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是那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女,或者纯真型的可爱女孩,大家都认为她们最不容易应付了,其实这种人才简单呢!”上官佑莹嘿嘿笑著。
“简单吗?”方尔捷不可思议地重复。
“是,你只要在她来找你的时候很用力地告诉她:『我真的很讨厌你,请你滚蛋!』一切就搞定了。”
方尔捷抽了口气。“滚……滚蛋?”
“对,就这样,了了吗?”上官佑莹询问地望著他。
“了……了了。”
“好,那以后不准再给我麻烦一大堆罗?”
“不……不会了。”
在优良教师谆谆教导的同时,为了抓牢方尔捷的心,上官佑莹也决定背水一战,打算把她的第一次当作他满二十岁的生日礼物送给他。
这大概又是受到美国邻居凯蒂来信的影响吧!
不过,这实行起来并不容易,因为方尔捷是个内敛的人,他们交往了那么久,顶多也只是从A爬到B,那座C山却怎么也攀不过去。但这难不倒认定目标就“勇往直前”的上官“又嬴”。和死党开机密会议、偷听哥哥们的经验、参考电影电视上的撤步,又吐丝、又结网,阴险的蜘蛛女终於成功地,“吃”到了在室男。
不过,那还真是一场灾难,一场天大的灾难!
她没有经验,他也不懂,什么动物本能根本是白痴所说的废话,虽然结果是勉强完成了,却痛得她差点一脚把他踢到非洲去,血也出乎两人意料之外的多,吓得他差点叫救护车,而且只有他得到了满足,她却不舒服到了极点。
然而,这一切痛苦都是值得的,因为这次的孤注一掷,一辈子就这么一回的全面大牺牲、跳楼大拍卖,如同上官佑莹所期待的,方尔捷自此对她是死心塌地、绝无二心了。
一般男人对性都不会太在意,因为无论如何加减乘除他们都不算吃亏,只有女人才会珍惜她们的第一次。
但是,以方尔捷的保守个性来讲,他却比上官佑莹更在乎他们的第一次,特别是只有他得到满足,她却痛苦得要死的情况下,他更觉得自己的确是“占了她的便宜”,而她是为他而“牺牲”了。
於是,当他心疼地抹去她因为痛而流出来的泪水时,就主动要求和她订婚了。
※※※
人家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粗俗一点的说法是狗改不了吃屎,意思就是说:人的个性真的很难改的啦!
就如方尔捷,虽然他一心都在上官佑莹身上,却始终修正不了太过温柔心软的毛病。他依然坚拒不了其他女孩子的痴心告白,也仍旧常常以“无法推拒”为由推掉了她的约会,甚至放她鸽子,最后,连上官妈妈都觉得不对了。
逮著一次方尔捷又到上官家等上官佑莹气消下楼来让他道歉时,上官妈妈语重心长地提出警告了。
“男孩子温柔是好事,小莹也是喜欢上你这一点,但太过温柔是会伤人的,它不但会伤了别人,也会伤了你自己。如果你不能明白这一点的话,迟早有一天你的温柔会逼得小莹不得不离开你,你要知道,她不是个很有耐性的人,她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希望你好好想一想。”
不必想,方尔捷自己也清楚得很,可这是他天生的个性,他改不了啊!
不过,他更不想失去未婚妻,所以,他只好使用一招他唯一能想到,并做到的烂招数——逃!
只要远远见到有哪个正在追求他的女孩子接近,他拔腿就一溜烟地逃掉,让人家怎么追也追不上。纵使这样天天做越南大逃亡很辛苦,可唯有这样他才能躲开那些无谓的追求。
但有个女孩子他却怎么也逃不开……不,他是被缠住了!
“就是那次那个趴在你胸前哭泣的女孩?”
方尔捷叹息著颔首。“她叫郑晓芬,低我一年级。”
一翻身趴上他胸前,“她如何缠住你?”上官佑莹问。
自从他们订婚之后,她就常常跑到方尔捷家里来过夜了。
方尔捷轻吁了口气。“起初,是她的同学来找我,说因为我在躲她!害她伤心得不吃不喝,希望我能去劝劝她。”
“所以你就去劝她了?”
方尔捷不安地别开眼。“我……不能去劝她吗?”
“废话!”上官佑莹气得掐了他一把。“就是你这一劝,才会被她给缠住的呀!”
“那我该怎么办?”
“简单,连她的同学都躲!”
方尔捷长叹。“好吧!”
可是—事情并没有这么容易解决,一个月后,连郑晓芬的助教都找上他了。
“郑晓芬是个好女孩啊!你为什么不能先跟她做朋友看看?”
其实,一般助教是不会这么鸡婆的,又不是小学老师,管那么多做什么呢?但在他们系上来讲,郑晓芬是成绩名列前茅的资优学生,眼看她成绩一落千丈,系上的资优学就少了一名,她怎能不关心呢?
毕竟,以台湾的教育制度而言,成绩主导了一切;成绩好,老师就拿你当宝,成绩不好,老师就拿你当鸟(飞了就算了)。但最主要的,是这个女助教本来就是个很爱管闲事的人,私底下,她还是郑晓芬的表姊——不过,这件事并没有人知道。
所以,於公於私,她都“不能”不管。
“助教,很抱歉,我已经有未婚妻了。”方尔捷老实坦承。
“啊!原来如此。”助教蹙眉想了一下。“那么,你去劝劝她应该没关系吧?”
“助教,”方尔捷苦笑。“我一劝她,便会被缠住了,而且,我的未婚妻会很不高兴的。”
助教听得很不爽。“什么叫做被缠住了?你的未婚妻有那么小气吗?连你跟女孩子说句话都会吃醋?”
“助教,并不是我的未婚妻小气,”方尔捷抗议。“而是当我被郑晓芬缠住时,常常会不得已推掉我未婚妻的约会,甚至放她鸽子,她怎能不生气呢?”
“哦……”助教的气焰又消失了。“没想到……晓芬会那么缠人……不过,那也是因为她太喜欢你了吧?”
“助教,我说过我有未婚妻了。”方尔捷提醒她。
“啊!是啊……”助教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可是,郑晓芬不但成绩下滑,而且身体也大受影响,如果她真的因为你而出了什么问题,我想你也不能不在意吧?”
方尔捷不由得沉默了,助教一看,赶紧打蛇随棍上。
“这样吧!你去和郑晓芬谈谈,我保证她不会再缠著你了,这样应该可以吧?”
於是,在助教软硬兼施的劝哄之下,方尔捷只好去和郑晓芬“谈谈”了。当然,这一谈又谈出毛病来了,而这时的助教却只会说:“不过是陪陪她而已嘛!”
不到一个月,上官佑莹又提出“质询”了,方尔捷只好一五一十老实招供。
“你白痴啊你!”上官佑莹火大的一拳揍得方尔捷直咳嗽。“你怎么这么好骗啊?还是你又心软了?”
方尔捷心虚地垂下脑袋,上官佑莹更是火冒三丈。
“我不管,再给我躲,连那个助教也躲!”
“可是她是助教啊!”
“又不是你们系上的助教,你管她那么多!”
方尔捷叹气。“好嘛!”
但事情依然没有结束,而且更可怕,郑晓芬居然连学校都不来了。
照道理说,方尔捷应该要松一大口气才对,可是他却反而更不安,因为不晓得郑晓芬出了什么事,良心上总觉得过意不去。
然后,真正的大麻烦出现了!
方尔捷刚考完期末考,正打算回家向上官佑莹报到,不意才走到校门口,便被一对中年夫妇挡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