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冶立即声嘶力竭地叫:“是不是陶陶?别怕别怕,我在,我在!”
小身影动也不动,好象已经闷晕过去了!
卓冶脸色铁青。电梯外的一干人等也紧张莫名,早有人报警去了。然而,警察再快也得几分钟后才到,但要卓冶看着有可能是他妻子的身影毫无反应,就算要他多等一秒也难以忍受!
“陶陶别怕,我在,我来陪你!”他趴在地上怆然大叫,拼力向里面伸出左手,“陶陶,你应一应我!陶陶——你冉不应我,我会下去,是生是死都陪着你!”
“你疯了是不是!”谢生一手把他扯回来,吼道:“你这么高大,重量也不少,如果是电梯榄绳出问题,你这一下去,会令情况更糟糕!”
两人这么一吵,那小身影果然动了一动,半晌,她努力朝这边扭了扭头,卓冶倒抽一口气,果然是陶陶!她的脸非常苍白,眼睛半闭着,显然因为长时间困在漆黑之中,有点迷糊了……
“陶陶!快爬上前来,伸出手!伸出手啊——”卓冶嘶哑大叫。
因为电梯门打开,空气流通,陶陶神志似乎有些复苏了,果然慢慢向梯梯门爬来……然而,就在她即将触及丈夫左手之时,电梯突然“咯蹬”地晃了一下,吓得卓冶肝脑俱裂,儿乎没了半条命!他一扭头,朝身后大声喝:“谢生和陈生,拉住我的脚!”
两个大男人慌了,连忙上前拼力扯住他。卓冶便把大半个身子探进电梯,大手一扑。捉住陶陶的手,再一扯,把她整个抱住,然后回身大叫:“向外拉!”
男人们立即听令,努力了两三分钟后,卓氏夫妻终于月兑险。消防队员也刚好到了。
卓冶不管三七二十一,连谢谢也不晓得说,便抱起妻子飞似的往楼下车场奔去……谢生和陈生也连忙追着进去,看有什么需要帮助。卓冶把己经在嘤嘤哭泣的陶陶放在车里,朝谢生和陈生点点头,然后朝医院极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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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了……”已经恢复神志的陶陶望了望脸色铁青的丈夫,轻声说,“我真的没事了,也没受伤,只是在电梯里黑糊糊的觉是害怕,也有些头晕,你给我喝几口水就行……”
卓冶停下车,眼睛紧盯着她,察觉她是真的没事了,一颗“扑扑”狂跳的心放了下来,才惊觉自己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他连忙自车里的小储物柜拿出矿泉水,俯上前,喂了她喝几口水。
“嗯,够了,现在很舒服了……”
卓冶仍然观察着她,半晌,方慢慢把她紧紧拥进怀里,“小淘气,你差点吓死我了……”
陶陶“呜呜”地哭了……
卓冶右手一下一下地抚顺着她的背,用他自己听着也觉得颤抖的声音说:“你知道吗?刚才的情形,是我此生最觉惊心恐惧的时刻……满心里,只是想着,如果失去你,我、我以后也……不知要怎么过了……”
陶陶只是一味地伏在他怀里抽泣。
“你为在机场看到的事而生气我明白,但凡事有因必有果,你总不能问也问不就判了我死刑吧……”
“你搂着她呢,以前又搂又亲的,现在娶老婆了,还去搂她……”
“以前搂是因为她以前是我女友,今天搂是因为她刮伤了脚踝。”
“她那么漂亮!你不想搂才怪……”
“这跟漂不漂亮没上系,品评一个人还要看其它方面。”往常卓冶最可笑是她有意使性子时的乱说,但此时,他当然晓得忍住不笑,努力劝说才行。
“你说谎!那有人不喜欢漂亮,却喜欢丑的——”
“你说得对啊——”
“你!”陶陶狠瞪了他一眼,用力要推开他。”
“但你更可爱,女人因可爱而美丽,换言之,你在我心中就比她美——”
怀中的人立时没了声。
卓冶摇头叹道:“你啊,气来得快也走得快,存心是要讨我的哄。”
“我才不稀罕!谁知道你是不是要回味回味旧爱的滋味呢!”
