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夫人仍是动也不动,一脸恐怖地瞪着她们,上官洁羽反倒是开始紧张了,她……该不会玩得太过火,把她这注重门面的姑母给玩出问题了吧?
她看了云巧一眼,后者立即心烦神会到凉亭外将四大金钗给唤进来,四大金叙一看见自家主母竟变成这中了邪般的模样,当场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后来还是在云巧的指引下,四大金钗才七手八脚地将扬夫人给搀扶回房。
直到众人走远了,嘈杂的凉亭安静了下来,上官洁羽一脸淡然的缓锾在石凳上坐了下来,然后趴在石桌上边闷笑边猛槌。
“天呀!太好笑了!瞧姑母那表情……虽然满臭的,算是报应,但看见那一脸正经严肃顿时崩溃的模样……哇哈哈哈哈……天呀!泵母会不会因此羞愤而死呀——”
她差点笑岔了气。
“放心,不会的。”
“不会就好……呀——”
上官洁羽惊愕地瞪着那个不知何时坐在她对面的男子,他脸上挂着宠溺的淡笑,眼底却揉合著浓烈的思念与柔情。
许久,他突然意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灼热的唇封住她的,他的舌孟浪地窜入她的口中,狂野地缠住她羞涩的香舌,霸道地要她的回应。
上官洁羽难忍激动地颤抖着。是他!他终于来了!终于……颤抖的手臂悄悄地攀上他的肩,抚着他坚实的肌肉,然后紧紧地环抱着他,如溺水之人紧抱着救命的浮木般,只有在他宽阔的怀抱里,她才能感觉到温暖,她才能感觉不孤单。
“我好想你!”
鲍方浩靠在她唇边低语,至令他才明白思念是如何地折磨着人,他才明白分离有多么的难熬。
“我也想你!”上官洁羽忍不住哽咽了,“好想!好想!但是你一直没有来……我以为你不来了……以为你把我给忘了——”
他音讯全无又迟了约期,她慌了、乱了,更担心他已经忘了她,可她心中的恐慌却无法对任何人倾诉,她不能对父亲说,因为父亲一听到有关朝阳城的事情就一肚子火,她更不能对段刚表哥说,因为疼她、宠她却性格火爆的段刚表哥,恐怕一气之下会上朝阳城找他算帐!
“我怎么可能忘了你?我怎么忘得了?”
鲍方浩轻轻地吻去她的泪,然后封住她微颤的红唇,他的口中有她的泪和他的渴望,灵活的舌深深地探入她的嘴儿,尝到她的苦涩,胸口不觉感到微微的疼痛。
在他思念着她,却又无法赶到她身边的时候,她也是同样忍受着思念的疼楚啊!
在分离的这段时日,他只能凭藉着回忆来安抚思念的折磨,如今她就在怀里,他却仍是担心这只是一场梦,可她绝望般地紧攀着他的肩,细白的手指紧掐着他的肌肉,带来微微的痛楚,是她给他的疼才让他明白,怀里的她是真实的,是他日夜思念的女人。
他温柔地吮去她所有的苦涩,有力的双臂更加搂紧了她的身子,他的力道弄疼了她,可她却宁愿他弄疼她也不要他放手,只有他给的疼痛,她才能知道她不是在作梦,才能确定她真的在他的怀抱里。
鲍方浩亲吻着她湿润的眼角,“我一定会来的!我怎么舍得下你?!为了你,就算薪城是龙潭虎穴我也会来的!会耽搁,是家里出了些事……”
“什么事?你……”她看见他眼中的挣扎与淡淡的伤感。
“我未来的嫂子遭人暗算!中了剧毒,你段刚表哥已随我大哥赶往朝阳城救人,但是……情况恐怕不乐观。”
大哥用情已深,若是小刁儿有个万一,大哥该怎么办?
