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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季荷花灿烂 第23页

作者:水色

今天下午,因为公司休假特地到工厂帮忙的宁珑,就趴在刚刚回来的宁聪的车窗边,盯着兄长的“熊猫眼”和明显消瘦的脸颊,柔声问:“哥,干嘛顶着个‘国宝’脸回公司哪?”

宁聪瞅了她一眼,伸手把放在座椅旁边的衣服拿在手上。

“前两晚我打了N次电话到你住处,都没人接听。我刚刚问过厂长了,这十多天你没有加班哪!”宁珑睨着他,轻轻敲了敲车窗;“喂,你究竟忙什么去了?谈生意?”

“嗯……”宁聪漫不经心地回应,抽出车匙步下车子,“啪”地掩上车门。现在的他,已经换了一辆四驱车,车身颜色是沉实的蓝色,他记得卓盈当年提过,她喜欢蓝色的四驱车。

“一个男人数天夜不归家……为女人?”

宁聪看也没看她,一直走至工厂内的遮阳棚里。内中堆放着数百箱新运回来的鲜莲藕。

宁提跟着过来,斜斜倚着棚屋的柱子,看哥哥戴上手套,再俯子撕开一只纸箱,拿出一枝肥大肉厚得像女圭女圭般的莲藕,在藕尾处扭断一小截,仔细察看它的颜色。

“你居然会数夜不归家,这可是从没试过的事……”宁珑眨了眨秀目,突然问,“为了当年的卓盈?”

宁聪脖子一僵,回头睨着她。

“你这么大反应干嘛?莫非是真的?!”宁珑狡黠地笑,故意不去接触哥哥想杀人般的视线,一边瞄着自己的手指头一边不怕死地模老虎毛,“据我所知,这六年间她从未恋爱呢……”

“你胡说什么!”宁聪直起身子瞪着她。这个妹子的心肠着实太“玲珑”,虽然他从不对她发脾气,但也不代表她可以口没遮拦胡说八道。

“我哪敢胡说呢,只是碰巧她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是我的朋友的朋友……”她笑着朝兄长耍嘴皮,“而我,在某日无意知道有某位年轻女孩姓卓,自然是要知道跟下来的名,是否单字一个‘盈’字。”

“那又如何?”宁聪扭回脸,拿起墙边的小铁锹,绕至遮阳棚对面修整那一大丛芭蕉树的泥土。这些芭蕉树,是他在新建厂房之时特意种植的。

“那位卓家小姐脾气温和,多年前的情路重创令她一直犹豫顾盼,担心再遇人不淑。因此六年后的今天,尚待字闺中。”她微微一笑,“据我了解,这女孩属于慢热型,说白了,就是受硬不受软的性子。哥,只是死缠烂打,没用的!”

“就算没用我也要做!就算再等她六年我也要等!”宁聪扭头盯着妹妹说,“如果时光可以回流,用我的命换回她的不受伤害,我也肯!”接连数天睡眠不足,令他性子暴躁,声线嘶哑,面孔看着很是吓人。

“别这样,以卓盈那种性子,就算心里原谅你了,也不会轻易说出口来。”宁珑微微一笑,心中知道嘴硬的哥哥最想听她的意见了,便故意说,“其实,这种女孩最好对付了!”

“对付?!”宁聪瞪了她一眼,“你别出馊主意,我绝对不会再伤她的心!”

“放心吧,我怎会舍得为老哥不畅顺的情路再添一笔。”宁珑慢悠悠地说,“玫玫说得对,当年是因为你的硬朗吸引了她。那么,你现在就以最具男人气势的姿态再出现在她面前!硬朗派,本来就是老哥你的作风嘛。”

宁聪一呆——用硬朗的姿态对待卓盈?

