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夫妻俩对这点倒是配合得挺好的,当她上课或躲入猪窝里时,任沐霖就会把所有的事承担起来,而她一下课就会马上回家接下所有的杂务,换老公专心去孵豆芽。
若任沐霖需要出国,也大部分都会选择吟倩放假的时间,若调配不过来,吟倩便会在上课前先把儿子托付给对门的林家女乃女乃帮忙着顾;而他们的宝贝儿子似乎也很习惯这种爸妈、林女乃女乃轮流照顾的生活,最重要的是,他们绝不会放他孤独一人。
这种生活或许不是很正常,却是最适合他们的生活,或许他们都会越来越忙碌,但家人始终会是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
***
正在电视屏幕上格斗的蕾欧娜和八神突然同时静止下来,一个是玉腿旋踢在半空中,一个是掌风劈出一半,两人就这么顿住了,这要是真人,早就大喊:这么累,我不玩了啦!
吟倩和任育伦不约而同地转头盯着刚走出隔音室,恍若游魂似的飘向卧室的男人。
“饿了吗?”吟倩体贴地问,虽然明知会得不到什么具体的答案。
“唔……”
“要洗澡吗?”她再问。
“唔……”
看见游魂消失在卧室门后,吟倩耸耸肩对儿子说:“继续吧!”
于是,蕾欧娜和八神再次开打。
“等等、等等,我的生命力快没了,不要打我了、不要打我了!”吟倩心急的嚷嚷着。
“你这不孝子!”
“嘿嘿!”
“啊!小子,你就不能让我施展一次绝招吗?”
“喂!妈咪,是你自己动作太慢了,还好意思怪我!”
火大的吟倩猛地丢开摇八。“不玩了!”
任育伦受不了的翻翻白眼。“早就知道妳会来这招。”
“怎么样?”吟倩耍赖地大叫:“别忘了我是你老妈,你又能怎样?”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任育伦摇头晃脑地喃念道。
吟倩一把捏住他的小耳朵往上拉,“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次看看!”她恶狠狠地说。
“喂!妈咪,这不是猪耳朵,捏起来很痛的那!”任育伦龇牙咧嘴地叫道。
“嘿嘿,不痛才怪!”
“妈咪,放手啦!”任育伦痛得哇啦哇啦叫。
“不放!”
“好,妈咪,”任育伦怨怼地斜睨着她。“妳看着好了,我长大以后一定要报仇!”
吟倩抬高下巴嗤之以鼻。“我先把你扔到北极去自生自灭,看你怎么长大!”
“照样!”任育伦傲然地道:“既然爱斯基摩人可以在北极生存,为什么我就不能?不过是冷一点而已嘛!我多穿几件衣服就行啦!那里也有企鹅、海豹可以吃,饿不死我的,然后等我长大以后我就……”
急促的门铃声很不识相地打断了任家小子的复仇大计。母子俩下意识地对视一眼,任育伦随即跳起来溜之大吉去了。
肯定又是一楼那个爱哭鬼来了
逃不掉的吟倩只能大叹一声,起身去开门。她真不懂,她是大学讲帅没错,可教的是化学、食品营养学,但附近的邻居们却老是因为她是大学讲师,而拿她当万能仙看待,电器坏了找她、报税找她,连小病小痛也来找她,这些她还应付得过去,可夫妻吵架也要来找她调解,不就太夸张了吗?
就像一楼的崔太太,最近发现老公在外面有小鲍馆了,她就天天……哦!不!是日夜上六楼来哭诉,希望吟倩去帮她“讨回公道”。
真是见鬼了,她又不是崔太太的什么人,凭什么去替她讨公道啊?
门还未打开,她就已经听到门外惊天动地的哭嚎了。
唉!她只好认命啰!
***
深夜两点多,门铃像救火车一样响了起来,甚至还夹杂着一声声焦急强猛的拍门声,令人怀疑若是晚一点去开门,门外的人是否会撞门而入?
