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这么贵的酒拿来做菜?他看到厨柜里这些昂贵的名酒居然就这么给糟蹋了,不觉感
到可惜。
杨婉菁看到他眼中的惋惜,微微一笑说道:‘杜大哥!如果你不介意这是开过的酒,不妨拿几瓶去喝吧!请朋友喝也好。’
‘这……’杜立风虽有浅酌的习惯,但喝的并不多,也没有挑剔到非新开瓶的美酒不可,只是初次见面……
杨婉菁倒了一杯酒递给他。‘杜大哥,我妈妈一个星期喝不到一杯,而且她只是好奇才会喝,倒不如给你们这些真正懂酒又喜欢喝酒的人,再说酒店的老板每个星期都会送我们好几瓶,所以这些酒到最后很可能会被我们给丢掉,之前我们已经丢了好几瓶了。’
杜立风接过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宽口玻璃杯中轻轻的晃出一道道金波,一股精醇浓郁香气扑鼻而来,他朝酒瓶瞄了一眼,哇!二十五年份的苏格兰威士忌,光看那有骑士肖像的彩釉精美瓷器,便知这酒的身价不凡;香味浓郁的威士忌,丰富醇厚的口感,令许久未尝过美酒的杜立风露出沉醉的微笑。
‘杜大哥喜欢吗?’她索性将整瓶酒交给他。‘待会儿带回去喝吧?’
‘不了,谢谢你!’他将酒瓶放回后柜里。‘那酒店的老板是你母亲的朋友吗?’
他只是随口问问,岂料杨婉菁竟然天真的说道:‘其实我们并不熟,不知道为什么那老板一看到我们就主动跟我们攀谈,不时送些吃的喝的过来,还问我寒暑假时要不要去他那里打工。’
‘什么?’杜立风吃惊地问道:‘你……你要去酒店打工?你知道那里是做什么的吗?’
杨婉菁愣了一下,傻傻地说道:‘不就是……卖酒的地方吗?’应该是这样吧!不然为什么要叫酒店?但是看杜立风一脸铁青的模样,她怯怯地问:‘不对吗?’
‘你白痴啊!酒店哪里是卖酒的地方,那里是……是……’杜立风气得想捶她一顿。‘不准你去那种地方打工!’
杨婉菁吓了一大跳赶紧点头。
‘你——’杜立风缓了口气说道:‘以后你补习完我来接你回家。’
‘呀?!’杨婉菁愣住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看她一脸白痴样,杜立风又忍不住凶巴巴地吼:‘发什么呆?还不快点把补习班的地址还有下课时间写给我。’
在他的威吓下,杨婉菁赶紧照办。
炳啾!炳啾!
急促的喷嚏声让杜立风皱起了眉头,近来气温反覆的变化容易让抵抗力弱的人感冒,看来这小妮子也是。
‘感冒了吗?看医生了没?’他月兑下外套技在杨婉菁的肩上,有时候他也怀疑自己是否热心过度了?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这女孩放心不下。
而她的母亲邱梦月,在得知女儿竟然险遭狼吻被他所救之后,干脆以一个月五千元的代价雇用他每天接送杨婉菁回家,这虽不是杜立风的原意,但不愿杨家母女有欠他恩情的顾忌,因此便答应下来。
‘嗯!’杨婉菁拿出纸巾擤完鼻涕后,还细心地收入塑胶袋里,这一路下来塑胶袋已经半满了。‘下课时去看过了,还挨了两针呢!杜大哥,你也要小心别被我传染了,外套你还是拿回去穿吧!’
杜立风拍拍她的头。‘放心吧!我的身体好得很,那些感冒病毒一碰上我,肯定自行毙命。’
杨婉菁还不至于天真无邪到别人说什么她都相信,再说,这几个月下来多少也有些长进,她扯扯杜立风的袖子示意要他低下头。
‘什么事?’杜立风还以为她想说什么悄悄话,没想到杨婉菁突然攀住他的脖子,嘴唇顺势贴上他的,软软甜甜的香舌也溜进他的口中……
杜立风傻了,呆了!他没想到杨婉菁竟然如此大胆,但更教他吃惊的是,这生涩的吻竟然轻易的撩起他的。天!她才几岁?他怎能对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有这种邪念?
