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认为我有能力除去卷毛完?又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去动手?”
“老实说,我原本并无意请你动手,直到亲眼瞧见你的身手之后才有这个想法。”阎佬承认。“我曾经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就是另请一位杀手来对付多明尼。但一来我和他父规尚称旧识,他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实在不忍心对他下毒手,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去对付卷毛虎。二来……”他苦笑。
“十大杀手的前六位不但价码高得吓人,而且他们也不是随意接CASE的,就连想联络上他们都不是简单的事。而下面排名第七的魔手听说被杀了,虽然未经证实,但的确都找不到他的行踪。第八的王子被某一位阿拉伯酋长请去做长期保镖,第九就是卷毛虎了。也就是说……”他无奈叹息。
“我找不到比卷毛虎更厉害的人去除掉她了!”
墨维默然无语,阎佬只好接下去继续说:“我从没有看过像你这种身手,不、甚至连听都没听过!”他顿了顿。“我在猜想你可能曾是佣兵,而且是很厉害的高手,所以才能拥有这种高绝的身手,你应该有能力除去卷毛虎才对。我不会强迫你,但是……”他希冀地看着墨维。“为了避免西新帮和宾斯党争斗时的大量伤亡,希望你能答允我的要求。”
翩然终于被好奇心打败了耐性。“十大杀手是哪些人啊?”
墨维倏然皱眉。“翩然,别多话!”
“可是人家想知道嘛!”翩然无辜地睁大双眼。“我想阎佬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事实上翩然是想知道墨维有没有在排行榜上,墨维当然知道她的用意,却苦于无法明着阻止她。阎佬也颇为了解女人的好奇心,虽然也不知道翩然的真正用意。
“第十是飞将军,第九、八、七刚刚提过了,再往上是排第六的幽灵、接着是牛仔、山猫、枪手,屠夫名列第二……”
墨维当然不可能是最厉害的第一杀手,翩然想。她悠然地端起茶杯并随口问道:“第一呢?”
阎佬深思地半垂下眼帘。“说到这位世界上最厉害的杀手,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非常神秘的人,而且很有格调。”他抬眼说道:“听说从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分或看过他的真面目,而且他一向秉持三不的原则接CASE:女人不接、孩童不接、无辜者不接……”
翩然下意识地瞄瞄墨维,他的脸上仿佛带了一副面具,文风不动,似乎连呼吸都静止了。
“……而且他都能干净俐落地解决掉标靶,绝不伤及旁人,也不让目标承受太多痛苦。从他出道至今,未曾有过失手的纪录,无论标靶躲藏得多隐密,或是有多少保镖、甚至军队在护卫着,他都能像只鹰的眼睛一样精准锐利的命中目标。
“所以他的外号就叫……”闾佬微笑道:“鹰眼。”
喀咚!
翩然手上的茶杯突地掉落在桌面上,剩余的茶水泼散开来,从桌沿滴落到她的大腿上,可是翩然恍无所觉,她双眼发直地瞪着墨维。
“鹰眼?!他叫鹰眼?”
墨维忙着接过雄仔递过来的面纸替翩然擦拭着,双眼则瞬也不瞬地回视着翩然。
“是的,他叫鹰眼。”阎佬莫名其妙地回道:“有什么不对吗?”
翩然死盯着墨维。
酷!墨维老兄,原来你就是世界第一杀手啊!
是的,我是。这令你害怕了吗?
害怕?!翩然挑挑眉。才怪!老兄,你才惨了呢!
墨维孤疑地望着翩然嘴角突然浮现的狡诈笑容。
“我说,阎佬,你不会刚好也知道那位……嗯哼、第一杀手的酬劳是多少吧?”
“我听说过,三百万,每一次动手的代价是美金三百万。”阎佬回答。
“哇咧!美金三百万!”翩然双眼睁得更大了。“我发了!我发了!”
