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跟你吵架吗?”女孩B跟著问。
华璋想了想。“好像从来没吵过耶!”
“那他常常说爱你吗?”女孩C紧接著问。
咦?这个问题就……“呃……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周玉佳诧异地重复道。“怎么可能?那你怎么会跟他上床的?”
我咧——说话怎么这么粗鲁啊?
“那个……很自然就……就……”
四个女孩子互觎一眼。
“在他的说法里,他和那位好友的关系到底有多深?”女孩A又问。
“从国中到大学时代里,尔帆都住在文捷他家,而且,国中时期他们甚至住同一个房间、睡同一张床。”华璋娓娓道来。“尔帆所有的事情文捷都有参一卡,无论是生活或工作,甚至是交际方面,连买衣服、车子、安排行事历这种事,也都是文捷负责的。”
“哇!避得可真多啊!”周玉佳喃喃道。
“就是说咩!”华璋心有戚戚焉地连连点头不已。“还有啊!他们的合照永远都是两个人亲亲热热地搂在一起,那个文捷看著尔帆的眼神也是那么暧昧,很难教人不怀疑啊!”
“可是,他晚上都是跟你在一起的吧?”女孩C反驳道。
“但是,他们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呀!”华璋立刻又驳了回去。“而且,最近他也常常晚上都不回来睡了,我问他,他说是在文捷他家过夜的。”
“这样啊?那就……”女孩B耸耸肩,没有再说下去了。
“还是不能确定。”女孩A却又这么说。“其实,男孩子跟女孩子一样,当他们的交情真正深刻到某种程度时,也是会好到令恋人妒忌的地步。根据你所说的,他们至少有十几年的交情了,差不多等於兄弟一样,他们相互之间会关心干涉到那种程度也不是不可能的。”
“是吗?”华璋怀疑地斜睨著她。
女孩A笑笑地接著又说:“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有了恋人,而且都同居了,那么,那个兄弟也该知趣的退场了吧?”
华璋闻言,不由得大皱其眉。正也是她在说,反也是她在说,想面面俱到也不是这样子的吧?
“那……到底是怎么样?”
四个女孩又相互觑视片刻。
“抱歉,我们还是不敢肯定!”周玉佳歉然地道。
哇靠,搞了半天,挖了一大堆隐私,她们居然敢给她这种答案?
真是不想活了她们!
“嗯!或许还有一个办法你可以试试看。”女孩A突然凑到华璋耳边嘟囔了几句。
“什……什么?”华璋蓦地变色,失声尖叫。“叫我去……才不要呢!我宁愿搞不清楚一切,也不要去干那种事!”
死也不!
般屁啊!居然叫她……呃……反正都太过分了吧?
华璋咕哝著把腰果虾仁重重地放在折叠式小餐桌上,顺便狠狠地瞪了卓尔帆一眼。
都是这个家伙的态度实在是太暧昧了,才会害她这么头痛!
卓尔帆注视著她忿忿地转回去舀汤。“你怎么了?”
不怎么了,只不过是很想发飙而已!
“你管我!”
卓尔帆沉默的望著她把汤端过来放下,并在对面坐下,见她没有再说什么,他才端起碗筷来开始吃饭。
两人默默地吃了好一会儿后,华璋突然问:“那个文捷没有替你在圣诞节安排什么交际活动吧?”
“我不知道。”
这个迟钝的家伙!“我不管有没有,反正圣诞节你要陪我就对了!”华璋冒火地说。反正卓尔帆在属於情人的圣诞节那天是归她“管”的,那个文捷别想占用!
“好。”
没错,的确是归她管了,圣诞夜的那天中午,卓尔帆就因为发烧先从公司早退回家了。结果,该是甜甜蜜蜜的圣诞夜,还有,该是开开心心的圣诞节当天,全都在卓尔帆昏睡当中度过了,而负责“管”卓尔帆吃药时间的正是华璋。
懊死的文捷,在圣诞节前一个礼拜卓尔帆就开始加班,既然卓尔帆的工作日程都是他在安排的,那么,肯定是他不高兴她先预定下卓尔帆的圣诞节,所以,才故意让卓尔帆因操劳过度而发烧的!
