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岁就大三岁,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就是不认输。
“我叫烈念安,你叫什么名字?”
“不说!”小男孩脾气倔得很。
“不说就算了,那我叫你小呆子好了。”念安难得见到一个可以任由她欺负的人,不乘机欺负他,真是愧对自己。
“我不是小呆子,我有名有姓,我叫烈无棱。”他生气的为自己正名。
“好巧!你也姓烈。”她对他们的名字里有同样一个字,感到莫名兴奋。
“这有什么巧的,不过是妳爹和我爹都姓烈罢了。”烈无棱对于她感到兴奋这件事,实在是有些受不了。看来小呆子不是他而是她,他们又不是同名同姓,干嘛那么兴奋?
“才不是,我爹就不姓烈,小呆子,你猜错了。”念安就知道他会说出这话来,一边取笑他,一边模着巧巧的鼻子,高兴得很。
“那……那妳是跟妳娘姓。”也许她和聂姊姊一样,和她妈妈同一个姓。
“哈哈哈,又猜错了,我娘也不姓烈。”念安简直快笑翻了。
“妳……妳笑什么!”烈无棱恼羞成怒,顺手拿起旁边的石子,作势要丢过去。
“小呆子,你不能猜错就怪我啊!巧巧,去咬他!”
“牠不会咬我的。”烈无棱对此倒是有把握得很。
“怎么可能?我叫牠咬,牠就会咬。巧巧,去咬他。”她可是养了巧巧五年的主人耶,怎么可能她说的话,巧巧会不听呢,虽然大部分时候巧巧是有些个性……
只见一直蜷伏在念安身边的大狗,倒是非常合作地目露精光,凶狠向烈无棱走去。可是烈无棱一副天塌下来也有别人顶着的轻松,念安看在眼里,就愈想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结果就在巧巧接近烈无棱身边时,本来极其凶恶的巧巧,突然变得乖顺无比,这样的转变,令念安瞪大眼。
“你是不是会什么异术?”她脸上的表情不是难以置信,而是一种好奇的神情。
烈无棱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只要是小狈、小猫之类的动物,靠近我都会这样。”
“小……不不不,不是小呆子,是无棱,你能教我吗?”如果她学会这等神奇异术,那她就可以让巧巧在娘面前都这么乖巧了。
“这……”教不来的。可是烈无棱还没吐出话来,就被念安捉住肩膀,一反前态地求着他。
“无棱,你一定得教教我!”念安拿出平时向爹撒娇的功夫。
“可是……”
“别可是了,你教我这招异术,我就帮你找到你爹娘。”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人声及金属相碰的声音,而且愈来愈靠近这间破庙,乖顺地躺在两人中间的巧巧也抬起头、竖起耳朵听着。
“好像有人往这边来了。”念安有些害怕来人是谁。
若是爹和娘一块来就算了,娘一定会帮她求情的,但如果只有爹一人的话,那她就惨了。
“嗯,听起来好像有很多人。”他好像听见娘的声音。
念安点点头,心里则是害怕得很。
若是爹带上一队人马来找她,那她真的会被修理得很惨、很惨。
“喂,烈念安,妳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他有没有听错?是爹吗?烈无棱拉拉她的衣袖,要证实自己的听觉没错。
“我听听……有耶,比我爹叫我的名字还大声……呃,我想……他应该就是你爹了……”
念安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陌生男子站在烈无棱身旁,而烈无棱则是无奈的起身,顺道拉起不知如何是好的她。
“爹。”他乖乖地喊了声,高大男子依旧是不出一声。
“无棱……他……是你爹?”怎么看起来这么冷啊?