“放心吧!天下没有我表哥解不了的毒。”她轻抚着他眼下的阴影,心疼他为亲人担忧的煎熬。
“他解不了出云宫的赤炼金锁蛇。”看到大哥为小刁儿忧心如焚的模样,他不禁也担心起曾经遭人追杀的羽儿,今日,命在旦夕的人若换成了她,那他——
上官洁羽讶然惊呼,“赤炼金锁蛇?怎么可能……”那玩意儿外人根本不可能取得。
“自然是段刚给的。”公方浩叹道:“有人挟恩求报,向段刚要了这么一条天下至毒之蛇去害人,只为了嫉妒。”
若非看见小刁儿垂死的模样,他不会明白女人的嫉妒会有多么可怕,公方艳眼中那毁天灭地般的强烈恨意,连他看见都发毛,但是她的恨又是从何而来的?只是因为没得到她想要的,就能够引发这样玉石俱焚的杀机?那么羽儿呢?
他低下头,凝望着她清朗的双眸。
她的存在又碍着了谁?为什么有人想伤害她呢?难道上官府里也藏着一个跟公方艳一样可怕的危险人物?
鲍方浩吻上她柔软的唇,暗暗地在心中发誓。
不管是谁!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谁都不许伤害她!
☆☆☆
可恶!真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能养出什么样的女儿!
羞愧难当的扬夫人正想着是否要找一口古井了此残生,却听到朝阳城大公子前来求医的消息,心里不免觉得奇怪。
上官府何时藏了个绝世神医,她怎么不知道?再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上官府里那一脸坏相的姻亲是个使毒的一代宗师,也才知道那丫头根本就是在毒窟里长大的,本身更是个使毒的能手,这次她会出糗,想必也是那丫头搞的鬼。
太可恶了!竟然用这样卑鄙的手段让她颜面扫地,她一定要好好地教训教训这个死丫头!
扬夫人气愤不已,可这样的糗事她可没脸去向自个儿的亲弟追究,更没法对任何人说,只好硬生生地咽下这口怨气。
说到底,还是那蛮女污了上官家的血统,否则怎会生出这种女儿?这真是薪城上官之耻!
枉费她还想牺牲宝贝儿子啸风的终身,要他将这丫头给娶回家,以免让外人看上官家的笑话,还费心安排让他们俩相遇,但如今——
她该吗?
但是她怎能让这野丫头到外面去丢上官家的脸?
她怎么能?
如今也只有——
第九章
时间好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
上官豪望着凉亭中的一对璧人,女的抚琴,男的深情相望,当年他也是这样和他的夫人在梧桐花落的凉亭中抚琴谈情,翻飞的梧桐花雨洒落在她的身上和琴上,然后又被缥缈的琴音给震飞了起来,她细白的指在琴弦上飞舞,清灵的音律从她的指间流泄而出,柔白的花儿在琴弦上翻腾,似是在和着琴音飞舞,那空灵优美的景象常令他看得痴了、癫了,望着望着他便忍不住将她拥入怀里,吻着她轻声啼唱的红唇,就跟……
现在一样!
可恨!鲍方浩竟敢这样轻薄他的女儿!
上官豪愤恨地咬牙再咬牙,恨不得冲过去将那个正抱着、吻着他女儿的登徒子给痛殴一顿……不!打他一顿还不够!应该先将他五花大绑,再丢进湖里。
可恶!可恶!
鲍方浩才住进来没几天,他一口钢牙已经被咬得微微松动,再继续下去,他一口好牙怕不提早掉光了。
若不是羽儿也喜欢那家伙,他早就……早就……那臭小子的手在干什么?他……他居然把手伸进羽儿的衣襟里……
上官豪气得火冒三丈,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手中暗器连发而出,直射向那双该废掉的禄山大爪。
鲍方浩一发觉周遭气流的异动,一手揽住上官洁羽的纤腰,一个旋身,另一手已经接下了飞射而来的暗器。
仔细一看,不过是绿叶片片,虽蕴含着浑厚的内力,却又无伤人之意,想必这暗器只为警告而发,而会发出这种暗器的人,想必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