对,绝对是这样没错!
不过,她死也不会认输的,就像女孩A所讲的,就算他们只是亲如兄弟的关系好了,文捷也没道理这样阻挠他们吧?如果他反对她做卓尔帆的女朋友,至少也该有个令人心服的理由吧?他们甚至没见过面呢!
咦?对喔!她跟卓尔帆交往这么久了,为什么她和卓尔帆所谓的最要好的朋友居然从没见过面?既然那么要好,为什么文捷从来不到卓尔帆的家里来吃顿饭,哈啦一下什么的,而总是卓尔帆到他家去“过夜”?是因为有她在“不方便”吗?
正在书桌前准备期末考的华璋想到就问,她立刻回过头来,趴在椅背上盯著卓尔帆问:“为什么那个文捷从来不到你这儿来?”
书桌被手脚快一步的华璋占用了,卓尔帆只好在床上看他的文件。
“我不要他来。”他头也不抬地说。
“为什么?”
“我不喜欢。”
答案很简单,却不由得令人天马行空的更往歪处想了!
文捷是他最要好的朋友耶!他都在文捷家住饼那么久了,怎么会不喜欢文捷到他家来呢?是因为担心她和文捷争风吃醋地卯起来吵一顿吗?
华璋思索片刻,而后尽量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提议,“那约个时间到外面聊聊嘛!”无论如何,先和那个人面对面的聊聊,深入研究一下再说,总不能她单方面这么死死的认定,也得给对方一个申冤抗辩的机会吧?
“时间上可能不太好配合,”卓尔帆很实际地说。“因为他要替我分担很多工作,所以,他比我更忙。”
“那……他总要吃饭的吧?”
“他都在公司里边吃边工作。”
哇塞!听起来那家伙不但是卓尔帆的最佳拍档,还是个万能机器人呢!不过说到底,他们就是不可能有机会见面就是了!但是,这可难不倒华璋。
“你们公司寒假有请工读生吗?”
“暑假才有。”
暑假啊?还要那么久……可也没办法了,她又不能莽莽撞撞地冲到他们公司去找人。听说,卓尔帆工作的顾氏集团是富士比排行榜上前十名之一的世界性大财团,所以,管理守卫异常严谨,平常人不是那么容易进得去的,她也不想为难卓尔帆勉强夹带她进去,就只为了看一下她的“情敌”……呃!是还不确定是不是情敌啦!不过,还是很可疑就是了!
好吧!她就再忍耐一阵子好了。
可是,忍耐也有个界线吧?
而在过完年之后,卓尔帆居然开始频频出国了。
也不是说过去一年里,他都没有出国出差过,但顶多也只不过是每三、四个月出国三天而已,可现在却是从一个月出国一趟,“进步”到十天就出国一趟,而且逗留在国外的日数也从三天变为四天,再从四天拉长到一个星期,最后居然延到十天了!
好极了,现在她不但是专门负责煮饭、洗衣的老妈子,还是清洁钟点工人,更是随传随到的应召女郎,再加上特别护士和看房子的守卫!
咦?他好像一直忘了付她薪水耶!
真是越想越窝囊,以前她一直是很精明果断的说,然而,自从碰到卓尔帆之后,她好像专门干些蛋白质(笨蛋、白痴)才会做的事;而且,以前她的耐性只能打出负分来,可一旦遇上对手是他,她的忍耐度立刻会自动提升到圣人境界了!
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一切都还没有把握时,就把自己交给他了,并且极力忍耐所有过去她绝对不会容忍的事,还让自己始终维持在高度的怀疑思想里,连她都觉得自己快变成多疑的老太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