她喃喃道。
阎佬询问地望着墨维,墨维耸耸肩。突然间,翩然以相当嗳昧的态度搂住墨维的手臂,并仰望着他。
“我说,墨维未婚夫,在我的印象里,你似乎是个很节省的人,从来不乱花钱的哦?”她嗲着嗓音娇滴滴地问道。
墨维小心翼翼地看着形色怪异的她。“我喜欢平淡的生活。”
翩然更加搂紧了墨维的手臂,她露出谄媚可耻的笑容。“那么,如果我要求结婚后把你所有的财产都登记在我名下,你应该不会反对吧?”她还拚命眨眼示意是哪些财产。
墨维诧异地瞪大双眸。“为什么?”
翩然嘿嘿两声,“我妈说的,男人要是荷包有很多麦克麦克,脑袋就会胡思乱想,所以最好把他的荷包掏光光,这样他就不能乱来了!”
墨维有趣地瞧着她。“你妈说的?”
翩然用力点着头。“还有我姊姊的例子做证明。”
“就这样?”
翩然搓搓鼻子。“当然不止,你瞧,我们要养一打孩子耶,孩子们的生产费、养育费、教育费、就业基金等等,这些都要不少钱呢!况且,如果我打算鼓励孩子们替我们多生几个孙子,那我们最好替他们分别预备好大房子,好让他们无后顾之忧的尽情生产报国啊!”
墨维好笑地摇摇头。“好吧,随便你!”
“哇!我真的发了!”翩然兴奋地大叫,甚至不顾还有两双好奇的眼睛注视着,便忘形地在墨维唇上重重“啵”!地一声,接着,又一脸急躁不耐烦地说:“墨维,我看我们干脆就在这儿结婚好了,这样快一点……”她笑得好开心。“就明天吧!”
“你疯了!”墨维不可思议地瞪她一眼,随即转向阎佬。“如果我能让卷毛虎放弃这件案子,离开这儿呢?”
他急于转开话题,而翩然也果然被引去了注意力。
“咦?真的,你要怎么做?”翩然好奇的问。
墨维送上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同时沉声威胁:“信不信我明天就将你扔上回台湾的飞机?”
翩然委屈不满地呶了呶嘴,“人家只是好奇嘛!”她细声咕哝。
不再理睬她,墨维询问地望着阎佬,等待他的回答,阎佬若有所思的蹙蹙眉。“你认识她?”
一句简单的问话,惹得翩然顿时眯起双眼狐疑地瞅着墨维,墨维点点头,阎佬则思索了半晌。
“既然你认识她,那就这样了。不过,你有把握她肯听你的吗?”
墨维冷冷一笑。
“她不敢不听!”
★★★
旧金山的义大利住宅多数集中在华盛顿广场一带,而广场对面便是圣彼得和保罗教堂。在义大利区里布满了成人酒吧、小餐馆和小戏院等等,也有著名艺术家聚集的场所。
就在广场边上,有一栋文艺复兴时期的义大利式建筑,精致细腻的浮雕和罗马式弯曲的弓型结构窗,砖石及半木材结构的楼阁,几乎让人以为这是另一栋供人参观的历史建筑,而事实上它却是宾斯党老大多明尼的住宅。
夜半更深时刻,在三楼的客房里,宽大的四柱床上原本熟睡的人倏然惊醒,他立即反应地伸手到枕下……
“如果我要杀你,你连醒来的机会都不会有!”
角落暗影中的低沉话声制止了床上人的动作,他、不、她低呼:“老鹰,是你吗?”
她极目望去,却只能见到角落锦榻上隐约有个人影安稳地坐着。
“好久不见了,卷毛,大概有七、八年了吧?”
卷毛虎悠然坐了起来,被单滑下她丰满的胸脯。“九年了,老鹰,九年了!”
她抬手轻撩满头鬈发。“尤其孤狼死后,就连你的音讯也不再出现在任何地方,你到底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