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后悔?”
“绝不!”
“好,只要你能完成夫人的愿望,夫人自然也会回报于你,你要出家,我保证夫人一定会送你至一处清幽安宁的静庵里待下,再奉上一大笔香油钱,让你能舒舒服服地度完下半辈子。”要真论究起来,弱柳若是真打算出家,夫人还比较安心呢!
听得荷花的保证,弱柳这才面露安心的微笑,下床准备吃饭。
“不过,在将军尚未回来之前,你这身子骨最好再养壮点,怀个孩子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哟!”
没错,这就是瑞荷夫人的愿望,她要弱柳替她生个孩子,因为她不能生育。
当然,这事瑞荷夫人是不敢让大将军知道的,否则,搞不好将军会立刻遣送她回家也说不定。所以她要弱柳替她怀下孩子,反正将军几乎不在府里,只要她作出个肚子到处走走给人瞧瞧她身怀六甲的模样,待弱柳生下孩子后,她再拿来当是她生的即可。
往后就不怕黛菊那个装模作样的女人压到她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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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久将军就要回京了,那丫头的身子到底可以了没有哇?”体态丰满诱人的三夫人慵懒的斜倚在锦杨上,一见荷花便急着询问状况。
“回夫人,行了、行了!”荷花赶紧陪上一脸谄媚的笑容趋前回话。“昨儿个才让大夫瞧过,大夫说弱柳的身子虽然还不够扎实,可要怀个孩子还是可以的,只是怀胎时要多补着点儿就是了。”
艳丽娇美的容颜绽出安心的表情。“那她呢?她还是要求我安排她出家吗?”
“没错,还坚持得很呢!”荷花点着头道。“她老是说只要出了家,佛祖便会保护她,奴婢想她大概是真的被她婆婆虐待得怕了,所以宁愿出家去图个清静。”
“既然她真这么想出家,不会自己去出家吗?”瑞荷还有点怀疑。
“唔——这点啊!好像是她婆婆诓骗她说出家得先付上一大笔香油钱,否则,人家不会肯收留她,谁知她傻傻的就给信了。”
“真单纯。”瑞荷抿唇轻笑。“不过这也恰好给我们抓住这点,她才会心甘情愿地让我们利用,所以,你千万别一个不小心说溜了嘴哟!”
“奴婢晓得,奴婢当时还特意顺着她的嘴说:‘对、对,要先付好大一笔香油钱,人家尼姑庵才肯收留,不是一文两文,也不是一两二两,而是上千两白银喔!’她听得吓到嘴都开了呢!”
“是吗?很好。”瑞荷妩媚地笑了一下,随即又消失了,“倘若不是黛菊那女人两次怀孕都小产,她就抢先我好几步了,所以,这回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跑在她后头,在将军回战场之前,一定要设法让弱柳怀下将军的孩子。不过……”说到这里,目光倏转疑惑。“以往他都是打完仗才回来,这回却是皇上下旨召他回京,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呢?”
“说不定将军又要升官了呢!”
“嗯!的确有可能。不过这一回我可不希望他待在京城里太久,否则,若是弱柳真有了身孕,我的假胎可能不太容易瞒得过将军那双眼。”
荷花想了想。“奴婢想是不太可能吧!”
“为什么?”
“因为北边还在打仗呀!”
“啊——对喔!我怎么给忘了。”瑞荷恍然道。“没错、没错,那他这回也应该不会待上太久才对,嗯!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放心了。”
“哦!对了,夫人,大夫告诉奴婢说有种药据传只要在七天前开始日日服用,保证可以孕下胎儿,不过这药很贵,而且他也不敢担保如传言中那般灵验,所以要奴婢来问问您要不要试试看?”
“要,当然要,只要能让弱柳怀孕,管他贵不贵,统统给我试试看!”
“好,那奴婢这就赶紧通知大夫准备去!”
