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的大饼包小饼也是这里著名的美食,快尝尝。”焦培伦鼓吹着艾莉莎品尝。
“嗯……好好吃哦!”艾莉莎吃了一口后,口齿不清地赞美着。
“它有多种口味,还有咸的呢!下次你们可以尝尝别的。”姚薇薇建议着。
他们帮强纳森和艾莉沙挑选的是花生口味的,而她自己和焦培伦选的则是包着红豆馅的。
“培伦,你们的口味好象跟我们的不一样。”艾莉莎细心地发现了他们的差异。
“对,我和薇薇点的是红豆的。”他没想到姚薇薇的口味竟和他相同。
“那我们交换吃。”艾莉莎没等焦培伦同意,就自行对调。
“薇薇,那我们也交换吃吧!”强纳森也递出自己的饼要和姚薇薇交换。
就这样四人互相交换着吃,艾莉莎和强纳森吃得赞不绝口,而姚薇薇心里却极度排斥这样分食的情况。
其实从前和客户交际应酬时,多少会不小心吃到别人吃过的东西。她从来没有理会过这个问题。酒酣耳热之际,谁会去注意这些小细节。可是现在……她却不希望在焦培伦面前和强纳森如此的亲密。
真是奇怪了,这关焦培伦什么事?姚薇薇暗啐了自己一声,便拿起饼来吃。
焦培伦嘴里吃着饼,但一双眼却不时瞟向姚薇薇,注意她是否间接吃了强纳森的口水。
他一丁点儿也没察觉自己这怪异的举动,姚薇薇在他眼前张口吃下强纳森吃剩的饼,而他只能在心中咒骂。
一种莫名的情绪正逐渐在两人心中发酵,即便不开心却也只能故意忽视那股浓浓的醋酸味。
满足了艾莉莎的好奇心及强纳森的胃后,四人才打道回府。两人先送克莱兄妹回饭店后,焦培伦便指示司机先送姚薇薇回家。
“没想到,你还挺有绅士风度的。”她知道焦培伦的住处就离克莱兄妹下榻的饭店不远,但他却坚持先送她回家。
“这么晚了,女孩子家一个人回家很危险。”焦培伦臊红着脸解释,不过因为天色已暗,所以姚薇薇并没有发现他脸红。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说,怕路上的人有危险呢!”两人之间平和融洽的气氛让姚薇薇有些不习惯。
“何必说话这么毒呢?女人温柔点才会有人爱。”他又忍不住教训起她来。
“我为什么要为了让男人爱而去假装温柔?”她皱起娥眉,不悦地反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难不成要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一个模样吗?温柔的女人才有人爱,那不温柔的女人就活该倒楣吗?
“可是不论你心中有多气,对别人总是和颜悦色的,这种假面的工夫,你不是运用得炉火纯青了,为什么一面对我,就只有满口损人的话?”焦培伦终于忍不住抱怨。
杂道他真的不讨她喜欢吗?
“你还敢说我,你自己不也是,老是针对我,说女人应该如何温柔又如何体贴,老把我说得不像女人。你可知道这是严重的沙文主义?”她不甘示弱地反击回去。
对别的男人,她可以满面春风地和他们周旋;但只要看到他的脸,她一肚子的怨气就容易引爆。
“我是为了你的终身幸福着想,在教你如何讨男人欢心,女人还是别太好强。”他好心地建议。
“谢谢哦!这些教条我听得都可以倒背如流了,不需要你一再重复。”这些理论,妈妈从小念到大,听得她只好逃离家门。
“你为何老针对这种话题发飙呢?”他终于发现了两人相处不快的症结点。
“你倒不如问问自己,为何总是用这种歧视女人的口吻说话?”姚薇薇明白地说出自己对他的不满。
“我哪有?”焦培伦为自己辩护。
“你每回看到我,总是要告诉我女人应该如何又如何。我就不懂了,你所谓的『女人』定义是什么?难不成就得同你所说的,温柔、安静、顺从,在家相夫教子的才是女人,其他的女人就不算女人了吗?”她就是要推翻这种落伍的观念。
“是啊!你一点都不温柔、安静顺从,真不懂那些巴着你不放的男人是不是瞎了狗眼,才被你虚伪的表面所迷惑。”他猜全世界只有他才看得出她风情万种面具下的真面目。
“可惜的是,被我迷惑的男人可多了!而且我并不准备回家当黄脸婆。”她勾起嘴角嘲弄着他。
她不是以当女人为耻,反而懂得运用女人与生俱来的魅力为自己加分。但这不表示,她要放弃自己的理想,委屈地当等待男人露水恩泽的一株草。
“在家做少女乃女乃是多少女人的梦想,每天为心爱的人煮饭洗衣是多么幸福的事,你以为全世界有多少女人喜欢像你这样拚死拚活的。”焦培伦着实不懂她的逻辑,每天把自己操得半死、会快活过在家悠闲地过日子吗?
“不幸的是,我正是那少数的女人。”她才不愿意待在家中,那会闷死她的,她宁愿累得半死,也不希望闲到发慌。
“所以你宁愿被那些男人吃豆腐,也不愿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型态?”想起那些对她有企图的男人,他的胸口就泛起阵阵酸意。
“那就是你们男人的偏见,为什么觉得女生做业务就会出卖自己?何况我卖不卖还轮不到你管。这下,你还敢说你不是沙猪主义的拥戴者?”她直指出他的想法。
“我才懒得管你呢!”焦培伦惊觉自己关心得太过火了,他好象对她的事特别容易激动。
以前他对这种女人不会有好感,更遑论去纠正她们。偏偏对她的所作所为,他都不以为然,甚至有想改变她的冲动。
这是什么原因呢?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别再同我说教了。”姚薇薇对他如此快就弃械投降竟有点失落。
两人的对话刚结束,车就停下,姚薇薇发现已经到她家。
“我到了,再见。”她说。
她的住处就在这条巷子里,因为巷弄太狭小,庞大的礼车根本进不去,所以司机只能将车子停在巷口,让她自行走回家。
下车后,她才发现焦培伦也跟着下了车,她狐疑地问道:“你下来做什么?”
“送妳回家。”他简要地回答。
“不用了,我家就在前面,你快点回去吧!大家都很累了,明天还要早起呢!”她边走边说着。
焦培伦听到姚薇薇关心的话语,不由得心神一震,但随即说道:“我送女孩子回家,一定会送她到家门口,看她平安到家。”
“原来如此,然后等她邀请你进屋是吧?”她酸溜溜地回道。
“你别总是误会我的好意。”因为之前听茱莉提过她住的这条巷弄很暗,常常有流浪汉徘徊,所以他才执意要送她到家门口,没想到好心被雷亲,还被人误解为登徒子。
“我可没误会,因为我不会邀请你进来坐坐、喝杯茶的。”她走到住处的楼下,准备开锁。“我到了,你怎么还不走?”
“你不是住三楼吗?”焦培伦仍跟在她背后,虽然她一直惹火自己,但基于绅士原则,他还是得平安地把人送到家。
“我可以自己上去。”她打开铁门后堵住入口,摆明请他走路。
“谁知道楼梯间里会埋伏着什么东西?”他楔而不舍,就是想送她到家门口。
“我是不知道,不过如果你进来了,我就会知道。”其实她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住处,让他看到自己住的地方,就好象她赤身露体地任他审视似的。
焦培伦不理会她的阻挠,强行进入,并拉着姚薇薇的手走上楼。“你别再考验我的耐性,既然知道大家都累了,就别在这种无意义的对话上争执。还不如你赶快回家,我就可以赶快在你面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