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泰德捧著一脸尴尬的笑。“桑小姐,你好。”不管怎么样,先打招呼再说。
“塞西尔经理,你怎么会来这儿?是我的工作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是,不是,你的工作做得很好,完全没问题!”泰德忙道。“相反的,是我有问题。”
“咦?”
“是这样的,”泰德又尴尬地咳了咳。“我知道培迪今天和你有午餐约会,可是今天早上我临时请他帮我一个忙,原以为很快就可以解决了,之后他就可以顺利来找你,没想到……”
“啊!我明白了,你是来通知我午餐约会必须取消吗?”桑念竹谅解地柔声问。“这完全没有问题,只不过是一顿午餐而已,以后再……”
“桑小姐,”泰德苦著脸叹了口气。“我说过,下是你有问题,是我有问题。”
“呃?”
“当我请培迪帮忙时,我答应他绝对下会耽误到你们的约会,否则我……”他又咳了咳。“我要把头给他……”
桑念竹身后突然一声噗哧失笑,泰德更尴尬了。
“总之,如果你们取消约会的话,我一定会很惨的,所以……”
“可是……”桑念竹越听越不明白了。“你不是说他没空吗?”
“我没有说他没空,事实上,他是暍醉了。”
“喝醉了?”桑念竹惊呼。
“是的,所以他无法来赴约,等他醒来,我的脑袋就不安全了……”
桑念竹身后又是一阵笑。
“……因此我想麻烦桑小姐,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去他那儿,在他醒来后告诉他,人的脑袋除了当球踢之外实在没什么用处,我可不可以买颗篮球来代替我的脑袋给他呢?’
桑念竹身后变成爆笑,桑念竹也忍不住掩唇轻笑不已。
“我想……我想他不会真的要你的脑袋的。’
“可是我一定会很惨!”泰德可怜兮兮地说。
水盈盈的瞳眸发出同情的光芒,“你说他喝醉了?”桑念竹问。
“没错。”
“有人照顾他吗?”
“没有。”
“那么,反正我没事,我跟你去照顾他好了。”
闻言,泰德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就差没有狂嗥一番了。“太好了,真是太谢谢你了,桑小姐,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报你的!”
“不必客气。”桑念竹含蓄的笑。“他住在哪里呢?”
“我送你过去。”
“赛西尔经理不必刻意送我去,我自己可以……”
“不是刻意,培迪就住在我家,每次来伦敦他都是住在我家,白吃我的、白暍我的、白住我的,而且没事就欺负我打发时间,请他帮个忙还得拿我的脑袋作抵押,”泰德很夸张的叹气。“真是划不来啊!”
桑念竹再次忍俊不住,李亚梅早已笑到弯腰抱肚了。
“那,麻烦经理等我一下,我上去拿件外套就下来。”
五分钟后,桑念竹已然坐上泰德的车,迅速驶往摄政公园方向。
“桑小姐,请记住,他醒来后二正要帮我多说几句好话!”
“我想他是开玩笑的,不可能真的会要你把脑袋交给他吧?”对于他的担忧,桑念竹全然下以为意。
“可是他会生气。”
“不会的,他是不生气的。”
泰德眼神奇怪地瞥她一眼。“你这么认为吗,桑小姐?”
“他的确是不会生气啊!”
握紧方向盘,泰德盯住前方道路。“你错了,桑小姐,他会生气,而且他一旦真的生起气来,我敢打包票,这世上绝对没有几个人受得了,我敢拿我的头跟你打赌!”
有的人就是学不乖!
第九章
他睁开眼,脑袋里先是一片冰天雪地的空白,连瞳孔内摄入什么影像都搞不清楚,整整三分钟后,他的意识才心不甘情下愿地爬回他脑海中,逐渐分得清楚原来那个东西是椅子,原来那个东西是浴室门,原来那个东西是壁灯……
原来这里是他的房间,原来现在已经是黄昏,因为时钟上的短针指在五跟六之间。可是……
为什么他还躺在床上睡觉呢?
除非生病,否则他从来不曾在这种时间仍躺在床上睡觉,虽然脑袋隐隐作痛,昏昏沉沈的,但他并没有生病的记忆,那他……
啊!知道了,他在作梦!
没错,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原来他还在作梦……
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当坐在床边的人影映入眼帘中时,他更可以确定自己是在作梦了。
她怎么可能会在这儿!
所以,当人影半俯身过来探视他时,他做了一件清醒时绝对不敢做的鲁莽事,也是他早几百年前就想试试看的滋味——反正他现在是在作梦,不管犯了多大的错都无所谓。
他把手插入她头发内模至后脑勺,微一使力将她的脑袋压向他,他听到她吐出一声意外的惊呼,但下予理会——反正是在作梦,很快的,他的唇贴上了两片温暖柔软的唇办,舌头迫不及待地探入她甜美的湿润中,近乎粗鲁地吞噬了她的嘴,然后发出满足的叹息。
太美了!
他们的唇胶合在一起不晓得经过了多久时间,他终于还给她自由,意犹未尽地舌忝了舌忝唇。
“下次,我要整个你。”
说完,他阖上眼,任由意识急切的逃离束缚……
像只被猎人追杀的小鹿,她慌不择路地逃入一扇门后,砰然一声关上门,回身,这才发现她跑进了浴室里,前方的镜子里清楚地映照出一张火红的脸蛋,惊讶、意外,害羞,赧然,还有一份无法否认的惊喜。
他吻了她!
她知道他仍未完全清醒,否则他绝不会那么鲁莽,也不会那么粗鲁。
但是他终究还是吻了她,下管他是清醒的,或是迷迷糊糊的,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兴奋与渴切,是那样热情又激烈。
她双手捂著唇,两颊嫣红,以往总是蒙蒙胧胧的瞳眸此刻显得格外清晰明亮,并发出异样闪烁的光采,像几千、几万烛光的电灯泡,照亮了她的视野,也照亮了她的心。
她还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像万马奔腾似的沉重急遽,无情地敲击她的胸腔,大声宣告她的喜悦;她更可以感觉到浑身的血液流转仿佛即将爆出火山口的溶浆,炽热、澎湃,散发出千度以上的高温,令她无法自己的喘息下已。
哦,天哪,他吻了她!
他捧著脑袋,不断发出申吟。
“头痛吗?”
申吟声骤然中断,数秒后,于培勋始惊愕地看向床边,赫然发现某个不应该、不可能在这里的人竟然出现在他眼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
双颊带著可疑的赧红,桑念竹没有回答他,迳自端给他一杯味道不怎么好闻的热饮。
“喝了它,你的头很快就不痛了。”
于培勋眼神怀疑地瞪著杯里晃动的乌黑液体。怎么个下痛法?
“我爸爸暍醉的时候,我妈妈都是煮这个茶给他暍的。’桑念竹柔声解释。
“最多十五分钟后,你的头痛就会开始减轻了。’
她妈妈煮给她爸爸喝的?
为了这句话,于培勋掐著鼻子把那杯看起来思心,闻起来更令人作呕,喝下去却出乎意料之外有一股淡淡幽香的热饮,一口气暍干了。把杯子还给桑念竹之后,他甩了甩头,下床。
“我上浴室。”
解放,洗脸,刷牙,甚至还冲了一个战斗澡,不晓得是下是心理作用,他真的觉得头痛开始减轻了。
穿著浴袍踏出浴室,他拿了一套干净衣物又回浴室里去:片刻后,当他干净整齐的再次出现在浴室门口时,不但有精神多了,而且想起所有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