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萧敬天知定是好友在一旁观看,瞧出了剑招破绽,出声指点,当下即刻变换剑法,依照江天衡指示,迅速反击。
“浮云剑法第七式右攻,再换第九式侧袭……”
旁观者清,江天衡出奇招,萧敬天使浮云剑法,十八式流畅变化,方过完十三招,已顺利破解双剑式。秦有义衣角被削下一大片,右腿中剑,血流如往。
“哼!没想到江天衡会解得了此招!”秦有义伸手拭去嘴角血激愤恨道。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已被怨恨所填满,今日不杀江天衡,他誓不为人!
手指迅速点穴止血,秦有义自腰间再取出一物撕开,但见白粉飘飘洒于剑身,和剑身的血融成一片,长剑瞬间染黑,一骨刺鼻令人作恶的腥臭味飘散在空中,萧敬天和江天衡闻之无不攒眉。
懊是结束之时了!两人相视,有了默契,江天衡忽地纵身一跃,自屋檐间取下一柄长剑,递给萧敬天。此剑乃当初其外祖父建造碧心山庄时,请名匠铸造的镇邪宝剑,恁是巧合,今日刚好派上用场,让他拿来了断恩怨。
“嗯,剑身厚薄适中,剑锋锐利,轻巧适手,好剑!天衡,多谢了。”
薄唇抿起一抹自信的笑,萧敬天挥起宝剑,纵身飞跃,以行云流水般绵延不绝的流畅剑招迎战。秦有义大喝一声,身子与染黑长剑并出。双剑交击,发出刺耳的声响,随即一阵清脆的金属落地声,明明白白宣告了胜负。
“我的剑……断了?”秦有义持着残剑,双眼睁大,不敢置信。
“剑断,恩怨也了断,看招。”镇庄宝剑挥舞疾如风,萧敬天迅速废了秦有义一身武功,随后宝剑归原主,提气汇聚内力于双手,以江天衡之前所传授的“蔡云掌”重击秦有义下月复,终结此段恩怨。
“你……你用什么阴毒招数?”秦有义武功尽失,此刻全身疼痛不已,受了萧敬天这掌后,一股热流汇聚于月复部,灼热难当、热病交加,非人能忍,他真恨不得当场死去。
“放心,再毒也毒不过你的凌迟!此招你应该听过,叫做‘擘云掌’。”萧敬天点到为止,说出招式名称,威力已够强大,秦有义脸上血色尽失。
“擘云掌……你竟然用这招对付我,哈哈哈,为什么不干脆将我杀了!”
“秦有义,不杀你,是我不想让你的血污了我的碧心山庄。留你一命,绝你后代,比起你对我曾经的所作所为,已是仁慈之至!来人啊!”江天衡下令,几名迎风激洒的护卫立刻纵身飞出领令。
“将这对男女逐出翠峰,我永远不要见他们再踏入碧心山庄一步。”
“是!属下避命。”护卫们领令欲离,却让萧敬天出声唤住。
萧敬天步至护卫领袖身旁低语几句后,几名护卫才拎着秦有义和叶敏秀离开碧心山庄。
碍眼之人消失,江天衡忍不住问了萧敬天:“你刚刚跟护卫交代什么?”
“我要他们找个‘合适’的地方,将这两人‘放生’。”
“呵,萧敬天,你愈来愈像头老狐狸了。也好,是生是死,就看他们自个儿的造化了。”江天衡嘴角激扬,清淡的笑容里有着轻松和释怀。
“说这什么话?没老狐狸帮忙,你报得了仇吗?”
“是是是,认识了你这个朋友,江天衡三生有幸。不知萧大庄主要在下怎么报答您的大恩呢?”
“报恩嘛,简单只要你家昙花娘子……”
“免谈!”
“喂喂喂,江老兄,我话都还没讲完,你别这么激动,好不?”
