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说我不适合服圣职。”她大声说出那个没能当成修女的理由,然后叹了一口气,“我不够谦卑,她是这么跟我说的。”
明白她有多紧张,莫克配合地问:“那么她还对你说了什么?”
安琪是想转移话题,可是她的思想却无法从即将到来的事上转开:“我不能让任何人碰我,除非我结了婚。然后院长又跟我说因爱而结合是崇高的。”
“我也这么想。”莫克月兑口而出,他明白自己说出口的话有多接近“我爱你”,但他一点不后悔。
“可是我们的状况并不是因为爱,甚至不是因为钱,我都不知道我们这算是什么!”安琪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眼泪冒出来的同时,她的声音也喑哑了。
莫克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这时该说些什么,但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者说他还没准备好说出那句能让安琪好过一点的话。所以他只是更用力地握紧了安琪的手。
好一会儿,安琪呼出一口气:“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的,至少现在我的生命没有危险了。”
莫克的回应是用力握紧了安琪的手,力道大得弄痛了她。他生气了吗?为什么?
他是在生气,可是他不知道那是为什么,听安琪把他们的婚礼说成只是为了保住她性命的一种手段,他非常生气。
车子驶入了车库,在电梯里,莫克沉默着,安琪本想再问一声他会否改变主意不和她上床了,但看见他不善的脸色,她把话咽了回去。
真到进了公寓,莫克才开口:“你先洗澡吧,我还要看一些文件。”
那当然是谎言。莫克根本无意在洞房夜工作,但他认为泡个热水澡也许能使安琪放松,此刻她看来的确需要松弛一下神经。
这一天的突发事件再加上婚礼,已经够她受的了。虽然现在她似乎比较不怕了,也比较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但他知道她其实仍然非常紧绷。
她从从容容地沐浴。热水松驰了她紧绷的神经和肩膀,安琪不慌不忙地洗着,因为她知道莫克正忙着工作,搞不好已经忘了时间。
可她走出浴室时,莫克已经在门外等着她了,他的模样使她呼吸一窒。莫克显然也洗了澡,他的头发还是湿的,身上也没穿上衣,只穿一条黑色长裤,而且没扣扣子。
他有一副健壮结实的身材。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而那结实波动的肌肉使她联想到一只豹。他的胸膛上长着东方人少有的体毛,往下到腰际形成一个V字形。
她没再往下看。
莫克倚在门框上,两臂交抱对着她笑。她的表情是强作平静的,但掩不住恐惧。他知道他必须对她慢慢来,帮她控制住她的恐惧。那将是一项艰巨的考验,因为莫克从未与处女上过床,而看见身穿白色睡衣的安琪已使他浑身火热,单单凝视着她就燃起了他的。他的视线集中在她的唇上,想着他将会怎么品尝那甜美丰润的双唇。
他眼中温暖的光芒令她愉悦地轻颤起来,他嘴角的微笑则使她的心跳乱了章法。她深呼吸一次,命令自己平静下来。
老天,他真美。她从不知道男人也可以用美来形容。
他笑出了声,她才发觉自己竟把话说出了口。她应该觉得尴尬的,可她发觉自己也笑了,甚至还补充:“对一条龙而言。”
他注视着她的样子使她觉得胃里像是有上百只蝴蝶在扑翅:“我们现在要开始了吗?”
“事有先后。”他说道,“我刚想到婚礼上那个吻太敷衍了,我跟本没吻到你,现在先让我补上这个吻。”
“你没吻到吗?”
他点头,然后朝她勾勾手指。她缓缓走到他面前。
“现在就要吻我吗?”她屏气凝神地问道。
“是啊。”他慢吞吞地答道,缓缓地离开门框直立在她面前。她本能地后退一步,又立刻停止。她不用怕莫克,她提醒自己,而且她也真的想要他的吻。她又往前走,边说:“我喜欢你的吻。”这句话其实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好让她按下拔腿就跑的冲动。
“我知道。”他自傲地咧嘴而笑,他也知道她很紧张。而且他正在享受她的紧张。
“你怎么知道?”她问,同时想在他回答后,给他一个机智的妙答。
“你的反应让我看出来你喜欢我碰你。”
她想不出任何巧妙的话来推翻那个事实,实际上她根本掌握不住任何思绪。当然莫克应该对她此刻的状况负全责,他眼里的光芒令她胃部打颤。
她感觉到他搁在她腰际的双手,朝下一看,见他正在解开系着她睡袍的腰带。她试着阻止他,但她还没把手放在他手上,他已把她的袍子从肩上褪下。
“你为什么那么做?”
“因为你看起来很暖和。”
“噢。”
她企图遮住自己,但莫克不给她遮掩自己的机会。他把她拉过去紧贴住他:“安琪,我吻你的时候双臂环着我。”她把胳臂绕在他的脖子上,这同时他弯身开始轻咬她的唇,使她打个冷颤。她抱得更紧,并踮起脚尖试图加深这一吻。奇妙的感觉使她发出一声破碎的轻叹。那感觉并不会使人不快,只是有些奇怪又美妙。她刻意与他厮磨,但动作轻微,因为他坚实的身体散发出的体温强烈地影响着她,使她觉得再怎么贴近他也不够。
他用舌头、牙齿逗弄着她的唇,使她为之疯狂。她无法忍受这种温柔的折磨,不耐地扯他的头发,默默告诉他她要更多。
他的嘴终于般地落在她的唇上。他像是拥有全世界的时间似地缓慢地、几乎是毫不费力地燃起她体内的激情之火。
莫克抱起她进入他的房间,温柔地把她放在床中央,站在床边低头盯着她看。他火热的目光同时使她全身发热和打冷颤。
正如他遇见她以来在梦里所想象过的一样。
然而真实比想象还美妙,因为他无从想象她贴在他的肌肤上会有那种难以置信的柔软光滑,那种感觉真有如置身在天堂里。
“好痛,莫克,好痛……”
他用言语安抚她:“甜心,一切都会没事的……”
他话里的担忧远比他的言语更能给她安慰。痛苦和喜悦交战,她被这两种相互冲突的感觉给弄胡涂了,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她想要他停止,却又想要他继续。他的鼻息既火热又急促,而那声音就在她耳畔。她不懂自己是怎么回事,她的身体在需索着她也不知道的东西,但她知道那只有莫克能给她:“莫克。”
莫克用手肘撑起自己注视她。她的眼睛闪烁着激情,但对他而言,更重要的是她已停止哭泣。
那是他所需的许可。他的自制力顿时瓦解,体内的饥渴犹如月兑缰野马般一涌而出。安琪在他怀里像是一团火,她的反应震撼了他。她毫无保留,而那无私的举动迫使他也作同样的反应。他无法再思考了。
饼了好久她才回到现实。她攀着她的丈夫,任一波波的喜悦冲击着她,她心底的某处明白只要她紧抱着莫克,她就是安全的。
她从未有过如此安全自在的感觉。
莫克的感觉则是和她完全相反。他深受震撼,他从试过全然失去自制,从来没有。而这把他给吓死了。他经验丰富,然而她却能剥除他所有的防备。他无法有任何保留。老天,他从未有过这么棒的感觉,简直把他给吓坏了。
这辈子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脆弱而且无所遁逃。
一分钟后,安琪终于自纷乱的思绪中清醒并转向他,用手肘把自己撑起来注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