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若莹涨红着脸叫道。
“我说的是实话啊!”孟飞翰理直气壮地挺挺胸膛。“以后就好了,有爸爸让她看个够,我就不必没事老被妈咪看得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了!”
“小飞,你再说!”
“没关系,若莹,我任你看,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我绝对不会觉得恶心,也不会起鸡皮疙瘩。”尼凯戏谑地说:“事实上,我喜欢,嗯!我挺喜欢让你看的。”
“尼凯!”若莹娇嗔的道。
“有个恶心的妈妈,现在又有个恶心的爸爸。”孟飞翰嘀咕道:“希望我长大后不会也这么恶心。”
“哈……”轰然的大笑声几乎震破了玻璃。
第六章痴狂
淡水海边,昔日相同的地点,与不变的人……
“你就这样把公事扔给他们,可以吗?”若莹偎在尼凯的怀里问道。
“我们有比公事更里要的事要做,那就是填补我们之间的空白。”他温柔地模挲着她的手肯。“我要知道当年我们是如何认识的,我们又走如何定情的,我们到过哪里、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然后,我就会记起我们之间的一切。”
“尼凯……”
尼凯忽然微微蹙起眉。“不过……能不能记起来或许并不是那么重要,因为,不管有没有恢复那一段记忆,我的心、我的灵魂依然牢牢缠系在你身上,一个牢不可解的死结,早在八年前就把我俩的心与灵魂紧紧的牵绊在一起了。
“我永远忘不了,当我再次见到你时,我的灵魂因你受到强烈的震撼。我感到既困惑又害怕,理不清心中那一团乱,却又清清楚楚明白我绝对不想听到你要离开我。我肯定地知道,如果失去了你,我绝对活不下去!但是,老天,我却一点儿也不明白什么会这样?那真是一种很可怕的感觉!
“彼得问我,爱不爱你?我回答他我不知道。因为我的脑海里、我所有的思绪中,全都填满了你,没有剩下一丝一毫的空间来考虑是不是爱你这个问题。然而,所有的知觉、一切的感受全都由你而来,如果这不叫爱,这又叫什么呢?”
若莹把尼凯的大手掌贴在自己的面颊上摩挲着。
“如果你问我,我现在会不会像八年前一样为了你而跳楼?这问题根本连想都不必想,我会告诉你:我会!我一定会的!”他肯定的表示。
她湿润的唇在尼凯的手掌心里流连。
“所以,不需要恢复记忆,我就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像八年前一样的爱你,也许更甚。我已经曾失去你一次,失而复得最是珍贵的,我会更珍惜,更宝贝你。”他深情的告白。
“你知这吗?”若莹温驯地靠在他的怀里,半闭着的双眼中闪过一抹满足的光芒。“这儿就是我们当年的定情处,就是在这儿,你第一次告诉我你爱我。”
“真的?”尼凯惊讶地问。
若莹轻轻点头。
“让我猜猜我是怎么说的……”尼凯兴奋的阻止她开口。
若莹轻斜臻首,充满期待的双眸注视着他。
“我爱你。”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若莹微笑以对。
“我真的爱你。”他温热的唇轻轻扫过她的脸颊。
若莹的微笑更深了。
“我疯狂地爱着你!”他的舌头顺着她的唇形舌忝过一遍。
她的微笑逐渐消失。
“如痴似狂!”他既坚硬又柔软的唇轻刷过她的。
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迷醉的神情。
“我发誓!”
他的唇牢牢地堵住她的惊喘声,他的唇在她唇上碾过,他的舌尖在她的齿间游动,她一直处于被动,终于,她有了反应,他们彼此饥渴地互相啜饮着。
几分钟后,他剧烈喘息的抬起头,把头靠在她的头顶上好一会儿,直到呼吸变慢下来、热情稍减为止。
若莹仍然轻喘着。“你记起来了吗?”
尼凯愣了一下。“记起什么?”
“可是,你刚才说的话和那天说的完全一样,你不是记起来了吗?”若莹仰头望着他。
“又是?”尼凯一脸讶异。“真巧!”
若莹轻柔地笑了。“也许不用特意去回忆过去,我们依然会自然而然地去重复经历一次,那样不是很美吗?”
“或许吧!其实过去怎么样我并不在意,毕竟那都已经过去了。我在乎的是现在我们能在一起,而且,将来我们也能在一起到老、到死。”
若莹轻叹一声。“我自己承受过与家人分开的痦苦,所以,我一直不希望你了我而和你的父亲闹翻,总觉得那是个很大的罪过。”
尼凯用食指轻轻顶起若莹的下巴,凝注她的双眼。“我也不想,但是若莹,我的生命是要由我自己来过。当然,我父亲的期望我会尽量去满足他,可是,我不能赔上我一生的幸福只为了满足他的虚荣心。
“他应该要明白,长大的孩子就像射出去的箭,既然已经月兑出掌控,便无法要求它一定会按照自己的要求射中目标,或许风速也可能突来阻碍,甚至它本身原来就是自由的,有太多太多的变数可能改变箭的方向。除非,重新测定风速、除去任何可能的障碍,再重射一次,但是人生是无法重来的。”
“我明白,尼凯。”她了然的点头。
“还有,若莹,答应我,从现在开始,你要放下所有的担子,把一切交给我,让我来承担一切。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来破坏我们,包括我的父母在内,只要你相信我,我就能应付所有的问题;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任何困难。”
“我相信你。”若莹以崇拜的眼光注视着他。如此坚决、强壮,闪亮的太阳,终于再度属于她了!
“谢谢你。”他哑声道:“天色已经暗了,我想,我们该回去了,否则难保我不会趁黑就地要了你。”
“不!”若莹望着渐渐隐入海线的夕阳,唇边浮现一抹神秘的笑容。“不暗,尼凯,一点儿也不暗,阳光正灿烂得很呢!”
仿佛又回到八年前的时光,尼凯总在假日及晚上下班后,要若莹带他到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她带他去士林吃他最爱吃的蚵仔煎,带他去故宫,花一整天时间慢慢流览古代中国人的巧手和艺术,再带他去林家花园欣赏中国古代庭园之美。
他们在野柳的怪石之间也曾留下造访的痕迹,尼凯更在溪头的竹林间大喊:“我是爱吃竹笋的老蚩!”令若莹抱着肚子大笑不已。
他们也常买一大堆卤味回去请大家一起吃,而每个人都特别爱鸭舌头和猪脆肠的味道。尤其是苏珊,一面咕哝着把猪的肠子拿来吃实在很恶心,一面又吃得比谁都多;彼得和菲力常常为了抢最后一个鸭舌头而吵起来,孟飞翰则趁乱模走他们争吵的目标,躲到房里独自享受战果。
表面上一切是那么的轻松惬意、快乐满足,但在若莹未知的另一面,却是紧张急迫的。
在尼凯的办公室里。
“怎么样了?”尼凯问。
彼得把几串钥匙扔到办公桌上。“阳明山的大宅;金龙大厦顶楼,一辆红色保时捷,一辆宾士,银货两讫,过户手续也都办好了。”
“你呢?”尼凯看向菲力。
“还说呢!叫我这半吊子中文去和他们沟通,”菲力埋怨着。“听我都听得懂,但叫我说,舌头就打结了。”
“好了、好了!”尼凯不耐烦地挥挥手。“到底怎么样?”
菲力耸耸肩。“还好他们有人会说英文,要不然问个三天三夜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菲力!”
眼看着尼凯的眼睛已经危险地盯住他,菲力忙道:“她有中华民国身分证,所以,你用护照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