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泉一头雾水的转身走出咖啡厅,火舞站在外头点了根凉烟抽着。
“怎么了?这么神秘?”安泉似笑非笑的问。
“我不许你伤害佑佑,如果你不是认真的,现在马上离开她。”火舞开门见山道。
安泉收起嘻笑,神色肃穆的问,“你觉得我是在跟她玩玩?”
“安泉,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从没看过你对任何一个女人认真。”火舞嘲讽的挑起红唇。
这话倒是真的,安泉无法反驳,可是--他偏偏就是栽在那个有双无辜大眼睛的女人身上。
安泉苦笑的撇撇唇,坚定的视线对上火舞审视的目光,“我打算退休了。”
“退休?”这个惊人的消息让火舞差点被烟给呛到。
“以往我找不到值得让我守护与放弃这份刺激工作的女人,但现在既然我已经找到了;就不打算再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他淡淡的表示,但语气透露出的认真让火舞明白她不是在开玩笑。
“你让我很讶异。”她承认自己对他判断错误,“我以为你是不婚主义者。”
“我也一直这么以为。”安泉自嘲的扯扯唇。
“你真的打算要退休了?”火舞不确定的再问。
“当我害小黑受伤时,我就知道我不再适合这份工作。”当心中有了挂念,他便无法完全冷酷的执行任务,他的情绪开始收到影响,这对要求精准与全神贯注的解码而言,是最危险的情况。
“小黑的受伤时大家都不愿意见到的,你不用自责。”火舞安慰的拍怕他。
安泉又扯扯唇,深吸口气道:“最主要是我不想把佑佑牵扯进来。这些不是她需要知道的事情。”
“你对她是真心的。”火舞神情古怪的看着他,仿佛很难相信那个浪荡子会就这么收山。
“时间会证明一切。”不介意她的怀疑,安泉英俊的脸庞洋溢着自信的光芒。
“那就好,如果你敢辜负她,我第一个不饶你。”火舞正色道。
“轮不到你动手,我自己就先饶不了我自己。”他的唇咧得更开了。
没错,那分明是沉浸在恋爱中的神色,“不过,你现在该先想想的是,老皮会不会放人。”火舞将烟捻熄,也轻松了起来。
“不管他怎么想,都得接受我的决定。”安泉坚定的道。转身走向咖啡厅门口,顿了顿,又回头说:“还有,以后不许你们再动歪脑筋,介绍男人给佑佑。”
火舞转了转眼珠子,佯装不懂。
“她是我的女人,别的男人永远没有机会。”安泉霸道的声明,随即走进了咖啡厅。
啧啧啧,还以为她无所谓咧,没想到占有欲跟黑岳有得比。
也罢,朋友做到这边也算仁至义尽了。接下来他们只有乐观其成了。
没想到,乐观其成的结果竟然是等到了他们的结婚喜帖!
安泉不谈感情则已,一谈感情则速度惊人,甚至跌破大家眼镜的闪电结婚,让一准女人心碎。
三个月后,他们在教堂举行了一个温馨幸福的婚礼,而最开心的,莫过于老是催促儿子结婚未果的安婶了,整个婚礼上只见她笑口常开,频频赞叹姻缘天注定。
姻缘天注定!
三年后。
“爸比,抱抱--”小男孩张着肥嘟嘟的手臂朝安泉奔去。
“乖儿子。”安泉一把抱起酷似自己的小男孩,英俊的脸上漾起慈爱的笑容。
不远处的童佑臻微笑的看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从来就没想过自己可以拥有这么幸福的生活。
结婚后,安泉不许她再出去工作,而他靠着精准的眼光,在金融投资上获利丰厚,根本也不需要她工作。
当年她为了女乃女乃的医药费北上找工作赚钱,那时满脑子都想着怎样才可以尽快赚到钱让女乃女乃换肾,没想到她不只成功的让女乃女乃顺利换肾,而且还得到了这么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这一切是几年前的她,连想都不敢想的。
但现在她所拥有的一切却完美得让她几乎感到害怕了。
“亲爱的老婆,你在发什么呆?”安泉抱着儿子走向妻子,低头偷尝了下她的红唇。
“我在想,我好幸福。”童佑臻接过儿子,好像把全世界抱在了怀中。
“傻瓜,嫁给我幸福是必然的。”他自信满满的说。
“是啊,所以当初我才会不怕困难的追你啊。”她充满爱意的看着自己的丈夫道:“你是世界上最棒的好老公。”他给了她所渴望的一切。
结婚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崇拜他、深爱他,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的眼光果然不错。”安泉深情的看着越发标致的妻子,“但是我的眼光更好。”他低喃,靠过去又覆住了她的唇。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火舞跟黑岳那两个家伙会整天都肉麻兮兮了,现在他也成为以往他所不屑的男人之一了。
“嘉嘉也要亲亲。”见父母黏在一起,童佑臻怀中的小男孩也跟着想要凑热闹。
“好,爸比亲。”安泉将唇移向儿子。
“不要,我要妈咪亲。”小男孩撇开脸,双手爬上母亲的胸部。
“喂,妈咪是我的,你不能抢。”安泉佯怒的板起脸。
小男孩早习惯爸爸的假意恫吓,无视他的警告,将脸埋入母亲的胸口。
“好啊,爸比要跟你决斗。”安泉一把抱起儿子,将他高举在空中转圈圈。
“啊--咯咯--咯咯--”小男孩尖叫了声,随即开心的笑了起来。
“小心摔倒儿子啦。”童佑臻无奈的摇摇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靥。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只希望这种甜蜜的时光可以持续永久……
“叮咚--叮咚--”突然,电铃声响起。
“我来开,嘉嘉开。”嘉嘉开心的喊着。
安泉将儿子放在地上,然后跟在儿子身后走向大门,慈爱的看着他踮起小脚,用力的扭动着门把。
“黑岳叔叔。”好不容易在爸爸的协助下打开了门,一见到站在门口的黑岳,嘉嘉马上开心的扑了上前。
一向寡言沉稳的黑岳在面对安嘉时总会高兴的追着他玩,但此刻,他脸上的神色却憔悴且肃穆。
小男孩敏锐的发现他的不对劲,朝后头退了几步,转向父亲道:“爸比,叔叔怪怪。”
安泉早发现自黑岳身上散发出来的哀伤与杀气,没有多说,只是朝儿子嘱咐,“去找妈咪。”
嘉嘉听话的转身朝母亲跑去。
童佑臻也感觉不太对劲,抱着儿子走上前问,“火舞姐呢?”通常他们夫妻都是同进同出的,就算吵架,先上门的也该是火舞才对。
黑岳的黑眸一黯,浑身散发的杀意与忧伤更炽了。
安泉半眯起黑眸,拍拍黑岳的肩膀道:“我们去书房谈。”一定是出事了。
黑岳点点头,接着对童佑臻微微点头示意,随即跟着安泉往书房走去。
“妈咪,黑岳叔叔怎么了?”嘉嘉依偎在母亲怀中,困惑的双眸望着黑岳叔叔的背影。
“妈咪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没什么事情……”应该不会有事吧?
她像是在说服自己似的在心中重复着这句话。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感到特别不安,好像在平静的水面下,正蕴含着一场风暴……
“火舞受伤了?”安泉早该料到只有这种情况会让黑岳像个地狱复仇者似的充满杀气。
“多严重?”见他不语,安泉关心的追问。
黑岳咬紧牙关,阵中充满了痛苦,“医生说以后右腿可能无法正常行走。”
“该死!”安泉忍不住握紧拳头,重重的击上了紫檀木桌面。
“还有……”黑岳的声音因为沉痛而嘎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