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哦!那……认识啊!他常常到京都去找艺妓,只要他一去京都,就会到‘樱の屋’报到,因为他和老板娘是老朋友。”冉樱慢吞吞地说。“上回他喝醉了要我陪他上床,我还叫他去死呢!”
邹文乔双眉一耸。“叫他去死?”
冉樱耸耸肩。“反正他酒醒之后就不记得了。”
邹文乔又皱眉了。“他酒品不好?”
“是不太好,不过……”冉樱瞧他一眼。“其实,他也不是那么难应付啦!虽然他很奸刁,块头又大得吓人,但只要哄得他开心,他就会开始喝酒,只要他一喝醉,就算你要他的老命,他也会无条件送给你。最好玩的是,就算酒醒了,他也不会不认帐,因为他很爱面子,老是打死不承认他喝醉了。”
“哄他?”
“对啊!他最喜欢人家拍他马屁了,可是如果不够夸张的话?他反而会不高兴,所以越夸张越好,夸张到令人起鸡皮疙瘩最合宜,然后他就会很爽,只要他一爽,就会叫人家倒酒给他喝,然后……”冉樱又耸肩。“不过,他这个毛病很少人知道,因为他看上去就是那种很精明严格的人,所以没有人会那么夸张的拍他马屁,因此,他也就很少喝醉了。”
邹文乔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转向先前那位翻译小姐,“不用你了!”然后再对冉樱吩咐道:“你跟我来。”
“咦?我?干嘛?”
“去哄桓野社长。”
“欸?可是我还有工作耶!”
“交给别人!”
“但是……”
“还不快点,桓野社长已经等很久了!”
冉樱噘了噘嘴,然后开始收拾背包,“有什么关系?就算他已经等了三天三夜,只要你一见面就说:哎呀!桓野社长,你好像更帅了耶!”她嘟囔着背上背包,再转身面对邹文乔。“包管他连他自己是谁都忘了,而且笑得跟白痴一样!”
四个钟头后,邹文乔送冉樱回住处,冉樱正待开门下车……
“冉樱。”
冉樱抓着手把回头。“干嘛?”
“今天很顺利。”
那当然,她一见面就夸张地说:哎呀!桓野社长,你去整型了是不是?怎变得那么帅呢?然后,那只大猩猩就开始哈哈傻笑,觑准了时机,她又悄悄催促邹文乔和桓野社长谈公事,拐那个家伙迷迷糊糊地签下台约,于是,这件邹文乔预定一个星期后才能签下来的合约,一个钟头之内就搞定了,而且是完全按照英亚的条件,一个字也没动过。
不过,她当然不会峃到把所有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要是她这么做的话,搞不好马上就得回家吃自己了。
“是总经理看对了时机。”这么说也没错,虽然那个时机是她替他抓出来的。
但是,邹文乔好像根本不在乎她回答什么,“不过……”他双臂怀胸望着前方,“除了公事之外,请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看到你。”他的语气平淡,脸色如同她在日本看到的最后一眼那般冰冷。
冉樱不觉瑟缩了一下。“我懂了,我会尽量避免出现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
邹文乔不再说话,冉樱暗叹着开门下车,再依恋地看着轿车远去。
至少他没有炒她鱿鱼。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每个仰慕他的女人都要走路的话,他的公司老早就变成和尚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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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峰从后视镜里瞄一眼后座上邹文乔不悦的神情。
“你在日本认识她的?”
“她是立野社长带我去的那家居酒屋的女侍,在京都时,我曾经请她担任我的导游。”邹文乔平板地说。
“她喜欢你。”这是事实叙述,不是问话。
邹文乔哼了哼。
“居然追你追到台湾来了,”雷峰摇摇头。“看她的长相,还真是不自量力。”
邹文乔侧脸望向窗外,依然不出声。
“而且很诡异。”雷蜂喃喃道。“她家人都不管她的吗?”
“她没有家人了。”
“那她知道你讨厌倒追你的女人吗?”
“知道。”
“知道啊……”雷峰沉默了一下。“希望她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邹文乔转开话题了。
“两个月不到。”
“还有多少目标?”
“只剩下日本和德国了,不过都差不多了,在时限内一定可以达成。”
“很好。”邹文乔满意地说。“那对兄妹那边呢?”
“也差不多了,在时限之内应该也可以完成。可是……”雷峰的视线在后视镜里与邹文乔的目光相遇。“即使你们同样都在时限内完成遗嘱上的规定目标,但有优先继承权利的应该是你吧?因为你才是令堂的亲生儿子,他们则是她的继子女。”
“没错,”
“那么,只要我们再签下德国那份合约和日本这几份合约,我们就赢定了。”
邹文乔慵懒地把脑袋往后躺。“这场刺激的游戏也即将结束了。”
“接下来呢?”
“接下来?大概是看看能不能让懒虫生几颗蛋吧!”
“喂!你嘛拜托一下,你家那条大懒蛇是公的耶!”
“那就找个老婆给它啰!”
“天哪!丙然是天大的挑战。”雷峰哀叹。“老大,你知道你的个性真的很奇怪吗?又不是生物学家什么的,谁会想到要去做那种事啊?竟然养条大蟒蛇在家里,又请专人拿它当祖宗一样伺候着,现在居然还想替它传宗接代,它是你儿子吗?将来你‘媳妇’要是不够孝顺,伙同你儿子一人……不,一蛇一半把你吞了怎么办?”
“我不会有儿子。”
“为什么?你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不行’了吗?”雷峰嘲讽道。
邹文乔无动于衷。“我没有兴趣娶老婆。”
雷峰不禁叹息了,“你们家的人都很诡异喔!不是过分褴情,就是无情到没人性,我看也没有女人忍受得了你吧!”也只有他敢对邹文乔说这种话。
不过,虽然大家都以为他是邹文乔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可是他自己心里明白,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年邹文乔伸手救了他全家一把,使他父亲逃过自杀的懦弱行为,也让他全家九口免于沦落街头的厄运,当时,邹文乔就很坦白的告诉他,帮助他,不是为了同情,也不是为了不存在的友情,而是因为他的能力,所以,他所能付出的回报就是他的忠心和才干。
没有二话,他答应了。
就这样,他把一辈子都卖给了邹文乔,同学七年,没想到最后却变成了邹文乔的“奴隶”。不过,他做得也满愉快的,因为只要了解邹文乔的个性,邹文乔也不是多难伺候的人,何况为了绑住他的心--邹文乔自己说的,他的薪水和年终奖金一直都多得连他自己都觉得太夸张了。
做这种奴隶其实也不错啦!只要邹文乔的个性不要那么怪异,一切就更完美了。
“我说老大,你讨厌女人吗?”
“我不讨厌女人,只是讨厌那些用眼神我,又死命追着我跑的女人。”
那也只能怪他自己长得太出色吧?“可是你又不去追女人!”
“我对女人没兴趣。”
“真的没兴趣?老大,你不是……”雷峰犹豫了一下。“gay吧?”
“我对男人也没兴趣。”
雷峰空出一手来弹了一下手指。“啊!那我知道了,你那方面肯定有问题。”
“我正常得很!”
“那你玩过女人吗?”
“在美国时玩过。”
“觉得如何?”
“不怎么样。”
“你真的有毛病,我明天帮你到台大精神科挂号……还是泌尿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