耳边,飘来宁珑阴柔狡黠得让他发颤的声线:“对待心爱的女人,尤其是被动兼文静的女孩,男人们若还和她继续‘相敬如宾’是在浪费时间,干脆推倒她吃个够本才是正事……”她“哈哈”轻笑两声,又说,“不过,在‘吃’之前切记要确定她是否还爱着你哪……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就是你必须挑选一个既没外人阻挠又不致令她觉得羞愧的地方,先用诚意融化了她,再慢慢吃,呵呵——”

话毕,那个叫兄长把卓盈“推倒吃个够本”的女性,施施然淡笑着往大门方向走去,及至出了门口,她又倒了回来,倚着门边笑嘻嘻地说:“哥,你吃饱后……要立即替我为她冠上‘嫂子’的名头,否则,那薄脸皮的妞儿又会把脑袋缩回壳里去了。”

听着自家妹子骇人听闻的意见,宁聪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个女巫般狡滑的妹子,哪个男人娶着她,铁定一辈子被吃得死死的。不过,她那招“先吃个够本”的招数,确实相当诱人啊,说不定就能化解他和卓盈现在这种僵局呢。

只是,该用什么方法先彻底感动卓盈,再来一番彻底查探。然后“吃个够本”呢。卓盈不喜欢四处逛街购物,上下班不是打的就是那个姓林的臭男人接送,想单独见她确实不易,若真是直杀上她公司,只怕会令她更加生气。

这招“先吃个够本”,也挺难入口的……除非熟习“胆大心细脸皮厚”、“失败乃成功之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等等泡妞必杀技,否则很难再抱美人归!

唉,他这人做事直截了当,最不会对女孩花心思了,关于如何“下手”才不致吓着心细脸皮薄的卓盈,可真是令他相当头痛了。

是日午夜十二时整,一个在门前的树荫边徘徊良久的高大的人影,终于立在浅水湾住宅区卓宅门前。

按铃,再按铃……半晌,微胖的朱姨披着罩衫嚼咕前来:“深更半夜,谁哪……”

“找谁?”拉开大铁门上的一个小窗口,朱姨谨慎地问道。

宁聪努力放柔硬脸:“您好,我是卓盈的朋友,有些紧要事情找她,请你通传一声好吗?”

朱姨一愣,随即把窗口再拉大些许,眯起眼睛细细打量宁聪,半晌才说:“现在深夜了耶,她早睡啦。”

“我知道。”宁聪努力赔笑着,“不过,你可否叫醒她再通传一声?就说宁聪有要事找她。”

朱姨狐疑地盯了他好一阵子,才转身去了。离去之时,宁聪清晰地听见她在嘀咕:“有什么紧要事哪,非要弄得深更半夜才说……”

此时的卓盈正趴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宁聪那天的解释和他的“强吻”行径,直想得小脸飞红,心“怦怦”跳得飞快。

门外传来朱姨压低的叫门声:“盈盈……盈盈,你睡了没有?”

“没,进来吧。”

朱姨拧开门,跨进一大步,然后关上房门才细声说:“门外有个叫宁聪的男人找你呢,说有紧要事和你说。”

卓盈当场吓住了,直着眼珠儿看向朱姨半天没动一下。直至朱姨又说了一次,她才颤声说:“快、快告诉他我已经睡着了,快!”

朱姨狐疑地瞅了她一眼,立即转身匆匆而去……

“这位先生,盈盈叫我告诉你,她已经睡了……不不,是我告诉你,她已经睡了……”朱姨话未说完,便“啪”一声关上不锈钢大门上的小窗。

宁聪急了,又不好再按门铃,只得退后几丈踞起脚瞄向园子内的主楼。卓家的围墙起码超过四米,站在平地哪里看得见里面!宁聪只得又跑远一点,踏上路边的水泥花坛伸长脖子眺望,仍然只见着主楼三楼的阳台边。

宁聪懊恼非常,连忙拨卓盈的手机,却提示关机了。这下子可真是左右为难了。

在门边徘徊了一阵子,他越想越觉得不能守株待兔,更何况妹子的“先发制人”之说,确实最适合卓盈这种慢热性子。

借着月色,宁聪闪身绕步察看本家四面侧墙,四顾之下,赫然发现西墙旁边有数株距墙壁两米来远的法国梧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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