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她的眼睛紧闭,双手在半空中拼死的挥舞,硬生生在安泉的脸庞留下几道抓痕。
懊死!他低咒几声,索性上床躺在她身旁,将她整个人饱入怀中,轻声在她耳畔安抚着。
“没事,你只是做恶梦,有我在,没人可以欺负你。”他的双臂揽住了她不断颤抖的娇小身躯,大掌轻柔的拍抚着她的背。
“安泉哥……”童佑臻微微睁开了泪眼,迷茫的焦距对上了他黝黑的瞳眸。
“是我,别怕。”看着她可怜兮兮的神情,他的心有种揪痛的酸楚,情不自禁的举起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我梦到那两个坏人,他们压在我身上,想要对我……呜……”话还没说完,她就忍不住啜泣。
“傻瓜,那只是梦。”安泉的手不停的拍抚着她的背,就像在呵护小婴儿似的怜惜着。
童佑臻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像在暴风雨中找到停泊的港湾似的紧紧攀住了他,然后在他怀中安稳的睡着了。
呃——她就这样睡着了?
安泉试图移动自己的身体,但才稍微动了动身体,童佑臻的小手就紧紧的揽住了他的衣襟,不依的更偎近了他。
安泉咬咬牙,无法不去意识到怀中的软玉温香。
懊死,他懊恼的低咒了声,决定抽身为妙。
但在低头看着她充满安心的酣睡容颜,那微扬的唇角宣誓着此刻的她正坠入甜美的梦想,让他舍不得破坏这一切。
唉,看来这会是个失眠难熬的夜晚喽。
第5章
好舒服好舒服,她觉得自己就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没有恐惧,没有伤心难过,只有纯然的安心。
有多久了?
从爸妈车祸离开之后,她似乎就没再这样安稳的睡过一觉了。
在梦中,她似乎闻到了属于安泉哥男人气息,让她感觉前所未有的温暖。
童佑臻扬了揭浓密的长睫,满足了伸了伸懒腰,可手脚才舒服展到一半,就整个僵硬了起来——
硬硬的?温暖的?
她的脚怎么会跨国一个坚硬温暖的东西?
童佑臻的眼睛悠地瞪圆,却刚好迎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幽黑瞳眸。
“啊——”她惊呼一声,连忙半坐了起来。
“吵死了。”安泉强装刚睡醒的模样,天知道他整晚都在跟自己的对抗,根本无法合眼。
“我——你——我们——”她口齿不清的结巴。
“放心,我对小孩子没兴趣。”安泉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要不是你紧抓着我不放,我才不可能睡在这里。”其实他不知用了多少自制力才得以管得住自己的下半身。
“我紧抓着你不放?”童佑臻困惑的眨眨眼,随即想起了半夜那场梦。
天,原来那不是梦。
原来她真的依偎在他怀中,最后还抱着他睡着了?
她白皙的肌肤霎时烧红了起来,窘迫的道歉:“对不起,我、我以为我是在做梦。”“你是做了场恶梦。”安泉跨下床,强迫自己不要望向她睡衣下的凸点,还有那双从睡衣下出来的匀称双腿。
“我……”想到美梦前的那场噩梦,童佑臻的脸色刷白了起来。
“哦,我饿了,你不是说每天早上都要吃饱才有力气干活?你可别想白吃白住,家事以后都交给你了。”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安泉赶紧转移话题。
“应该的,我马上去煮,你等等。”童佑臻感激的朝他笑笑,跳下床,准备换衣服,她知道这是安全式的体贴。
“嗯。”安泉闷声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才出房门。他就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好几口大气。
懊死,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明明不是那个意思,但讲出的话却好像都是在找麻烦?完全跟以前在女人堆中悠游自在的安泉截然不同。
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她那双无辜纯真的黑眸,他就忍不住烦杂起来。
懊死!老妈真是送了个大麻烦给他。
整夜没睡不但没让他疲倦,反而让他的情绪处于更加亢奋的状态——尤其是体内那团火。
安泉懊恼的回放,月兑去衣服走进浴室,站在莲蓬头底下让冷水自头淋下,吸取她残留在他身上的幽香,好让自己清醒些。
等到淋浴完,手机铃声刚好响了起来。
他快步走到床头柜,接起应声,另一端传来的是母亲焦急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讲。”安泉沉稳的问。
倾听者母亲传来的讯息,安泉的浓眉逐渐拢起。
接着他切断通话,随便套件运动服快步走了出去。
“我马上就煮好,请再等等。”看到他冲进厨房,童佑臻急忙说道。
“刚刚我妈打电话来,她有事要我转告你。”安全上前接过她手上的盘子。
“安婶打来?”她看着安泉严肃的神色,突然感到有些不安。“怎么了吗?”
安泉深吸口气道:“你女乃女乃住院了。”
“我不要住院,我好好的根本不用住院。”童女乃女乃无视护士的阻止,挣扎的想要自病床上爬起。
“童女乃女乃,你不能出院,会有生命危险的。”护士边哄边将她按回床上。
“我一把老骨头,走了就算了,住院要花很多钱,我不能拖累我孙女。”想到可怜的孙女,童女乃女乃忍不住老泪纵横。
“女乃女乃,你怎么可以这样想,你要是走了的话,我该怎么办?”当童佑臻推开病房门听到那些话时,她的心都要碎了。
“佑臻,你怎么回来了?”通女乃女乃惊喜的朝孙女伸出颤抖的手,不敢置信的模着她的脸。
“女乃女乃,你没事吧?护士小姐,我女乃女乃没事吧?”童佑臻急着要了解女乃女乃的状况。
“放心,只要遵从医生嘱咐,童女乃女乃很快就可以出院的。”护士微笑鼓励,随即离开病房。
“不行,我不能住医院。”童女乃女乃握住孙女的手恳求,“佑臻,带女乃女乃回家、带女乃女乃回家。”
“女乃女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童佑臻安慰的拍拍女乃女乃的手道:“不过你放心,我之前就说过已经找到工作了,薪水很高,老板人很好,可以让我预支薪水,所以你不要再担心钱的问题了。”
“这是真的吗?”童女乃女乃担忧的黯了黯眼眸,“台北不想咱们乡下这么单纯,你找得是什么工作,会不会被骗呢?”
“女乃女乃,你想太多了。”童佑臻一惊,心虚的干笑几声:“你孙女哪会这么笨啊?”
“你不是笨,指示太单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童女乃女乃审视的目光在孙女的脸上逡巡着。
从小到大就是女乃女乃最了解她,而现在她在女乃阿尼的目光凝望下,真差点要忍不住承认自己的确既笨又单纯的上当过了。
“女乃女乃放心,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她。”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自病房门口传来,吸引了童女乃女乃的注意力。
“你是?”童女乃女乃好奇的打量着他。
啊,她都差点忘记是安泉哥陪她回来的了。
童佑臻连忙站直身子,替女乃女乃介绍道:“女乃女乃,他是安婶的儿子,安泉。”
“安泉……”一抹困惑在童女乃女乃的黑眸中一闪而逝,随即惊呼起来,:“我记起来了,你就是泉泉,小时候我还替你换过尿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