卓冶又好气又好笑,“我干吗要回味她,不但不能饱肚子,还得冒着醋坛子被打破的危险……”
“你……”
“好了,别哭了……”卓冶温柔哄着,“你看,你把我最喜欢的衬衣都哭脏了……”
陶陶睁着泪眼一看,果然是她买给他的深蓝色衬衣,便推开他说:“你放心好了,我回去立即剪烂它!”
“烂了我也是要穿的,还要天天穿著。”
“你才不会,有新的还要旧的干吗?”
“哪有新的啊?”卓冶咳了一声。要说新旧,韦玮可是十年前的旧人了,那时陶陶还是个拖着鼻涕的毛丫头呢。
“你一直藏得密密的,还晓得转移阵地!”
卓冶哭笑不得,“拜托别再冤枉我好不好,我知道你在我房中看过韦玮的相片,但这又代表什么呢。其实只要你肯把事情说出来,单是卓盈就能够把来龙去脉给你说清楚。因为她和韦玮的妹妹是好同学,很清楚我们当年的事,至于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看你也不至于不相信出了名是老实人的卓盈吧。”他一边说一边扯了一张纸巾替她细细抹净小脸。
陶陶一把抢过纸巾再推开他,起劲擤着鼻涕,“分手了干吗还珍藏她的相片?还有,香港是弹丸之地,你们都碰不到面,竟然跑到北京碰面,呜呜……”陶陶嘴一抿,又哭了。
“那是几年前一次我收拾房间时包起来的,之后我一直没有再拆开看过,所以就维持原状。何况这十年间她根本就没回香港啊,我怎么能碰到她呢。”卓冶慢慢说完,见她脸色果然和缓了,又说,“老婆啊,我说了这么多,若你再不相信的话,明天可以问问卓盈啊,韦玮的妹妹早就告诉她了,卓盈却什么也没和我说,大概是知道我对老婆绝对的一心一意,所以也懒得说了。”
陶陶越听越觉入耳,却仍然不拿正眼看他。
卓冶把车子驶回大厦停车场,下车后绕过来打开车门,有点像拔河赛般要拉她下车。陶陶硬是放软着腰杆,卓冶干脆整个儿抱起她。陶陶仍然扭来扭去的。卓冶只好说:“小淘气,你回家后再生气好不好,我快饿死了!我今天早点来吃,午餐未吃,就是想着见面后要好好亲你,所以什么也吃不下……”
“就饿死你算了!”
卓冶一翻白眼,女人果真是得罪不得的,便不再做声地拥着她向电梯走去。
“那干吗不吃早餐?”陶陶瞅了他一眼,嗫嚅问,“你说话啊——”
卓冶想笑了,女人虽然得罪不得,却最会挂心丈夫的胃口。
罢好电梯门开了,卓冶拉着她直向家里走去……才一关上大门,他便凑下脑袋要亲她。
陶陶哼了一声,还是使劲推开他。
“都解释得一清二楚了,为什么还生气呢,你以前都不会气这么久的啊。”卓冶凑近她的耳部低问,热气呼呼地吹着她敏感的耳朵,陶陶明显地觉得酥软……她知道自己的意识和身体渴望他很久了……
“小淘气,以前的事我不能抹煞,但现在和将来,我只爱我的老婆。”卓冶低低说着,声线低沉暗哑。
“真的吗?”陶陶缓缓抬起油光粉亮的眼睛看着他。话尚未问完,眼泪又滑出来了。
卓冶心痛地用食指轻擦去她的泪,“对,我以后什么都会告诉你,好不?”
“嗯,我还要知道你有没有被公公用棒子对待,和卓盈有没有打架,你多大开始想女孩子……想过多少个,最美是哪一个,最丑又是那一个…"