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段恋情注定像短暂的夏季,时间到了就得说拜拜,留下的只是一身古铜色的肤色,纪念曾有过的疯狂。
“是啊!到时再说。”他见她面有难色,明白她的顾虑,所以不再追问。
或许他可以想个方法让她和女乃女乃一起上来台北定居,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每天都看到她,也许……结婚是个不错的主意。
惊觉到自己的想法,简颢风突然沉默了下来。
他在想什么?竟然在安排未来的事,还想每天都看到她,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不过是谈个恋爱,现在就考虑到结婚这档事?他好像太投入了。
望着她清秀的丽容,在她澄净无暇的美瞳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痴狂的模样令他一惊。他静下心神,告诉自己别再想了,一切还是让它顺其自然吧。
“好饱,我要起来走走。”她不想再让两人之间的气氛这样尴尬下去,干脆起身走到窗边,观看夜景。
今夜的星空很美,银白的玉盘镶在黑亮的绒面上,晶莹剔透的星子在一旁点缀着,也许是透过玻璃窗的凝望,它们朦胧得令人心醉。
“从这里看去,就是和‘碧之海’差了一点。”他摒除方才的思绪后,踱至她身后。
“但从这里看,好像更接近星空了。”她伸出手模着玻璃,恍若如此就可以摘下这一片灿烂星斗。
他从她背后环住她的纤腰,头抵着她的颈,嗅吸着她的芬芳,浓情蜜意的时光是无声胜有声,他在她的肌肤上缓缓、轻轻地烙下一个个似蝶般的轻吻。
在吻遍她的颈后及小巧的贝耳后,他将她旋过身来,再将他的轻吻划过她的颊、她的额、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洒下点点魔法,迷乱着她的意识,勾引着她的灵魂。
终于,他将她嫣红的唇瓣吸吮入口,他的舌像只顽皮的小精灵,在她的檀口里施展魔法。她在他深情的亲吻下,渐渐溶化成滩滩柔水,依附着他随着节奏而唱和。
他无法克制对她的渴望,一手下滑揉搓着她的俏臀,一手则试图解开她衬衫的钮扣。
一颗、两颗、三颗……,随着手指愈往下移动,月复中的欲火愈沸腾,烧得他全身都在疼,但疼得好幸福。
就在她身上那件衬衫将要从他手中月兑落时,她猛然惊醒,一把将他推开。
“怎么了?”他沙哑地问着。
她的推拒似一整桶冰块从他头上浇下,让他的欲火忽地灭了一半,这种感觉真是该死的糟。
“我……我……我还没……还没……”她紧张得连手都在发抖,连被他解开的扣子都扣不好。
他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竟涌起一股重重的罪恶感,好像他刚才是个莽汉在辣手摧花。
“我……我……”她抚着激情褪去后残留的绯红,心儿扑通扑通跳得乱无章法。
若不是夜晚的寒意袭上了她暴露在外的肌肤,她真的会忘我的让自己沉沦在他编织出的欲网中。
“别说了,我只是情不自禁。”看到他所造成的激红,他才稍稍平息下对她的。
他不想伤害她,不想强迫她,如果她还没准备好,那他愿意等,毕竟她是他爱的女人。
“我去一下洗手间。”他如此坦白,她反而羞极了,只好冲进卧室,躲进洗手间。
看着她仓惶离去的背影,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真正要上洗手间降火的应该是他吧I
※※※
看着镜中酡红的自己,她现在羞得只想挖个洞躲起来。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泼打那红烫的双颗。待稍微平静后,她再抬头看,脸上的红晕已成淡粉,不似方才的撩人了,这时,她才有时间好好喘息思考。
她懂得男女之间不光是柏拉图式的爱,也需要性的调和,这是天性。刚才不光是他的情不自禁,也是自己的情不自禁,只是脑中尚存的理智拉回了一切。
她不反对刚才的那件事继续发展下去,只是时机不对。太快、太早了,她的心还没走到那个地步,怎么能要求她的身体先走一步呢?
他的吻很令人心醉,他的抚模更是撩动她的心魂,每个吻、每个抚模都触动到她的地带,现在光是回想,就令她浑身发烫酥麻。
哎呀!怎么净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现在该想的是,等会儿出去该怎么面对他?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挑起的是他,可不是她,她有什么好担心的,干啥怕面对他。
她深呼吸,帮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后,才打开洗手间的门。这会儿,她才有机会好好看看他的卧室。
咦?那是什么?
她走近窗边的小圆桌一探究竟。
是那个废轮胎!
那内圈的红漆和她印象中的一模一样……真的是她用来救他的那个庆轮胎!
她怀念地抚着它已平滑的胎纹,忆起这个在他们之间搭起桥梁的轮胎。
它曾帮她救起他,在当时,她只是一时正义感作祟,才忘了女乃女乃的千叮万嘱,跳下水救人。她怎么也想不到两人会再度相遇,而自己会爱上他,人的际遇真的很奇妙。
在爸妈失事的地方救了他,是爸妈把他带来给她的吗?
但是,他为什么要把这个废轮胎带回来呢?
“在想什么?”他喝了好几杯冰水后,才浇息那恼人的欲火。
但等了许久,她仍未出现,冒着一进房,欲火又可能将他焚烧殆尽的危险,他还是亲自进来逮人。
人就是这样,明知道危险,仍要往火坑里跳。明知道看到她又会情不自禁,就是忍不住,不想浪费一时半刻。只要能抱抱她、亲亲她,也算聊慰无法纡解的。
“你怎么会把这带回来?”她回头问道,是因为它救了他吗?所以才拿回来供奉。
“你为何这样问?”对她的问题,他疑云四起。
她怎么不是问“你怎么会摆这个玩意儿?”或是“这是干什么用的?”至少每个看到废轮胎的人都是这样问的——唯独她的问法很不一样,也很特别。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把这样的东西放在房间里?”她也惊觉自己的失态,竟然将心中的话月兑口而出。
“没什么,只是一个纪念。”他察觉出她的不自在,但没再深问,只是将问号留在心里。
“哦。”她问避着他探询的眼神,不敢再继续追问下去,深怕自己又说错话。
“不问问纪念什么吗?”他试探着。
“纪念什么?”她踌躇很久后,才确定这个问句应该没有问题。
“其实我也不确定用它来纪念对不对,只是一种直觉,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你要纪念什么,怎么知道你的直觉对不对?”她别过头去,假装是在研究那个废轮胎。
拜托,别再问了。
“它可能在我一个很特别的时刻里,占了很重要的角色。”他看着她无意识的紧张地绞着手指,心里的疑云愈来愈大。
“哦,的确是值得纪念啊!”她假意回头轻快的笑着,但那抹笑意却没达到她的眼底。
“你确定还要待在这里吗?”他也不激破她显而易见的敷衍态度。
“啊?什么?”她一脸茫然。
“在这间有一张KingSize大床的房间内,好像比餐厅更适合继续刚才的事,而且我也很乐意奉陪。”他指指房间内那张足够让他们无止尽翻云覆雨的大床,明示着。
“啊?”她顺着他的手势,火热热的烧红从脚尖以极快的速度窜烧到她的脸颊。
“我先出去了。”她低着头匆匆地从他身边冲出房间。
他看着她,无奈地摇摇头。
这是何苦呢?自己竟然亲口告诉小羊,狼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