斑大男子才想伸出手时,破庙门口出现了念安熟悉的身影。
“烈煌,你住手,别想动我女儿一根寒毛!”安宁远庆幸自己及时出现。
“你女儿?原来她就是你和那傻丫头所生的女儿,是叫念安吗?”烈煌露出一丝笑意。
念安连忙摇摇头,机警地否认。
“哼,妳就和妳老子一样爱耍诡计骗人。无棱,回家去。”烈煌一把抱起儿子,不再理会安宁远和念安,转身就要离去。
“烈念安,妳帮我,我就教妳异术!”烈无棱不想回去,反正爹也不是真心想他回去,还不如……不如和烈念安在一起算了。
“她叫烈念安?安宁远,妳的女儿为什么会跟我姓?”烈煌已经忍不住微笑起来,这可是奇事。
“你……”安宁远糗得说不出话来,他不知和念安这小丫头说过几千遍了,她姓安,偏偏这小丫头固执得就像楚楚一样,就连楚楚也劝不过。
“煌……咳咳……找到无棱了吗?”
此时,破庙外传来烈煌熟悉的声音,他无暇继续取笑安宁远,抱起烈无棱就飞出门墙,寻到来人身影。
只是不解为何在君琦琤身边有个陌生女子。
“她是我在路上巧遇的好心人……”琦琤又是咳嗽又是惊喜地看着丈夫手中抱着的儿子。
“我不是特别吩咐他们将妳看好的吗?”烈煌心疼地望着膝盖处有几处泥巴痕迹的妻子。
“可是我很担心无棱,我也很担心你……”她走上前接过数日未见的稚儿,眼眶中隐浮水气。“对了,她是房姑娘,就是她好心伸出援手……”
“援手?妳怎么了?是不是伤到哪儿?”烈煌的心思全放在他最在意的娘子身上,表情担心异常。
烈无棱则是无奈的看着这个永远只注意娘的爹。
“我没事,多亏有房姑娘帮忙,我才能找到这儿。”
“楚楚,妳怎么会在这儿?我不是叫妳在宅里等我带念安回去!”安宁远拉着似乎是被教训过一顿的念安,两人从破庙中走出时,便瞧见楚楚和烈煌及一名陌生女子站得极近。
“宁远。”
“房楚楚。”烈煌这才认出她来。
“你是……”多年不见了,楚楚不可能记起烈煌的长相。只是看着夫婿狠狠盯着他,想他很有可能是安宁远的仇人,所以她略有防备地向后退了退。
“妳还是找到安宁远了。”烈煌看着杀气冲冲的安宁远,立刻站在妻子身前护着。
“你到底是谁?”楚楚一点头绪也没有。
“这是注定的。”烈煌也担心安宁远对妻子不利,所以他也向后拉开距离。
其实他一直认为安宁远根本就找不到房楚楚,故意给了他错误的线索,甚至想将安宁远骗得远远的,谁知……果然是姻缘天注定。
“楚楚!”安宁远早就按捺不住,奔上去护在楚楚身前,女儿则被他拎在身侧,眼神死瞪着这个遍寻多年无着落的烈煌。
他还想着该如何为当年怨恨出口气时,烈煌竟先发制人。
“安宁远,你的麒麟明珠果真替你找到了如意美眷。”也许它真如天机老人所说的一样,是颗会牵姻缘线的宝珠。
“你──”安宁远的表情只能用“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来形容。
“宁远,他是什么意思?”楚楚听出了一丝不对劲。“他说什么麒麟明珠和如意美眷的?”
她不明白,麒麟明珠怎么会变成替宁远找到美眷的宝珠呢?它不该是会招惹祸事的邪物吗?
“妳难道不知道?那颗明珠有个传说……”
烈煌对于楚楚始终没认出他来也不在意,但他却对楚楚的疑问非常有兴趣,心想她必定是对麒麟明珠有所误会,也瞧出了安宁远一脸的不自在。
“传说拥有这颗麒麟明珠的人,就能找到共度一生的人,所以天机老人又将这麒鳞明珠称做姻缘宝珠。”
他讨厌安宁远那副就是要找麻烦的脸色,所以他索性藉由他们两人可笑的误会引开安宁远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