“哦!天哪,别又来了!”任沐霖申吟着把头埋入枕头下。“我刚刚才上床的耶!”
吟倩勉强睁开惺忪睡眼,并顺手拍拍老公的。“你继续睡,我来应付就行了。”
浑浑噩噩的滚下床,随手模来睡袍披上,吟倩半闭着眼踉踉跄跄、撞东撞西地前去开门。
门一打开,果然……果然就是一楼的崔太太倚门而立,她一只手死按在门铃上,另一只手则顿在拍门的动作上。
吟倩无奈地暗叹一声,大开方便之门。
“进来吧!”
涕泗纵横的崔太太熟稔地进入客厅,在宽大的沙发上坐下,继续抽抽噎噎。都已经三十多近四十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哭哭啼啼,实在有点可笑,但吟倩一点也不敢表现出自己想笑的情绪,免得引发另一场大灾难。
不过,也真是奇怪,住这一栋公寓的八户人家里,除了六楼的林家老夫妻和她家之外,其它八对夫妻竟没一对是平和安顺的,离婚、分居、打架、吵架、婚外情等等,所有夫妻间可能会出现的问题,他们拢总包办了。
唉!或许应该请风水师来看看他们这栋大楼的风水是不是有问题吧?
泡来两杯热茶,又顺手拿来一盒纸巾,吟倩这才坐下。
“好,说吧!”
崔太太抽了好几张纸巾擤了擤鼻涕,才开始呜呜咽咽地抱怨。
“那个死没良心的,他居然为了那个女人打我……”
***
凌晨五点多,崔太太终于哭累,也抱怨累了,吟倩才得以将她打发走,疲惫地回房一看,却瞧见老公正拥被端坐在床上,若有所思的眼神从窗外移到她的脸上。
“怪了,你不是很困吗?这会儿不睡觉在发什么呆啊?”吟倩诧异地问,同时顺手月兑去睡袍,一溜烟钻进薄被里环在他的腰。虽然已是初夏,晨曦初起前的那一刻还是有点冷的。
任沐霖搂着她凝视她片刻。“妳可曾怀疑过我?”
吟倩微微一愣。“怀疑你什么?”
“怀疑……”任沐霖紧盯住她。“那些有关路克的流言。”
吟倩失笑道:“当然没有!”
“真的没有?”
吟情好用力地点了一下脑袋。“真的!”
任沐霖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吟倩好奇地审视着他。“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我?是因为崔太太的关系吗?可她又不是头一次上我们家来哭诉,你怎么会到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
任沐霖轻蹙眉头。“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直感到很不安,好像有什么祸事要临头了。”
“拜托!有什么祸事比这个更严重的?”吟倩抓起他的手来,用大拇指抚模过上面的疤痕。“而这个,我保证绝对不会再让它发生了,所以,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但是,对我来说,”任沐霖幽幽地吐露出他所忧心的事。“妳要离开我才是最可怕的灾难,其它的我根本不在乎。”
“那你就毋需担心了嘛!”吟倩舒适地靠向他宽阔的胸膛。“因为我这辈子绝不会离开你的,OK?”
***
虽然毋需担心害怕,但偶尔也要给他吓一吓才行,这样生活才有乐趣嘛!
任沐霖一放下电话,吟倩立刻把视线从电视屏幕拉回到他的脸上。
“怎么样?”
“真累,”任沐霖叹道:“德斯说,他还希望增加演唱会场数呢!怎么能减少?”
“那现在究竟怎么样嘛?”吟倩追问。
“整个行程都要提早啰!”任沐霖无奈地道。
“你是说,你现在就要去美国了?那我们的旅游怎么办?”吟倩抗议。“你已经答应我们可以去的啊!”
“这……”任沐霖为难地瞅着她。“我也无可奈何啊!”
吟倩猛然转回身,不高兴地瞪着电视。“你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