江天衡不语,只丢给萧敬天一个“休想打昙英主意”的冷然眼神。
“我只是尝过你家昙花娘子的手艺,至今念念不忘,想再讨顿吃的而已。”
“早说不就得了。”江天衡践了萧敬天一眼,提步入内。
“是你不让我说的!”萧敬天抗议,跟上。
“想吃就自己进来点菜,晚了就没了。”
“哈哈哈……”有口福噗!
***
群山脚下。
林梢间,一处还算隐匿的山洞里,传来阵阵令人脸红耳放的女子申吟声,当中还夹杂着断续男子的呼喊。
“啊……啊……”
“敏秀,你……你忍耐点,我尽量……”
“啊,啊……求求……你,有义哥,我求你…··侠点……”下月复似有热流汇集,烧得她浑身发烫,娇颜配红,星眸迷蒙,神智让汹涌的折腾得几欲涣散……
“顾秀,我……我也想啊,可是我……唉……”秦有义挫败大叫。
人算不如天算,心心念念的佳人终于立口愿在自己跟前,可以与之恩爱,共赴云雨,无奈命运捉弄,如今的他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个中了擘云掌,今后再也不行;另一个让采衣下了药,药效发作,急需舒解;荒郊野外,天地不应,作恶多端,终至自作自受。最后生死如何,套句江天衡的话,就看他们自个儿的造化了。
***
入夜,碧心山庄大厅灯火通明,通室洋溢着一股温暖的气息。
“天衡,你家娘于到底有没有诚意要招待啊?煮个东西煮这么久?”吃了半天还尝不到杜昙英拿手的昙花料理,萧敬天忍不住抱怨。
“没耐心等就别吃。”江天衡四两拨千斤。
“好啊,你这家伙,病一好就过河拆桥!”
“谁教你质疑昙英的诚意跟手艺?”
“我哪有……”
两个大男人,一个为吃,一个为妻,居然斗起嘴来了!教一旁的方采衣听了,不住摇头取笑。
不过手肘总是要往内弯,天衡护妻心切,疼借之情溢于言表,她待会儿也得帮她夫君攒个声、出点气,不然晚上她就“有得瞧”了。
原本大厅里拌嘴拌得正热,适时阵阵晚风自窗拂入带来舒适的凉意。清新沁人的夜凉中夹带着惑人脾胃的食物香气,屋内瞬间安静无声。
六只大眼睛盯着从远处回廊接近,然后逐渐清晰的人影,目光不约而同一移,全落在那位含笑人儿手中的陶锅上。锅盖半开,随着杜昙英人厅,香气更是四溢,三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陶锅一放上桌,江天衡和萧敬天夫妻三颗脑袋立刻盯着锅内的东西看。
“好香呵!昙英,你今天又煮了什么好吃的美食来着?”江天衡问着。
“昙花面线。让大家去去霉气,往后日日都有像面线般长长的好运道。”
杜昙英简单说明了烹煮的方式,微笑掀开锅盖。那股诱人的清香更是清晰浓郁。仔细一瞧,汤底里半透明,是以大骨熬煮多时,滋味鲜美自不在话下。汤料简单,切半的新鲜昙花,调味肉丝有着浓浓的麻油香,面线煮成八分熟即起锅,余下两分熟度,从厨房至大厅的路程恰好煮熟。
圆润又细长的面线,葱白肉丝香,汤浓滋味醇,光看就是一种舒服极致的享受,待面线圆滑人口,浓汤趁热下肚,将会是怎生个绝妙滋味呵!
看江天衡和杜昙英一脸情系于心,幸福洋溢的模样,再瞧瞧她的夫君,呵,方采衣爱捉弄人的心又起了!
“天衡,想不想知道五月十五,你在佛堂昏倒那天,究竟对昙英做了什么好事啊?”方采衣不怀好意笑了笑,莫测高深看了杜昙英一眼。
一听五月十五,又听见佛堂,杜昙英整个人像掉入蒸锅的虾子,从头到脚红通通,她又羞又急大喊:“采衣姐,不许说,你不许说啦!”
“采衣,那天我不是成了让昙英恢复嗓子的大功臣吗?怎么,还另有隐情啊?”看杜昙英羞怯的模样,江夫衡可是彻底被挑起好奇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