望着荷花闪出门外后,瑞荷轻轻吁了口气,随即悄然漾出得意的微笑。
是的,就算她不能生孕,她还是能有孩子的。
第二章
慕容勿离大步走出皇城承天门,一眼即见小师弟惠少渔迎面而来。
“如何?听说皇上这回召你回京,不但要晋升你为大将军执掌北衙禁军的左龙虎军,遗要封你爵位,这可是真的?”
目不斜视地继续越过横街步向系马处,“是又如何?”慕容勿离淡淡地反问。
“哎呀!是真的啊!”惠少渔顿时眉开眼笑地嘻开了大嘴。“还问我如何,请客、请客!升官自然是要请客罗!”
“就只想要吃暍,你没别的事好干吗?”
“没、没!有也要等到九师兄请完客之后再去办它。”
对这位十八岁甫离师门便跑来找他,之后更忠心耿耿地伴随在他身边,毫无怨言地与他并肩厮杀战场多年的小师弟,慕容勿离实在有点没辙。
“好吧!今儿个就陪你喝个尽兴,算是预先慰劳你办理交接手续的辛劳吧!”
“哇~~万岁!难得九师兄这么爽快,非得来个不醉不休不可!”惠少渔更是兴高采烈。“不过,如果不是突厥遣使求和,皇上也不敢调你回京吧?”
慕容勿离冷哼。“我倒不认为能和多久。”
“至少那个最是野心勃勃的默啜可汗终于被你杀死了,现在突厥九姓要抢可汗位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再来进犯我大唐朝?”
“那可难讲。”
惠少渔受不了地白眼一翻。“啊!对了,皇上封给九师兄什么爵位呀?”如果不转开话题再说下去的话,他肯定会自杀。
“定北国公。”
“效?国公?天爷,是从一品耶!比二品的北衙左龙虎大将军还高一阶呢!哇~~赚到了、赚到了!”
惠少渔又恢复兴高采烈地又蹦又跳,像个小顽童似的,看得慕容勿离直摇头叹气。
“看你,都快二十五岁的人了,却仍这般幼稚天真,谁信你是征战多年的老战将。”
“我可是只在九师兄面前才这样的哟!”说着,惠少渔索性跑前几步再回过身来与慕容勿离面对面倒退着走。“你是知道的,九师兄,不管我多大,少渔始终是最敬爱九师兄的小师弟喔!”
话听起来谄媚的成分至少有九分,可慕容勿离心中却很明白,惠少渔说的是心里话。因为当年若不是慕容勿离顺手救了才八岁的惠少渔,他早就饿死在路边,连骨头都被野狗啃光了:若不是慕容勿离跪求两天两夜,师父也不会破例再收下他做关门弟子;若不是慕容勿离多年来始终不曾放弃为他寻找父母,他也没有机会再与亲生父母重逢,因为他自己早就放弃了。
在惠少渔的心目中,自他八岁那年开始之后的生命全都是慕容勿离的赐予,即使慕容勿离不过长他五岁而已,他却视慕容勿离如再生父母般敬爱,所以,他也的确只在慕容勿离面前才会显露出这般活泼顽皮的另一面。
若是在战场上,谁都不能否认他是一员骁勇善战的猛将,也是震北将军最得力的幕僚,更是慕容勿离最信任的贴身护卫。
“还真敢说,”可慕容勿离心中虽清楚得很,嘴角却仍勾起一泓冷笑。“请问是谁把我的水壶换成老酒的?又是谁拿我的宝剑去叉鸡杂烤?新靴子穿不到两天就开口笑;到河里洗个澡起来,所有衣物竟然不翼而飞;我那匹战马雄赳赳气昂昂,偏偏尾巴却绑了几十支七彩蝴蝶结,差点没笑死敌方大将……”
哇!要翻总帐?
那恐怕三天三夜也翻不完!
惠少渔心虚地吐了吐舌头,赶紧岔开话题打断慕容勿离的流水燸帐。“啊!九师兄,既然要统领左龙虎军,咱们就要待在京里不再回到北边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