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他们的外遇游戏根本没有实质上的关系,就算他们真的已经爬上床去嘿咻嘿咻了,她也没有资格禁止另一个女人半路杀出来把他拉到另一张床上去继续嘿咻下半场。
因为,她不是他的老婆!
而他现在这么做的用意,很明显的是在“警告”她,如果她不能让他满足的话,即使她再认真阻挡,他还是有办法另外追求一段能满足他的关系,因为他才是老大。
所以,现在她只有三个选择。
一个是拿这个做藉口终止这场游戏,也就是变相的认输,然后准备被他耻笑到死为止。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另一个是顺他的意,按照他的规则继续玩这场游戏,这是实质上的认输,虽然他不会嘲笑她,但她自己就足够痛恨死自己了。
她没有那么蠢!
至於最后一个,大概也是她唯一能作的选择,那就是……
苞他来场脑筋急转弯!
或许她过去太积极了,以至於让他认为她没有他不行,那么,她现在是不是应该让他了解一下,既然他老是“没兴趣”约她出去,那么,她当然也可以“没兴趣”约他出去啰!
而且,如果他对其他女人比较有兴趣,那么,她自然也可以对其他男人比较有兴趣啰!
还有,如果他可以脚踏好几条船,那么,她脚踏好几条船也无所谓啰!
如此一来,猜猜看会是谁先认输?
当然,他也有可能索性乘机甩掉她这个麻烦,可那样就等於他投降了,而他那个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比她还不肯认输的人,所以,这个结果的机率应该相当微小。
想到这里,芊芊不觉笑了出来,没想到一场“普通”的外遇游戏,居然能演变为斗智场面,这出游戏实在是越来越有趣了!
雷斯特似乎注意到她反常的神态了,只见他帅气地勾起一边眉询问似的望著她,她故意先给他一个媚到会令人流口水的笑容,而后悠哉游哉地拿起电话,按下内线键。
“周经理吗?我是向芊芊啦……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你好几次邀我共进午餐,我都因为太忙而婉拒了,实在很不好意思,不过,现在我有空了,不晓得你是不是……嗯、嗯!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不用了、不用了,你在一楼等我就行了……嗯!那就这样了,中午见,掰掰。”
雷斯特望著她放下电话,神情莫测高深,只见她挑衅地看向他,令他的眉头挑得更高,同时缓缓往后靠向椅背,目光深沉地凝住她。
“伤脑筋,”他慢条斯理地说。“你打算这样跟我玩吗?”
芊芊傲然地扬起下巴。“是你先开战的不是吗?”
雷斯特点点头。“我懂了,你要反击,但是,向小姐,你最好不要忽略一项事实……”
“事实?”芊芊微微一愣。“什么事实?”
“我是你的上司。”
“那又如何?”
雷斯特轻轻一撇嘴。“不如何,只不过,当有需要的时候,我会有更多,而且名正言顺的理由来控制你的行动。”
芊芊呆呆的眨了眨眼,似乎不太能理解他的话。
雷斯特不由得笑了。“拜托,向小姐,你替我工作也有好几个月了,至少该稍微了解我一点了吧?”他毫无笑意地盯住她,唇边的笑容也逐渐转为阴森诡异。
而当芊芊看见雷斯特那阴恻恻的笑容,在震惊胆寒的同时,也终於意会到他所说的话的含义了,霎时,她面色一变。
“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雷斯特似乎有点惊讶。“向小姐,你不是这么迟钝的吧?难道你还不了解吗?当我那天答应陪你玩这个游戏开始,你就注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他轻蔑地撇了撇唇。
“你以为我真的这么傻吗?只会让你牵著鼻子走,陪你玩这什么可笑的外遇游戏?告诉你,我从来不跟人家玩游戏,我只是不想一开始就吓跑你,也想看看你到底能胡闹到什么地步而已。”
被人家讥笑说是胡闹,相信没有任何人会服气的吧?
不过,这情况看起来实在是有点不太对劲,也许她应该及早打退堂鼓比较妥当吧?
“胡闹?我才没有胡闹呢!如果你不想玩,那就算了嘛。”
“算了?你想就这样算了?”雷斯特冷哼。“不!别忘了,是你主动找上我的,而你恰好也是我喜欢的那一型女人,所以,我不会轻易罢休的,更不会顾虑你的丈夫,就算你后悔了,我也不会放过你,我会不择手段的去得到你,让你成为我的女人,成为我名副其实的情妇。”
他慵懒地弯起右臂撑著下颔。“之后,直到我回美国为止,除了你丈夫外,我会是你唯一的男人,你必须满足我的生理需求,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也会疼你、宠你,让你得到情妇所能得到的一切好处。这样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被清楚吗?
哇靠!这不只是清楚,简直是……简直是……唉!引狼入室是不是就是这种情况?
芊芊目瞪口呆地望著雷斯特那张严酷的脸,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一股凉意迅速从胸口扩散至全身。在这一刻,她终於了解到一件她早该注意到,却因为太过自信而忽略的事实。
表面上看似温吞的雷斯特,实际上却是个掠夺型的男人,只要他想要,他就会不择手段的去掠夺。只不过就像他所说的,因为不想一开始就吓跑她——真有先见之明,所以他才放慢步调好放长线钓大鱼。
然而,那时而掠过绿瞳的邪恶光芒、那老是飘扬在他唇间的讥诮嘲讽线条,如果谨慎一点的话,她应该早就可以察觉到他不是个好惹的人物,但是她却全都疏忽了。
而且,就像猫在吃掉老鼠之前总要戏弄一番一样,这几个月来,为何他会对她这么容忍,又为何他会常常拿那种嘲讽的眼光注视她,原来都是掠夺之前的玩弄!现在,她开始反击,他就觉得已经玩够了,吃一只老鼠实在不需要花费这么多精神。
何况,老鼠见到猫,应该只会拚命逃的吧?谁见过老鼠会反击猫的?所以“有自尊”的猫当然不允许老鼠反抗它啰!
见鬼,这下子可真的是自掘坟墓了!
芊芊在心中暗暗哀嚎著。
老实说,她这辈子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任何事,但此时此刻,面对那双阴鸷犀利的目光,冷酷中带著邪恶的神情,她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不,他不是猫,他是豹,高贵优雅,但残酷无情的食人豹!
她倔强,但不愚蠢;她顽固,可也不会明知是死路还要硬闯去找死,所以,她开始畏惧了,因为,一旦她抛开过度的自信与主观去审视那个男人,她立刻明白自己真的赢不了他,无论是不是玩游戏,她都嬴不了他。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鼠”,所以,她现在最好是认清自己老鼠的身分,去做老鼠该做的事——
逃啊!
可是,这个懦弱的字眼才不过刚浮现在芊芊的脑海中,甚至连最后一撇都还没撇完呢!那个坐在大办公桌后,前一刻才刚露出真面目的男人似乎能透视她的想法似的;立刻起身,慵懒却沉稳有力地朝她走过来,一手支在她的办公桌上,一手撑在她的椅背上围住她。
“想逃,嗯?”他微微弯来俯近她。
她不自觉地瑟缩著往后贴在墙上。
见状,他又笑了,露出阴森森的白牙闪烁著嗜血的光芒。“别逃,否则我保证你缓筢悔的,明白吗,嗯?”
她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