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
“你……”莎夏两眼惊骇地瞪住他。“为甚么要那么做?”究竟是甚么样的悲惨境遇会刺激得他去做出那样绝望的举动?
其他人附和著拚命点头,他们也想知道。
“为甚么啊?”丹奥扶了扶眼镜,很认真地仔细想了一下。“嗯!我想是因为那年的秋天特别萧瑟凄凉吧!”
“欸?!”异口同声的惊呼,无法置信又不可思议。
那年的秋天特别凄凉?
这是哪一国的惨事?
“真的,”丹奥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那年秋天真的好凄凉,风好冷,落叶好多,老是在我的窗外飘呀飘的落下去……”说著,他还摆动著修长的手表演落叶飘零下来的模样,还满有那份味道的。“至今想到依然会令我无限感伤……”
“那就别想!”大家再次异口同声的大吼,惊恐又紧张。
丹奥眨了眨眼,蓦而笑了。
“你们不必太紧张,我看了整整八年的心理医生,已经不会……”
“不会想自杀?”异口同声的追问,充满期待。
“不,是不会那么轻易让自己陷入那种绝望的境界了。”
“呿!”
丹奥再次耸耸肩,拿起盘子继续奋战,心里仍在怀疑他究竟吃不吃得完?
而其他六人则面面相觑好半天,每一张脸都不是普通的难看,每一双眼也都在询问其他人:现在该怎么办?
“我想……”赫伦终於决定了。“暂时就由莎夏负责……呃,照顾丹奥,没问题吧?”
莎夏没有回答他,转而直接向丹奥劈出一道雷鸣。
“我先警告你,丹奥,在你归我负责期间,你最好不要给我凸槌!”
丹奥瞄过眼来,笑了。
好极了,他在笑,不是沮丧,真是上帝保佑!
他们很顺利地在一日后来到基山加尼,如果他们能够就这样通畅无阻的顺行下去,那就甚么事都不会发生,但是很不幸的,就在基山加尼,他们碰上了料想不到的状况。
“OK,我找到车子了,只要开车到蒙巴萨之后,大概就没有问题了。”
说完,赫伦正待领大家前去坐车于,却被丹奥一把扯回餐店里去。
“赫伦,我想你最好先让恰卡改装一下到地方书记处看看。”
虽觉狐疑,赫伦仍按照他的话做,不到十五分钟,恰卡回来了。
“有人拿照片到地方书记处找我们,我想,现在只要我们踏出这间餐店一步便会遭遇到危险。”
“他们已经追到这儿来了?”尼基不可思议地问。
“不,我想是他们到处都有人,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会碰上。”
“那现在怎么办?”
“已经到这儿了,还不能通知对方来支援我们吗?”
“不行!”赫伦斩钉截铁地否决了。“事实上,刚果政府并不知道他们在这里,所以我们不能冀望他们的援手,只能靠我们自己。”
“为甚么?”
“因为追剿伊斯兰团的工作已经结束了,联合国很难对刚果政府解释为甚么他们还留在这儿,但这还不算甚么,更糟糕的情况是,刚果政府将可以名正言顺地没收我们护送的东西,如此一来,我们的任务就彻底的失败了。”
“那我们究竟该怎么办?”
“我想……”赫伦沉吟。“唯今之计,只能走回老方法,尽量避开人烟。”
“怎么做?”
“一个是自维仑加山区过去,一个是越过伊都里森林过去。”
“伊都里森林?”恰卡喃喃道。“如果没有人带路,我们统统都会迷路在里面,也许刚果大猩猩会看上尼基作女婿,然后我们都会变成大猩猩的亲戚!”
“那就是维仑加罗?”
“至少那里不容易迷路。”
“可是,今天不算也只剩下两天而已,来得及吗?”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说的也是,那就……”
“试试看吧!”
第六章
一般人提到刚果就想到猩猩,但若是提到刚果的维仑加山区则是河马最多,是全世界最大的河马栖息地。
再说到河马这种东西,脾气暴躁又蛮力惊人,是非洲杀人最多的草食性动物,而且成年河马就跟一座小山一样,实在难以想像这种庞然怪物竟然吃几根草就能吃成这副德行。
总之,河马是种很讲究地盘势力的黑道头头,所以当地上人都很清楚不能随便闯入它的领域或者挡住它的路,特别是夜间的河岸,以及河马习惯通行的路径更要回避三千里。
“现在可不是在开玩笑喔!”赫伦神情凝重地警告大家。“别看河马是吃草的动物,它那两颗大牙可是能轻而易举地咬碎玻璃纤维制的快艇,它的解剖功力绝对比一流的外科医生更高明,如果你们不想被活生生解剖,请牢牢记住我的话,否则到时候我可不负责收尸!”
“那如果不小心碰上了怎么办?”装死?还是赶紧落跑?
“那就有趣了!”一旁的恰卡立刻哈哈大笑。“我敢保证,它绝不会以为你打算和它来一场友善的社交拜访,当你还在那边考虑该如何向它解释你只是路过它家门口,绝不是计画要诱拐它老婆的时候,它已经埋头冲过来,打定主意要让你尝尝它那两颗大牙的滋味了。”
“我是在问你如果不小心碰上河马的话,我该如何应付,又不是在问你我能不能泡河马的老婆!”尼基没好气地说。
恰卡耸耸肩。“那只有一个办法。”
“甚么办法?”
“低头祷告,祈求上天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咳!”
“记住,夜里千万不要到河边去!”这是赫伦的慎重叮咛。
“不,即使白天也不要去。”丹奥又追加嘱咐了一句。
大家都听进去了,唯有尼基,他只听进恰卡的叮咛,耳朵则自动排除掉丹奥的嘱咐,就像电脑的防毒软体一样。
自从莎夏日夜紧伴在丹奥身边之后,他就把丹奥视成眼中钉……不,眼中的大木棍,恨不得把丹奥一口咬成两半——这点倒是跟河马一样粗鲁,不知道他是不是跟河马一样边走路边拉屎,打架的时候还会顺便把大便当暗器一样丢出去?
“现在,杏子和恰卡去看看前面的营地有没有人,若是没有,今晚我们就可以到那儿过夜;我则和摩拉回头去看看有没有人跟踪过来,至於莎夏和尼基,你们和丹奥留在这儿等著,千万别乱跑!”
他们一离开,尼基立刻对莎夏招招手。“莎夏,你过来一下,我有重要的话要跟你说。”当然,他并不是真的有甚么伟大的言论要发表,而是眼看丹奥和莎夏站在一起实在很碍眼,所以找藉口分开他们而已。
莎夏不疑有他,马上走过去,尼基也马上对丹奥露出炫耀似的胜利眼神,没想到莎夏才走到三分之一又突然折回去,他的笑容僵住。
“莎夏?”
莎夏毫不犹豫地回到丹奥身边,因为她在无意中瞥见丹奥在放下背包后即掏出菸来。现在她已经相当了解他抽菸的习性,除去工作时间以外,如果他心情很好,绝不会去碰菸。所以她马上转回来想问问他是不是又在愁一些有的没有的,却见他又把菸收回去。
“呃,还是你过来告诉我吧!”她心不在焉地说,眼神则询问地望著丹奥,后者微微一笑,不吭声。
“可是我要说的话不能让第三者知道呀!”尼基又气又怒地叫道。
“那就以后再告诉我。”双眸仍然询问地注定丹奥,莎夏两眉坚持地蹙拢,丹奥却依旧含笑不语。
“但……”眼看他们两个竟然当著他的面“眉来眼去”的,尼基几乎被嫉妒的怒火燃烧成炭灰。“以后说就来不及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