他猛地推开她大吼:‘你在做什么?’
杨婉青甜甜的一笑,‘做实验。’甜美的笑容显示她丝毫没被杜立风的吼声给吓住,几个月下来,杨婉菁早知道这位善良的杜大哥即使表现得再凶悍,其实根本舍不得对她怎么样。
杜立风差点没昏过去。‘做什么实验?’
杨婉菁甜甜的说道:‘看看你免疫力是否真的那么强壮,如果这样还不会被我传染,我就相信。’
懊死的丫头!几时变得如此刁钻狡猾?他再次强烈的质疑自己的热心是否该称之为‘鸡婆’?
在送杨婉菁返家的途中,他首次考虑是否该开始放松对她的保护了?只是这一个月以来他已经和杨家母女两人混得相当熟悉了,对于杨婉菁更是有一股浓烈的保护欲,虽然想让她自立,却又怕她受到伤害。
后来,不知道是感冒病毒太强悍了,还是杨婉菁的那一吻让他的免疫力停摆了,自从小学毕业之后就不知道生病为何物的杜立风,居然也开始逐一出现头昏脑胀、打喷嚏、流鼻水等等的症状。
看著他逐渐加重的感冒症状,杨婉菁忍不住再次问道:‘杜大哥,你到底有没有去看过医生?’
杜立风回道:‘军队里有军医!’
杨婉菁不放松地追问:‘你有去看吗?’
‘有。’一声响亮的喷嚏声再度响起。
好心虚的答案!杨婉菁斜睨了他一眼说道:‘杜大哥,我还得回诊所拿药,你陪我去好吗?’
杜立风问道:‘你感冒还没好吗?’明明已经看不出任何的感冒症状了,难道她又感冒了吗?
杨婉菁说道:‘医师叫我今天回去复诊。’
杜立风已头昏脑胀的未及细想,直到杨婉菁挂了号,又拉著他进入诊疗室,又趁他神智仍混沌的时候拉著他坐在病人专用的椅子上,他才猛然一惊。
‘这是在干什么?’沙哑的嗓音立即泄漏他的病情。
‘感冒啊?’头发花白的老医师透过厚重的老花眼镜看著他。‘来!啊——’
不由分说,一根木制压舌片立即伸入杜立风的口中,压住他预辩驳的舌头,同时拿著小灯对著里失察看。
嗯——他差点把消化一半的晚餐给吐出来,未等他安抚下正在胃部翻腾的食物,经验老道的医师迅速地掀起他的上衣,冰冷的听诊器随即贴上他的胸膛,随著一声尖锐的抽气,毛孔跟著瞳孔一起急速收缩,再加上脸部肌肉的抽搐,看医生能看到这种程度倒也堪称一绝。
老医师仔细听诊完后,拿出一根温度计,甩了甩后帮他量体温,在等待的同时,老医师一面忙著在病历表上写东西,一面又责问:‘怎么拖这么晚才来看?喉咙都快化脓了!
看!都烧到三十九度半了,你嫌命长啊!’啐!没见过长这么大还不会照顾自己的。老医师责备地瞪他一眼。‘会不会打喷嚏、流鼻水?’
‘会。’老医师责备的眼神像极了他那位严肃的法官父亲,杜立风不觉感到些许的局促不安,此时,他突然感觉到那只搭在右肩上的柔荑,轻如羽毛般的重量,竟能慢慢地抚平他因为不安而浮躁的心。
老医师没再多说什么,迅速在病历表上写下几行字。‘我开些药你拿回去吃。多喝水、多休息,还要记得吃些东西,有了体力,身体才会好。今天晚上可能会发烧,你自己注意点。’
‘是,谢谢!’
‘打两针就可以拿药了。’他将病历表交给一旁的护士。
杜立风浑身一僵。‘打……打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