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月兑离了险境,但是她委靡不振的精神状态与瘦弱苍白的身子却是怎么样也无法恢复过来。柯烈希常常得紧紧地抱住她,触模到她微弱的心跳,才能确定她是真实的存在着,而不是一缕随时会消失无踪的幽魂。
面对这种情况,医师也只有无奈地表示,医疗结果只能医治她的,却救不了她的心,她的心灵能量正迅速地枯竭,这不是任何营养剂能够补充得了。
而李伟强在看到乔羽若病倒之后的状况,气得和他大吵了一架,两人多年的交情差点因此破裂。
“你对付乔国平也就算了,如今乔国平人都已经死了,你竟然还不肯放过她!你看看她!从乔国平死去到现在,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她已经连哭泣的能力都失去了,你是不是也要逼死乔羽若你才甘心?”李伟强气愤地说着,他既心疼乔羽若的遭遇,又痛心柯烈希的残忍。
柯烈希强硬地说道:“那不关你的事,要怎样对付乔羽若,我自有打算。”
“什么打算?”李伟强冷笑了一下,“你的打算已经让她去了半条命,再下来,是打算如何玩死她的吗?”
柯烈希不悦地说:“对于乔羽若,你未免也太关心了吧!”
“她的遭遇让我很难不去关心她。”李伟强看着因为药物而昏睡中的乔羽若,俊朗的脸上满是心疼怜惜的神情。
柯烈希沉下脸说道:“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少打她的主意!”
李伟强深深地看着柯烈希说道:“我真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你真如你所说的那么恨她,又何必费那么大的力气去救她?你对她的占有欲已经远超过一般的男女关系了,你若无法将自己从过去的梦魇中释放出来,再这样下去,你不但会毁了羽若,也会毁了你自己。”
柯烈希僵了一下冷声说道:“伟强,这些年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得力助手和知心的好友,但是并不表示你能够过问我的私事。”
李伟强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我是没有资格过问你的私事,但如果你不愿意珍惜她,或是根本不在乎她的话,那么你的仇、你的恨也报得差不多了,把她交给我好吗?”
柯烈希瞪着他,眼神极为凶狠,“你看上她了?”
李伟强坦然承认,“她的确很吸引我,或许还称不上是爱,但我心疼她!”
“你——”柯烈希冷笑了一声,“没想到连你也躲不过她的魅力,你们才不过见了几次面,她就把你迷得晕头转向,还差点毁了我们多年的情谊,看样子,我还真小看她了。”
“烈希——”李伟强不安地看了他一眼,他对乔羽若的怜悯会不会反而害了她?“她是个好女孩,你不要再伤害她了。”
柯烈希冷硬地说道:“我再说一次,她是我的女人!这一辈子都是!不管我待她如何,不管我是如何糟蹋她的,这都和别人没有关系!”
“鄙视她,把她物化,你就能够摆月兑你心里面的恶魔吗?”李伟强怒道:“你还要糟蹋她多久?”
柯烈希也怒目相向地低吼道:“我刚才说了,那、不、关、你、的、事!就算我要把她折磨到死你也无权插手!”
“你——”李伟强还想再说什么,却看到乔羽若已经醒了过来,她视而不见地睁着空洞的眼睛,毫无表情的面容底下,翻腾着如波涛般汹涌的痛苦。
“她醒了。”李伟强知道乔羽若已经听到他们的对话,如今他再继续与柯烈希争执下去,不但解决不了乔羽若的困难,只有加深她的伤害。“烈希,当年的罪魁祸首已经死了,不要因为你无法自纠缠多年的仇恨中释放出来,就将满心的怨恨转嫁到不相关的人身上。那不是我所认识的你,我所认识的柯烈希是个正直而坦荡荡的君子,而不是只为了仇恨而活,不惜毁掉无辜的人,来平息满腔怨恨的恶魔!如今的你,恐怕也不是你自己所能够驾驭得了,你已经看不清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了。”他意味深长地看柯烈希一眼,又心疼地看着乔羽若,他知道这两人之间的纠葛不是外表看来那么单纯,更不是他能够介入的,虽然放心不下乔羽若,但也只有暂时退出这两人的世界再想办法。
李伟强离开后,柯烈希不置一言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乔羽若,在他森冷寒栗的注视下,她只是淡淡地一瞥便掉转头望着窗外。
“你很有一套!”柯烈希冷冷地说道:“你们不过才见了几次面,你就把伟强的魂儿都勾走了,你真的很厉害!但别以为有伟强替你撑腰你就能够离开我,这对你并没有多大的帮助,只要我不放手,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女人!就算我玩死了你,也没有人敢说话。”
对于他冷酷无情的诅咒,乔羽若只是眨了眨眼睛,神情依旧木然,似乎已经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外人接触不到的世界中了。
“为什么不说话?你已经认命了吗?”他嘴角弯出残忍的弧度,右掌覆上她的胸房粗鲁的揉搓着,面对他刻意的羞辱,乔羽若只是默不作声地闭上眼睛。
乔羽若无动于衷的消极态度反而令柯烈希更为愤怒,他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襟,一对美丽高耸的丰盈霎时暴露在他可怕的目光下。
他的指尖恶意的拨弄雪乳上的蓓蕾,暗沉的眼冷酷地盯着她苍白的小脸、捕捉她脸上细微的变化。自从她生病之后,他就再没有碰过她了,柯烈希不悦地发现自己竟是如此怀念她的身体、她因而生的每一道表情、还有激情中的娇吟,每当看到她百般挣扎仍抗拒不了他所掀起的情潮,陷入的漩涡之中,她沉醉在他怀中的神情,往往令他忘了一切。
然而今天他却失望了,他极具耐心的挑逗虽成功地让乔羽若的双颊染上一层淡淡的嫣红,然而,随之涌现的却是更沉重的疲惫。
她动也不动地躺在病床上,像是戴了面具般,一脸的木然、一脸的无动于衷,再也捕捉不到一丝因为而生的激情,苍白的小脸满是疲累至极的倦怠,她已经太累、太累了,疲倦的连一丝反应都给不出来了,就连因羞辱而衍生的愤恨也消失了。
她已将所有喜怒哀乐的情绪全给乔国平陪葬了吗?乔国平死时,她竟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是她过于坚强?还是父亲的死让她木化了?
“羽若,你恨我吗?”
他捧起她的脸深深地望入她的眼底,在那深幽的瞳眸中,他找不到一丝恨意,唯有极度的疲惫、倦怠,她像是被抽掉了生命力的花朵,日益枯萎,她已经疲倦得连恨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柯烈希蓦地放开她,像头困兽般地在病房中踱步,他不明白胸口上那一阵阵的刺痛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内疚吗?不管怎么说,乔国平的所作所为总是和她无关,但自己却
是害得她家破人亡又占有她、欺陵她的恶魔,她应该要恨他的,应该为父亲的死亡放声大哭,应该用一双恨绝的眼睛凌迟他,她不应该像现在这样!
他宁愿面对一张怨恨的脸孔,而不是一张形貌枯槁的面容,她极度的疲惫不堪,生命对她来说已是过于沉重的负荷。
她——根本是在等死!
柯烈希发出一声狂啸,重重地一拳击中厚实的墙壁,巨大的声响震回了乔羽若游离的神智,她诧异地看着他挥舞着鲜血迸流的拳头朝她狂吼。
“你恨我啊!羽若!你这样默不作声的是想做什么?想让我内疚?那是不可能的!还是你想让我早些厌倦你,进而放弃你吗?你以为能够借由这种方式来获得自由吗?不!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