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琳反手握住石磊的手,激动的情绪渐渐地平静下来,知道在这时候惹怒柯烈希,只会让乔羽若的处境更加难堪,让她因此承受更多的折磨。
康琳轻轻地扯着石磊的手臂,要帮助乔羽若离开这个男人方法多得是,没必要在这时将事情闹大,一旦事情闹大,反而会对日后的计划造成阻碍。两人有志一同地交换了个坚决的眼神,他们此时的沉默并不表示放弃,相反地他们是下定决心了。
乔羽若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人离开,心里的破洞却越来越大。
她知道柯烈希绝不会轻易地放她自由,可是为什么在那两人放弃离去的同时,她的心里也松了口气?
为什么她在失望中心底却还有丝欣喜呢?难道她离开柯烈希的意愿其实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强烈?或者她根本不想离开柯烈希?
她已经习惯了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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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关门声令乔羽若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随着慢慢接近的脚步声,心底的恐惧也随之扩散,她紧闭双眼犹如等待行刑的死囚。
“你在发抖?是害怕?还是期待即将发生的事情?”
一双温热的手掌捧起她如云的秀发,柯烈希依恋不已地将脸埋进黑缎里,清雅的茉莉香飘进他的心房,深深地缠绕着他的灵魂。他将她的秀发由左肩拨到前方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他着迷般地伸出食指轻轻地描绘那优美的线条,感受指下滑女敕的肌肤。
一个滚烫的吻烙印在她的后颈,他一寸寸地以缓慢的速度拉下洋装的拉链,不安分的双手接着溜进光滑的果背慢慢地滑上肩膀,轻轻地从肩膀拨开碍手的衣料,水蓝色的连身洋装转眼掉落,在她修长的双腿旁形成一圈蓝色的漩涡,像是要将她卷入深沉冰冷的海洋中。
逃不了了!
乔羽若握紧双拳,感觉到指甲刺痛了柔软的掌心,若不是这阵疼痛抑制她,她早已发出尖叫。感觉到单薄的衣料从肩上滑开掉落在地毯上,她只能无助的颤抖。
柯烈希的手更加放肆地解开她的胸衣,在他试图拉下她的底裤时,乔羽若终于忍不住低喊出来。
“不!”她害怕地哀求着。
柯烈希定定地看着她,问道:“你爱我吗?”尽避他自己也被高张的欲火给折磨个半死,但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绝不放弃。
乔羽若拼命地摇着头,“”不,我不能……啊——”她浑身掠过一阵抽搐,突然放声大哭:“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柯烈希松开口中的乳蕾,继续逼问:“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你只是要利用我的爱来嘲笑我、伤害我,难道你给我的伤害还不够多?”乔羽若悲戚地说道:“你非将我推入地狱不可吗?”
“不!我不是要将你推入地狱,而是要你下地狱来陪我!”柯烈希深深地看着她说道:“把你的灵魂给我!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他以从未有过的热情占有她,而她也以从未有过的狂热来回应他,禁锢着两颗心的枷锁松动了。
那一晚,他们像是最热情的恋人,拼命地付出自己,也拼命地索取对方,直到精疲力尽相拥而眠。
翌晨,柯烈希从沉沉的睡梦中醒过来之后,他怀里的乔羽若已经失去了踪影,一抬头却看见化妆枱上的镜子用口红留下了触目惊心的字眼——
我不能够给你我的灵魂:
因为我早已把它给了恶魔。
我也不能够给你我的爱:
因为我已经失去爱人的能力。
所以,我只能够给你我的命。
第八章
三年后
一艘豪华的邮轮缓缓地驶进港湾,停泊在码头上,载回一船满面笑容的旅客,也载回了一船的欢乐和些许依依不舍的离情。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一名神情冷峻的男子站在码头的对岸遥望着这一切,那一船的欢乐气氛却感染不了他,也传达不到他的心里。如同雕像般完美俊秀的脸上,漾满了浓郁的哀思,像是在思念又像是凭吊某个逝去的爱人。
缓缓接近的脚步声将他的思绪从沉重的哀思中唤了回来,一名身材伟岸的男子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带着不忍的神情移开视线,看着那艘白色的邮轮说道:“你快要错过开幕餐会了。”
见他仍然动也不动地望着邮轮,那人略微提高了声音,“烈希,该走了。”
柯烈希回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伟强。”他移动修长的双腿走向停放在一旁的。
李伟强看着他孤寂的背影不禁摇头叹息。
三年前,柯烈希带着乔羽若搭上了同样的一艘邮轮,柯烈希虽然不肯承认,但李伟强却清楚地知道,那趟旅程是为了让乔羽若忘却丧父的悲伤。没想到——或许是乔国平的自杀带给乔羽若太大的刺激,也或许是尚未从仇恨纠葛中解月兑的柯烈希,长久以来加诸在她身上的压迫终于让她崩溃,她在深夜里,趁着柯烈希熟睡时跳海自尽。
虽然有几名游客和船上的工作人员目睹了乔羽若跳海的举动,却都来不及阻止悲剧的发生。当时派遣出去的救难队也都找不到乔羽若的下落,正因为找不到乔羽若的尸体,所以柯烈希不肯相信乔羽若会自杀。
尽避目击者信誓旦旦地宣称乔羽若的确已经跳海自尽了,而柯烈希却认定乔羽若是被人给藏了起来,几乎要拆了那艘邮轮。
直到最后柯烈希不得不接受乔羽若跳海自杀的事实,接下来便是将近一个月不眠不休的打捞行动,当时柯烈希那张近乎疯狂的脸庞仍然清晰地映在李伟强的脑海里,后来他不得不将柯烈希打昏,才停止了他疯狂的行为。而后他就像死过一回般,除了工作,人生对他而言已经没有太多意义了。
每年到了乔羽若的忌日,他就会到这个码头来凭吊,同时也在忏悔,他曾经如何因为仇恨而毁了一位纯洁的女孩。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难道这就是人的通病吗?非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原先心里嫌憎的,其实是最珍贵的。
如果柯烈希能够忘却过去的仇恨,敞开胸怀,承认自己的感情,或许乔羽若也不会用如此绝烈的手段来离开他。
乔羽若死后,柯烈希发了疯似的拼命搜集有关乔羽若生前所接触过的一切,在他的住处,那间乔羽若曾经住饼的卧房,至今还保存着她生前的模样,里头还放置着她用过的物品。
他开始追寻乔羽若曾经去过的地方,拜访她的学校,也才发觉他对乔羽若的了解竟是如此贫瘠。因而他开始调查乔羽若生前的生活,才知道乔羽若曾经是艺术学院中才华洋溢的高才生,她的油画不但拿过几项大奖,就连雕塑方面也颇有天分,是许多教授寄予厚望,前景看好的年轻艺术家。闲暇之余她还参加了不少公益活动,乔国平每月汇给她的巨额存款,除了缴付学杂费以及基本的生活费用之外,其余的全捐赠给慈善机构,她手边一直没有太多的余款,也因此才给了柯烈希胁迫的机会。
知道这些之后,柯烈希顿时感到羞愧不已,原来他所认为一无是处的娇娇女,是个才华横溢的艺术家,却被他一手扼杀了她的艺术生涯。他以为乔国平每月巨额的汇款是为了供给住在国外的女儿挥霍,而他以为生活奢华糜烂的乔羽若,原来是个生活简朴、极有爱心的女孩。谁知道她的善心却给了他可乘之机,她的善心造成了她的困境,而他利用她的困境胁迫了她、羞辱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