的任务频频失利,其中有一组SA是我们学校的人,在他们出任务之前,我偶尔听到他们说这回任务回来后要同居,所以我特意『看』了一下,他们应该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回来的,结果他们却被抓了,这只有一个可能,对方已经拥有类似我这种能力的人了。所以……”
他侧过眼来,目光忧郁。
“除非我跟著你出任务,否则我看见的结果已经不再是最后的结果了。”
“那也不一定,这只是你的猜测,是吧?也许……”
“我确认过了。”
“嗄?”确认?
“从校长那儿,我看见了,原本他们应该会在一年多以后才发现这件事,但现在……”他抽了一大口菸。“在我告诉校长之后,他们已经开始紧张了,虽然对方只有两个类似我这种人,而且能力并不算太高,但他们只要能预见一个环节,整个未来就会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